第244章 青黛離開,建元帝氣得病倒

  男人突如其來的情緒,把青黛給整懵了。Google搜索

  一開始,她還以為十一爺讓誰跪下的,直到對上男人那雙猩紅的眸子,青黛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是讓她跪下。

  青黛非但沒跪,反而挺直了腰板,「不知發生了何時,竟讓王爺如此動怒?」

  「你少在這裝模作樣了,我家小主喝下你開的藥方後,就開始腹痛難忍,那藥又是你身邊的藥童熬的,肯定是你下毒害我家小主!」袁側妃身邊的丫鬟張嘴就血口噴人。

  這下青黛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她和藥童不可能給袁側妃下毒,想必定是那袁側妃使的苦肉計。

  她看向十一爺,淡淡問道:「所以,王爺這是懷疑我給袁側妃下毒了?」

  十一爺板著臉:「她今早什麼都沒吃,就喝了你開的藥。」

  青黛:「」十一爺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懷疑她下了毒。

  床上的袁側妃在那假慈悲,「王爺,興許是妾身體弱,加之昨晚又沒睡好,不怪青黛姑娘的」

  「小主,您就別幫這種人說話了,適才王爺給你請了大夫,那大夫不是說了麼,你就是被人下了腹痛藥!」袁側妃主僕倆一唱一和。

  「我青黛行醫多年,從未給人下毒,也不可能給你下毒!」青黛背著藥箱往床邊走,準備和袁側妃對峙。

  然而,她才走到床邊,一股大力就將她推倒在地。

  「哐當!」青黛連帶著藥箱摔倒在地,手腕磨破了一點皮。

  她轉頭看向始作俑者十一爺,這個男人,剛剛居然推倒了她!

  青黛:「我不過是想給袁側妃診脈,看看她有沒有被下毒,你推我作甚?!」

  「本王已經叫大夫瞧過了,用不著你再看。」十一爺冷冷道。

  青黛委屈地看著男人,「為什麼?你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你給竹芸下毒,還問本王為何這般?」十一爺語氣冷漠,「看來我這個王府是供不下你這尊大佛了,你還是儘快離開罷!」

  青黛驚訝地看著一臉病態的男人,在這之前,雖然十一爺也趕過她,可那時他只是在發病時才會對她冷言冷語。

  此刻,他明明清醒如常,卻因為別的女人趕她走!

  青黛:「我可以走,但得等我把給你解毒的藥備齊,治好了你的病再走。」

  「大可不必。」十一爺不留情面地說:「本王這個病,你已經治了多年都沒治好,這一時就能治好了?若是你一直沒治好本王的病,豈不是一直賴在本王府上?」

  青黛:「這次不一樣,我一定能治好你的!」

  「你離開罷。」十一爺不耐煩地擺擺手,「念在相識一場,本王限你天黑前收拾包袱走人,否則,本王直接命人將你和你的東西一併扔出王府!」

  青黛身為神醫,有著醫者的傲骨。

  如今十一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對她來說是莫大的侮辱。

  想她南疆藥神「廣白」的真傳弟子,居然淪落到被人趕的地步。

  當年,師傅沒能救活南疆一名皇室成員,得罪了南疆皇室,被皇室下令追殺。

  而她作為師傅的真傳弟子,也遭到了滅口。

  當時十一爺正好找師傅治病,結果師傅沒了,卻救下了她。

  為了報恩,她這些年一直在王府壓制十一爺體內的毒,給他治病。

  一開始,雙方都是奔著治病結識的。

  可她一直沒琢磨出徹底解毒的法子,只能一點點壓制男人體內的毒,他也不怪她,反而安慰她。

  她們一起看書,一起吃飯,一起逛京城,一起遊船,一起走過了好幾個春夏秋冬

  可是現在,他有了別的女人,就不需要她了,還把她當作累贅般轟走,一點情面都不留。

  「離開就離開,我青黛又不是沒地方去!」青黛目光灼灼地看著十一爺,「只是裴清離,你給我聽好了,不是我青黛背信棄義不報恩,而是你非要趕我走的!」

  話畢,青黛就背著藥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黃昏前,青黛收拾好了包袱,帶著藥童離開王府。

  此刻,青黛備著她的藥箱,走到了王府門前。

  她回頭看了眼王府大門,憶起了當年進府時的情景。

  想當年,她入王府時,府里上上下下都在門口迎接她,包括十一爺。

  現如今,她離開王府,竟沒一人送她,更別說那個男人,連個影子都見不著。

  殊不知,前院的一間房內,十一爺站在琉璃窗邊,看著站在門口的女人。

  黃昏下,整個王府籠罩著深沉與淒涼的平靜,陰沉沉的。

  他看不見女人的容顏,只看見一個昏暗纖細的身影。

  女人在門口駐足了一會,就轉身上了馬車,乘車離去。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寧靜的黃昏之中。

