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契的過程其實很簡單。
電視劇看了不少的曲湘湘還以為至少得跳個大神啥的,事實上只要他們兩滴血,融在曲湘湘的一絲靈力里,再將那一絲靈力沒入黎淵的眉心之中,主奴之契就算成了。
契成之後,曲湘湘絲毫沒有多了一個寵物的興奮,她有點苦惱地瞪著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的隋玉,問道:「那他怎麼辦呢?他要是看到黎淵,不把他抓回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慕含章扯下隋玉腰間的無量葫蘆,對曲湘湘說道:「你先把他收到這個葫蘆里,我會教你施個障眼法將葫蘆藏起來。」
「我反對!」黎淵大聲抗議道,「我才不要被困在那個破葫蘆里,我都被他們困了那麼久了,我有心理陰影!」
「實不相瞞,」曲湘湘眯著眸子給了他一個眼刀,涼颼颼地說道,「你給我的心理陰影也不輕。」
黎淵:「……」
他假意咳嗽兩聲,嚶嚶地裝可憐:「我的妖力本來就有損,還被你們打傷了,你們怎麼忍心把我扔進去?」
「那不是正好嗎?你可以在裡面不受打擾地專心打坐療傷了。」慕含章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
黎淵不死心地、用一種自以為可憐又可愛的目光看著曲湘湘,又用他那種慣用的語調喊道:「主人——」
曲湘湘:「……」
總感覺這個神經病這聲「主人」叫得很爽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要是此時此刻是一隻小貓或者小狗用這種眼神看著曲湘湘,那曲湘湘認為自己是必定會心軟的,但鑑於對象是黎淵,一個剛剛妄圖對她性騷擾又被慕含章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的神經病,曲湘湘就算同情心再怎麼泛濫也不可能對他有什麼好臉色。
於是她說道:「多喝熱水。」
黎淵:「……」
慕含章把葫蘆拋到了曲湘湘懷裡,曲湘湘問道:「這個怎麼用?」
「你把葫蘆打開,喊他一聲,讓他自己進去就行了,他必須聽命於你。」
曲湘湘「哦」了一聲,拔開葫蘆塞子,喊道:「黎淵,進去。」
黎淵心不甘情不願地大叫著進去了葫蘆里。
曲湘湘報復心理極強地使勁晃了晃無量葫蘆:「活該!哈,你這個傢伙也有今天。」
「我教你用個障眼法,用了之後一般修士是看不到這個葫蘆的。」
慕含章念了幾句咒語,手指輕輕一揮,曲湘湘手上的葫蘆就看不到了。
「記住了嗎?」
曲湘湘乖巧點頭:「那隋玉怎麼辦?若是不想個辦法瞞過他,他醒來之後必定會懷疑我們。」
慕含章抬了抬下巴:「躺地上就行了。」
「躺地上?」
慕含章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曲湘湘:「我們兩個,一個草包,一個廢物,他都暈了,我們暈過去讓蛟龍逃了不是合情合理的事嗎?」
「對哦。」
曲湘湘從善如流,很快挑了一個碎石比較少的地方躺下了。
很不幸的是,那個碎石比較少的地方就是隋玉旁邊。
慕含章:「……」
這裡這麼多空位,她為什麼就非得躺在那個修士旁邊呢?
她是真心想躺在那個修士旁邊,還是故意地自作多情地想試探他的態度呢?
難不成是他來到這兒才給了曲湘湘不該有的錯覺,這個女人該不會真的覺得他會找來這兒是因為他有那麼一點點在乎她吧?
慕含章帶著一種宛如幹了兩碗山西老陳醋的酸溜溜的心情,找了一塊離他們最遠的地方躺下了。
然後他又不開心了。
曲湘湘不是說喜歡他嗎?
為什麼寧願躺在隋玉旁邊也不願躺在他旁邊呢?
難不成比起他,她更喜歡那個叫隋玉的修士嗎?
雖然曲湘湘喜歡誰跟慕含章一點關係都沒有,他覺得自己半點也都不在乎,但是作為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少年,慕含章只是單純地、不摻一絲雜質地唾棄這種三心二意的行為。
而曲湘湘並不知道慕含章的心理活動有多麼的精彩,她看到慕含章躺下去的那地方,不禁在心裡給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真不愧是男主啊,那裡是碎石塊最多的地方,他也不嫌硌得慌,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賦異稟嗎?
「慕含章,」曲湘湘躺著無聊,把玩著手裡的葫蘆問道,「你為什麼答應他,讓他跟我訂立主奴之契?」
慕含章的聲音悶悶的:「於我而言,他就是個累贅。」
曲湘湘:「……」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把包袱丟給我是吧?
「你就不怕我跑了?」
慕含章冷笑一聲:「我不知道你原來對自己這麼有自信。」
曲湘湘沉默半晌,忐忐忑忑地問道:「你現在……還像原來那麼恨我嗎?」
慕含章將臉側到了一邊,沒回答。
曲湘湘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別說話。」慕含章低聲道,「他要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