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老劍
三日後。
唐家鋪子推出鹽辣蜜餞的同時,雲旗的雲旗勝在門口開了個外賣窗。
專門賣德天閣授權的吃食,還添了新花樣。
其中就有龍鬚酥,不過白拂聽了范老大夫意見改了名字,叫銀絲酥。
為了證明是正宗授權,雲旗勝門口掛了個德天閣標誌的布幡,和德天閣門口的布幡一模一樣。
白拂不是沒考慮過招新人讓德天閣營業,但家裡的酒精被黃家用光了,後續又接了黃家不少訂單,酒精工坊忙不過來,便決定再緩些時日。
曹瓜氏早上出來擺攤,習慣性朝德天閣門口望了幾眼。
此時德天閣門口沒什麼人,只多了個布幡,她也沒在意。
只多看了幾眼唐家鋪子明顯比以往多的人流,撇撇嘴,收回視線繼續收拾她的小攤。
不多會兒,眼角餘光瞅見有人又來德天閣門口轉悠,她等了一會兒,那人離開時才喊了一嗓子。
「德天閣異曲同工,雞蛋豆餅,物美價廉,歡迎品嘗。」
以往她這麼喊上一嗓子,那些慕名來德天閣卻又碰壁的客人都會來瞧瞧。
然後在她熱情推銷下買上幾份,可今日不知怎的,那人只是瞥了一眼,腳步反而加快,朝一條巷子走去。
這樣的情況接二連三發生,曹瓜氏終是察覺到不對。
她放下手上的活,去德天閣門口瞅了瞅,她看到剛才那些人都是看了那布幡後走的,難不成有什麼玄妙?
待她走近,才看到那布幡旁邊還有個告示,首行是個大笑臉,她好奇走近瞧了瞧。
待看明白,頓時變了臉。
這是一副掛畫,掛畫上只出現兩次文字,一個是德天閣招牌,一個是雲旗勝招牌。
掛畫上那一幅幅格子畫都用圖畫表達意思,曹瓜氏這種大字不識的人也讀懂了--
德天閣的吉祥四寶因食材珍貴,需要花心血栽培,鋪子目前人手不足故暫不開門營業,即日起部分小食由雲旗勝代賣。
簡易小食包括蛋糕,冰糖看到雞蛋仔也出現清單里,曹瓜氏頓時如遭雷擊。
自從她偷工減料後生意就差了很多,加上炒鍋越來越流行,人們對她家炒豆絲的新鮮勁兒過去了,她的生意越來越差。
為了開源,她便想了這麼個新主意。
一開始她還做得隱蔽,小心翼翼,也不敢開口吆喝。
後來德天閣一直不開門,她慢慢膽子大了,近水樓台先得月,撈了不少便宜。
再後來,為了突出她家雞蛋豆餅物美價廉,開始話中帶話地說德天閣價格太高,名不符其實
看到曹瓜氏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垂頭喪氣回來,曹婆婆瞪她一眼。
「在門口喊還不夠,還要去人門口擺攤不成?」
曹陳氏忙擋住婆婆,給曹瓜氏使眼色,讓她不要頂嘴趕緊忙活去,「娘,弟媳也是為了攢錢給二弟鋪路,您就別」
一說這個曹婆婆更來氣。
「鋪路鋪路,整天掛在嘴上嚷嚷」說著不自覺聲音更大了幾分,「邊疆那是多危險的地方,服完役不趕緊回來幫忙家裡,還想當將軍不成?」
「娘。」
婆婆一生氣就嗓門大,隔著街都能聽到,曹陳氏也不敢多勸。
曹婆婆不耐煩地擺擺手,「都別說了,幹活去!」
「是」
婆婆在喊什麼曹瓜氏不想理會,她心不在焉等了會兒,見沒什麼生意,扯了個由頭出了鋪子朝唐家鋪子走去。
那日她看到白公子被米掌柜喊去,接著德天閣就想出這麼一招斷了她財路,一想到以後德天閣的人怕是更不得給她好臉色,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唐家鋪子今日推出新品,特地在門口擺了個小攤請過路行人品嘗。
曹瓜氏走過去不客氣地拿了幾個。
「曹家嬸子也來啦。」
雖然剛才已經給左鄰右舍鋪子都送了些,但負責小攤的小夥計看到她還是熱情喊了聲。
可不是來了麼,曹瓜氏不咸不淡嗯了一聲,將一顆果脯放進嘴裡。
咀嚼兩下突然呸的一聲吐在地上,一臉嫌棄。
「這是什麼怪味兒,小林你們唐家鋪子手藝越來越差了啊。」
小林被曹瓜氏一連串動作搞得有些懵,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旁邊客人聽到聲音也好奇看過來。
「曹家嬸子,這口味確實有些獨特,一開始可能會覺得怪,要多品品才能嘗出妙處。」小林賠笑著解釋。
曹瓜氏呵了一聲。
「都是做吃食的,舌頭一嘗就能知道好不好,不好就是不好,多品不是浪費銀子?」
這是砸場子來了啊。
