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驚天大秘密

  李家上房,李延宗來幫忙上了藥才走,剛剛還躺在床上虛弱養傷的祁將軍就從床上一躍而起。

  他隨手拿起床架上的乾淨衣物就穿,動作麻利得很,根本就像沒事人一樣。

  「爺,我來吧!」小高子忙上前想要幫忙,卻被祁將軍不冷不熱的一個眼刀子給逼了回來。

  他只好耷拉著腦袋,訕訕的站在旁邊。

  「其實,事到如今,咱們也不是非住在這裡不可了。」陶先生見屋裡氣氛壓抑,瞪了小高子一眼笑著道,「那江娘子才受了驚嚇,要不老朽再去另尋個落腳之處?」

  陶先生有時候想想也覺得挺好笑的,自己這一行人登門鳩占鵲巢,把人家主人家都趕到偏房去住了。

  這些天江婉一直給他們另外張羅宅院的事,大家其實也全都看在眼裡,只不過事關重要,不好說破。

  這回不等祁將軍開口,祁英難得的精明了一回搶先答道:「既然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咱們還能住幾天?陶先生又何必再費事兒?」

  不知怎麼的,他就感覺自家主子很滿意住在這裡。

  「先生暫且好好休息,你們兩個跟我出去一趟。」

  果然祁軍沒有說他多嘴,祁英又搶到差事喜滋滋。

  ……

  江陵府的夏天來得稍微有些晚,六月朝陽還遠未達到炙熱的程度。

  不過那輪火紅的太陽從嘉裕江上一躍而出,撒下千萬縷金色光芒光輝而燦爛,仿佛照得世間一切鬼魅魍魎無所遁形。

  可惜這世上有黑夜就有白天,有明就有暗。

  總有些陽光無法照耀的地方,哪怕炎炎夏日也依舊陰冷、潮濕。

  祁英與祁方一左一右護衛在祁將軍的身邊,下到府城地牢,穿過陰暗而狹窄的石門,很快外面透進來的幾縷殘陽便被裡面無邊的黑暗吞噬殆盡。

  幾隻冒著難聞的油脂氣味和黑煙的火把,在斑駁粗獷的石壁上投下絲絲漣漪。

  才進門,陰冷潮濕的空氣夾雜著腥臭氣味頓時撲面而來!

  哪怕是祁英和祁方這樣久經沙場的鐵血漢子,也當即被嗆得差點閉過氣去。

  祁英腳步一頓,可見到旁邊自家主子沒事人一樣淡定自若的前行,又連忙緊走兩步,率先一腳踏進昏暗、狹窄,壓抑得仿佛令人透不過氣來的牢房。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滿牆琳琅滿目的刑具。

  那十八般武器上沾染的陳年的血跡,將整套刑具浸染成了漆黑一片,但每一處刀刃卻寒光閃閃,既驚悚又嚇人。

  「大人這邊請!」

  祁英的雙目還來不及適應這牢房內的黑暗,立即就有挑了燈籠的獄卒點頭哈腰的上前來引路。

  他忙上前接過人家手裡的燈籠,「主子,小心腳下!」

  一行幾人徑直走到大牢深處,途經的牢房中,傳來不少哀嚎之聲,一聲聲悽慘如厲鬼。

  大牢內的陣陣陰風伴著這些哀嚎,冷不丁的讓人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要不是明明白白知道是來到了府衙的大牢,祁英都要懷疑自己是否身處十八層地獄。

  「大人,那血手幫的賊人就關在前面!」

  前頭帶路的獄卒一邊走,一邊嘴裡發出討好的輕笑,只是他那低沉粗嘎的笑聲,在這陰冷暗黑的牢房裡仿佛帶著迴響,分外滲人。

  特別是他每走一步腰間的大串鑰匙互相碰撞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猶如索命的厲鬼靠近。

  「趕緊跟上。」祁英正左右張望,得祁方提醒才知道自己已經落後主子三丈有餘了。

  「嗯嗯!」

  他三步並作兩步趕緊上前,完全搞不懂,自家主子怎麼會在這種地方,還能如閒庭散步一般從容淡定的。

  好在祁英只是從前沒有見過這種陣仗,並非膽小怕事之人。

  等來到賊人的牢房附近,他已經完全習慣了這種環境。

  「下官參加欽差大人!」在賊人的牢房門前,率先出現的是搶先一步到達的江陵府知府沈大人。

  「如何了?」祁將軍揮了揮手不理會那些客套,只冷冷的開口。

  「怪不得這些年朝廷大軍一無所獲,這些歹人竟然是官兵所扮!」

  沈大人面色沉痛,一開口就這樣一個驚天大秘密,仿佛平靜的水面投下一枚重磅炸彈。

  「官兵?」不僅祁英,就連向來沉重持重的祁方都沒忍住驚呼出聲。

  這個消息實在太驚人了,「怎麼可能!」

  血手幫當初一出現,就搶劫軍糧打殺押糧官兵,還殺了朝廷命官滅口!如此窮凶極惡之徒竟然是官兵所扮,這個消息一下震懵了在場的所有人。

  「大人饒命!饒命,小人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若有半句假話,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不,五馬分屍,屍骨無存……」

  牢中的人死死的抱住圓木牢門苦苦哀告,力爭寬大處理。

  若是江婉在這裡,一定能認出此人。

  不正是當晚沖她打呼哨的歹人頭目又是哪個!

  當初囂張至極的狂徒此時被關在大牢里像一隻死狗。

  此時孫家大宅,孫大老爺的書房裡,在江寧府城德高望重,見了府城官員也遊刃有餘的孫大老爺,此時一雙眼裡布滿血絲,整個人狂躁得如同困獸。

  「大人,為何我家老四被抓住會放不出來?」

  與孫大老爺的情形完全不同,坐在他對面的魁梧漢子正淡定的捻須飲茶,「稍安勿躁!沈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知府的位置還沒坐熱呢,自然不敢光明正大的徇私枉法。」

  「如今欽差大人早已離去,區區一個府衙大牢又怎麼能關得住貴公子?」

  「不過也怪不得你惦記那醉雲樓,他家的那個逍遙遊酒的確非同凡響,一打開便酒香四溢,入口醇綿、勁道十足!」

  「自打喝了那酒,老夫便念念不忘,說起來那才真正叫酒啊!」

  那人端著茶盞細嗅輕聞,仿佛杯中的正是那逍遙遊美酒一般,聞著味兒便已經沉醉不醒。

  孫大老爺聽得額頭的青筋直冒。

  他這輩子雖然子孫眾多,但出息的也不過一個老大,但那是他孫家所有的希望,是孫家的芝蘭玉樹。

  然後還有些用處的便是與性情像極了自己的老四。

  孫大老爺都已經決定好了,有這兄弟倆一明一暗,孫家的富貴又將往後延續百年。

  可惜只一次疏忽,自家老四便被關進了大牢!

  這兩日他上下打點,可結果全都是徒勞。

  怪不得今日這位大人能主動上門,原來是想趁火打劫來了。

  但轉過身來,他臉上早已換上另外一幅面孔。

  「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

  「那逍遙遊酒能得大人青眼,也算它的福分,省得落到我這個生意人手裡,終究只換得一堆銅臭。」

  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的打著哈哈,仿佛醉雲樓、以及逍遙遊酒都已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小兒的事……」孫大老爺再次拱了拱手。

  「好說,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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