  而房內的男人,卻站在窗前久久未曾離開,那雙病得無神的眸子噙滿了散不去的哀愁。

  直到黃昏已經散去,夜幕逐漸降臨,散霧瀰漫大地,沒了色彩。

  「噗!」十一爺一口血吐在了琉璃花窗上,也昏暗的花窗添上了血紅的色彩。

  「來人啊,快傳太醫!」僕人緊張地朝外頭外頭,同時攙扶住十一爺,「王爺,您都病成這樣了,何苦瞞著青黛姑娘,還要將她趕走?」

  自打年初起,王爺就開始吐血。

  所以,每次發病時,他都趕走了青黛姑娘,不讓她知道他病情惡化了。

  「她值得更好的」十一爺嘴唇滿是鮮血,越發襯出他清瘦蒼白的臉龐,「而本王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連累她人,彼此徒增牽掛」

  當天夜裡,袁側妃得知十一爺病倒,打起精神來到前院照顧十一爺。

  「爺,喝藥了。」袁側妃端著藥碗坐在床邊。

  「啪擦!」

  十一爺抬手就把藥碗掃落在地。

  嚇得袁側妃趕緊起身,一臉的不知所措地看向靠坐在床邊的男人。

  男人臉色蒼白,雙頰微微凹陷,昏黃的燭光下,看起來既病態又可怖。

  袁側妃慌張解釋,「妾身伺候您,這不是應該的麼?」

  「往後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踏入前院一步。」十一爺冷冷道。

  袁側妃:「」

  「聽見了嗎?」十一爺轉頭,看向袁側妃。

  對上男人像幽靈一樣空洞無神的眼神,袁側妃害怕地點了點頭,「聽妾身聽見了」

  真是奇怪,白天十一爺還對她溫柔體貼,怎的到了夜裡就成了這幅鬼態度了?

  該不會是他知道她故意吃了腹痛藥,想要逼走青黛吧?

  思及此,袁側妃再不敢在這多呆,轉身就心虛的離開了。

  **

  得知十一爺病重,皇子們紛紛到十一爺王府看望他。

  就連皇后和建元帝也派了太醫和御醫給他看病,還賞賜了好些貴重藥材。

  這一日,內務府把皇帝這個季度的開支交給了建元帝過目。

  此刻,建元帝正在查閱自個春季以來的吃穿用度開支。

  看著看著,建元帝就皺眉道:「蔡玉春,今年這雞蛋居然漲到八兩銀子一個了?還有這烤鴨,竟比去年漲了十兩銀子,京中也是這個價格嗎?」

  「」蔡玉春挽著拂塵,「回皇上的話,京中差不多也是這個行情,頂多只比宮裡頭的價格略低一點而已。」

  建元帝點點頭,倒是沒再多問了。

  幾日後,趁著休沐,建元帝在龍淵殿召見了十幾名大臣,說是要宴請大臣們。

  此刻,建元帝坐在龍淵殿上首,大臣們分別坐在下首。

  建元帝掃了眼下首的大臣們,只見大臣們吃相斯文,桌上的飯菜都沒怎麼動,「怎麼,可是宮裡頭的飯菜不合愛卿們的胃口。」

  「那倒沒有。」其中一名大臣忙解釋道:「今日休沐,臣的妻子在家中給燉了雞湯,臣喝了雞湯才進的宮,暫時不餓。」

  另一名大臣也說:「微臣休沐的時候,家母會置辦一桌子的雞鴨魚肉,臣今日也是吃飽了才進宮的,此時便吃不了多少了。」

  聞言,建元帝點點頭,「看來諸位愛卿家境都挺富裕的。」

  「微臣家境平平,雞鴨魚肉也都是很尋常的家常菜。」

  「宮中一枚雞蛋就要八兩銀子,雞鴨魚肉動輒幾十兩銀子,愛卿居然說他們都是尋常的家常菜?」建元帝看似淡淡地說:「朕廣有四海,尚且不敢如此揮霍,愛卿怎敢如此饕餮,還敢騙朕說家境平平?」

  直到此刻,那大臣才聽出不對勁來,忙改口道:「微臣家裡的雞鴨魚肉,都是菜場上不新鮮,或是病死的畜肉,便宜得很。」

  「不像皇上,您所吃的雞鴨魚肉,那是一點都馬虎不得,那些雞鴨豬都是吃中草藥,魚也是吃仙草長大,集天地之精華,只只精選,特供之物,又是新鮮宰殺,再經過九九八十一道工序烹飪,自然珍貴無比」

