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綺園展銷會上,晟王與李永謙的對話僅僅是一個很小的插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見證兩人說過話的人不少,但聽清內容的不多。
而作為綺園展銷會最大幫手之一的沈夫人卻是知道真相的為數不多的人之一。
但她也僅將李永謙當成了眼紅族中後輩的人,並不知曉其中原委。
事後還跟江婉很是講究了李永謙一番。
現在難得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她直覺第一個就需要與江婉分享。
「他這人太不講究了!我可是聽說了,當初為了被文太師招為東床,那可沒少花力氣鑽營,可這才過去多久?竟然就抬了小妾!」
「這是將文秀的臉置於何地呀?」
沈夫人滔滔不絕。
江婉聽了一大段開場白,不僅沒有厭煩,還貼心的送上茶水。
確實是一個合格的聽眾。
沈夫人抿了一口茶水接著又道:「若是他偷偷的抬了個妾回去也無傷大雅,可你知道嗎?李永謙招惹的是五品都尉家的清白姑娘!」
「若不是那姑娘受了委屈不得不委曲求全,硬是吵著要一個平妻之位也毫不出格。」
「想想那文秀這回可是要糟心了!」
沈夫人嘖嘖有聲,將吃瓜群眾的神情演繹得明明白白。
儘管小環的進展一直都有報備,但整件事經過沈夫人的嘴,從旁觀者的角度說出來,又是別一番情景。
照沈夫人所說,這段時間李永謙無端受了文太師的嫌棄,在朝堂之上連連吃癟。
有一日更是當著眾人的面將他的奏摺斥得一文不值,讓他在同僚面前顏面掃地。
下值之後,李永謙去酒樓借酒消愁,喝得迷迷瞪瞪之際,忽聞優雅琴聲。
那琴音黯然低沉如泣如訴。很合他鬱郁不得志的心境。
一時興起便順著琴音一路追尋。
聽說初見王都尉家的遺孤環兒小姐,李永謙便驚為天人,三魂七魄便丟了大半。
先是花言巧語,讓環兒小姐將他引為知己。
可沒想到卻是引狼入室。
某日趁著府中下人不在直接要了人家的清白!
王都尉生前儘管只做到了五品的武官,但他為人仗義豪爽,京中的勛貴人家都不乏在戰場上受他庇護過的子弟。
別看王家如今只剩下環兒小姐一個孤苦女子,但仍然有人照拂的,如今她受到如此大辱,當即就引起了公憤!
李永謙被堵在王家的宅院中當即寸步難行。
最後還是環兒小姐出面替他解了圍,只讓她進後宅,哪怕為妾都同意。
「要我說,這個環兒小姐真是傻,那李永謙明明不是良人,又何苦糟踐自己!」
「要知道文秀可不是盞省油的燈,進李永謙的後宅哪能有她的好日子過啊!」
江婉見沈夫人義憤填膺的樣子,問道:「那你說應該怎麼辦呢?」
「至少也得要個平妻之位。」
江婉當即閉了嘴。
她還以為能從與眾不同的沈夫人嘴裡聽到一番高論,沒想到僅僅只是在小妾與平妻之間糾結而已。
她當然清楚為什么小環會舍了平妻而只做小妾。
那是因為她的身份經不起推敲。
將文秀逼得太過只會適得其反。
不過心底也不由得暗暗給祁英點了一個贊。
她當日只想著給小環一個清清白白的身份,沒料到祁英給她找的這個便宜爹,直接就將她綁在了整個武將的陣營。
本來在大虞朝,文官與武官就是兩個敵視的陣營,大家誰看誰都不順眼。
如今環兒受辱的事件,更因雙方的影響力,直接將矛盾擴大到最大化,文武衝突大有一觸即發的趨勢。
本就是李永謙為害在先,且他又是文臣之首文太師的女婿身份敏感,環兒作為武將的遺孤,還委曲求全與他做妾。
這完全是息事寧人的態度。
就算李永謙此時回過神來不答應,文太師也得逼著他答應。
文秀更得捏著鼻子也得讓李永謙將環兒熱熱鬧鬧的納回去。
「不過做妾放低了姿態也有好處,李翰林的後宅這下有好戲看嘍!」
在外面被傳得沸沸揚揚的八卦,被沈夫人一句話做了總結。
「你不是說那文秀不是省油的燈嗎?此話何解?」江婉明知故問。
「那皇兒小姐都已經卑微到去做妾了。若是文秀在,與他難堪。你當世人是吃素的呀。」
「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天天在自己的面前晃蕩,還跟自己搶男人,還偏。有氣無處發泄。」
「讓他再大的本事也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勁兒也使不上啊。再想想他那不服輸的性子。自己個兒都能活活氣死!」
……
連沈夫人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剛聽到消息便氣得差點昏厥的文秀,此刻正強撐著替自己的丈夫張羅納妾之事,心裡又怎能不明白?
只是雖然心裡氣得滴血,但面上還不得不掛著笑,替道賀的客人們張羅酒席。
之前得知江婉母子的存在後,她第一時間跑回娘家找母親傾訴,才借來了家裡的死士為自己解除後患。
可惜未遂。
派人刺殺江婉的事情暴露之後已經讓她挨了父親的教訓。
這回的委屈,父親讓她打落了牙齒和水也要往肚子裡吞,不能再讓人抓住一點把柄。
還說男人納個妾而已,不能善妒不能容人。
可是這回抬進門的這個小妾會是省油的燈嗎?
文秀抿著唇,牙齒咬得死死的。
就在剛才,後院那個小蹄子竟然假模假式的將李永謙趕回她的房裡!
她倒是想給這個小蹄子一個下馬威,讓自家男人永遠不踏進她那個屋子才好。
可是若新婚第一夜就讓這位小妾獨守空房,前院那些送了嫁妝過來,喝得醉醺醺到現在仍然不肯離,瘸腿瞎眼的兵痞們是擺設嗎?
將她的惡名傳到外面沸沸揚揚也就罷了,但她真的怕這些蠻不講理的武人敢直接動手!
「嘩啦——」
文秀既憋屈又氣憤,看房內所有的陳設,都帶著那個小妖精窈窕的樣子,臉上帶著笑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
主屋裡鏡子、瓷器的碎裂之聲,在寂靜的深夜傳出去很遠。
「哎~都是妾身不好,惹得姐姐不高興,到時候受氣的還是相公~~」
正春色無邊的鴛鴦暖帳里,小環的聲音軟得百轉千撓,無一不搔到李永謙的癢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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