  雖然他知道內務府把各種食物價格抬高了幾十上百倍,但內務府專門掌管皇家吃穿用度,屬於家臣,這是皇上的家事。

  除了皇上,他們做臣子無權也的不方便過問。

  因為,之前有個大臣像皇上揭發內務府的貪腐行徑,擋了內務府的財路。

  結果不但沒揭發成功,還被內務府擺了一道,惹來塌天大禍。

  建元帝沒再多問這個大臣,而是轉而問其餘大臣,「爾等呢,家裡多久吃一回葷菜?」

  大臣一:「家禽畜肉如此昂貴,微臣只是在宮中的祭祀大典,或是逢年過節才能沾一點葷腥。」

  大臣二:「臣自幼對葷菜過敏,此病最忌葷腥,故一直吃素,從未吃過葷,因此不知道雞鴨魚肉的價格,若不是今日聽皇上和諸位同僚提起,才知道這些食物如此昂貴。」

  其餘大臣:「」娘的,算你狠!

  建元帝也不是頭一回質疑宮中物價高了,可每次身邊的人都告訴他,這就是東梁國的正常價格,他也就沒有深究。

  這一次,若不是他暗暗派人查了民間各種物價,才知道身邊的奴才和臣子合起伙來騙他!

  「其實朕都查清民間的價格了,諸位愛卿不必如此費心撒謊,為了隱瞞朕,竟詛咒自個從小患病。」建元帝冷笑一聲,「內務府肆意在宮中撈錢,你們也合起伙來騙朕,好,很好!」

  此話一出,嚇得大臣們誠惶誠恐地叩首在地,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當天,建元帝罰朝中所有官員一個月俸祿,又把內務府涉事總管、太監、宮女通通杖斃,以儆效尤。

  就連蔡玉春,身為皇帝的貼身大太監,皇帝眼跟前的紅人,皇宮大總管,也因為此事被逐出了皇宮。

  若不是他打小伺候建元帝,建元帝實在不忍心,這才留了一條命。

  同時,建元帝提拔了一批新人宮女太監,頂上了內務府空缺的各個職位。

  **

  內務府被整頓,宮中最高興的,當屬後宮妃嬪們,往後她們在吃穿方面不用愁了,再不用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小主,您知道嗎,今兒您點的這幾個硬菜,放在平時起碼要幾百兩銀子,今兒加起來都不到三兩銀子!」春杏提著膳盒進了堂間,開始布膳。

  蔣詩詩知道京中的價格,看來內務府是真的大整改,就現在這物價,也只比京中略貴了一點。

  畢竟,宮裡頭貢品確實要精挑細選,較為講究。

  關於建元帝整改內務府,蔣詩詩早就知道書中有這個劇情。

  只是,書中建元帝整改內務府,那是幾年後的事情。

  現如今,這個劇情比書中提前了好幾年,那其餘餓劇情是不是也會提前到來?

  按理說,像蔣詩詩這種吃貨,內務府整改,她應該高興的。

  可是,一想到書中的建元帝整改內務府後,氣得大病了一場,患上了頭風。

  有人藉此事作妖,污衊太子對建元帝下了巫蠱之術。

  建元帝本就求仙問道,夢鄉長生不老,對這方面的事情特別迷信。

  基本上只要沾上一點,就要死上一大片人的。

  加之建元帝生病犯糊塗,一氣之下廢了太子!

  想到這些,即便內務府被整頓,面前擺了一桌子她愛吃的菜,她也高興不起來,就連胃口也不大好,比平時少吃了一碗飯。

  用過膳,蔣詩詩就坐在院子裡的躺椅上,絞盡腦汁地琢磨著該如何給太子劇透避禍。

  正如蔣詩詩所猜想的那般,不止是內務府整改提前,其餘劇情也紛紛提前了。

  次日清晨,宮中就傳出建元帝頭痛欲裂,沒法上早朝的消息。

  皇帝病倒了,一些得寵的皇子和妃嬪們就要輪番照料皇帝。

  太子到龍淵殿看望建元帝時,一名長相頗為熟悉的太監朝他行禮,「奴才相長東,是皇上跟前的貼身太監。」

  看到了建元帝身邊的小林子,心中微微一怔。

  不過,他面上絲毫不顯,「相公公起。」

  前幾日聽說父皇身邊的太監總管換了,原來換成了這位。

  能入父皇眼的,那都是太監中的人精兒,方方面面都得做到位。

  看來肉包子當初很有眼光。

  緊接著,裴玄凌給建元帝行了禮,關心了建元帝的病情,又匯報了一些政事,就去了工部衙門。

  黃昏時回到東宮,裴玄凌在前院召見了蔣詩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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