饒是小林來鋪子不久業務不熟,卻也察覺出今日曹瓜氏不對勁,旁邊人都看著,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好言好語幾句才將曹瓜氏送走。
這邊曹瓜氏一走,米掌柜走了出來。
「掌柜的」
小林神色憤憤要說什麼,米掌柜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別生氣。
「算了,她也就敢這麼撒撒氣。」
早上米掌柜看到德天閣的告示就知道曹瓜氏要心情不好了,只是沒想到她直接將氣撒他們身上。
相鄰開鋪子這麼些年,曹家鋪子的人好像還從來沒來過他鋪子買東西,一開始他還以為曹家人不愛吃甜食。
後來逢年過節夥計送了幾份過去,他路過碰巧看到曹瓜氏愛惜地將東西聞了又聞,最後一口沒捨得吃都包了起來。
哎,男人不在身邊,幾個女人做生意也不容易。
事情也確實是他捅到白公子那兒的,這氣也只能受著了。
日上三竿的時辰,白拂打著哈欠走到門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家裡人上學院的上學院,去工坊的去工坊,樂嬸子有事請了假,家裡只有盧氏和福娃。
看到白拂起來了,盧氏將福娃放在一個小搖籃里,按大丫的吩咐去熱菜熱飯。
「大丫說食鋪明日要開業,她過去看著。」盧氏擺完桌小聲說道。
白拂點點頭,一邊逗弄福娃一邊吃飯。
「白公子」
盧氏在旁邊坐立不安地站了一會兒,終於忐忑開口了,「樂嬸子家裡出了點事兒,讓我頂替一段時日,但我手藝不太好.」
白拂表示沒事儘量做就行,又問道:「樂嬸子家出了什麼事兒?」
「沒,沒什麼大事兒。」她神情閃躲地說道。
白拂看了她一會兒,盧氏是個老實本分的,這般閃躲太明顯,看著就古怪,「他們讓你別說的?」
盧氏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點頭就是不打自招。
搖頭公子要是問她為什麼不說她該怎麼答?
最後她一咬牙,將事情說了。
「大丫婆家的姐姐,前不久又生了個閨女,被夫家給休了,回了家要死要活的,李山爹娘沒了主意,大丫將樂嬸子給請去幫忙了。」
大丫婆家不就是李山家嗎?
白拂隱約記得大丫說她姐夫是附近村子的,還是個讀書人,可惜這次科舉沒考中。
聽完盧氏的話,想著是人家家事白拂便沒再多問,盧氏終於能鬆口氣了。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看到這個和氣的小公子她就心裡慌慌,說話做事都感覺渾身不得勁。
吃完飯白拂去了煤工坊。
小四兒今日也在工坊,身邊跟著高他一個頭的李棗,兩人正在清點庫存和成品。
準確說是李棗在做,小四兒在挑刺。
一會兒嫌李棗的數字寫得不規範,一會兒說李棗數錯了。
李棗則悶悶地聽著,一遍又一遍地重新做。
等兩人忙完白拂才走過去,「交接得如何了?」
小四兒頗為勉強地答道:「勉強能過關了。」
李棗暗暗鬆口氣。
這臭小四兒,如今都不怕他了!說話做事一點情面都不留。
白拂拍拍兩人肩頭,「幹得不錯。」
晚些時候,阿石和阿庫來小溪村送貨,白拂問了桃花塢的情況。
原來桃花塢也鬧了雪災,大雪封山,但比這裡好很多,阿熱已經在準備春耕了。
其他人也都很好,玉先生用白拂送回去的銀子給桃花塢添置了好些東西,村里年輕人出門在外也不用那麼拮据了。
「阿庫怎麼來送貨了?」聊完後白拂看著阿庫問道。
阿庫露齒憨憨一笑。
「巴格上次回去把這裡說得跟什麼似的,我一直想來看看,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
聽意思阿庫暫時不打算回去。
「正好鋪子缺人幹活,你來了可以幫上忙。」白拂當即帶著阿庫阿石一行人去了食鋪。
算是給他們洗塵。
看到他們巴格笑得牙不見眼的,白拂都插不上話,出了包廂到處轉轉。
鄧元白看到她來了,高興地站起身,「公子你回來了?」
白拂去黃家防疫的事沒對外說,大丫只說她去外地有事了,鄧元白還以為她是剛從外地回來。
「回來了」白拂笑笑,視線在鋪子裡環視一圈,頓時有些驚訝,「怎麼多了這麼多書?」
鄧元白笑了。
「公子前段時日送回來好些珍品,學院裡不少學子為了換書看,拿了家裡的好書來換,加上其它學院也有人來抄書,書就越來越多了。」
白拂笑著點點頭,擺擺手示意他們忙自己的別管她。
鄧元白都習慣了,也不多話,拿起筆繼續抄書。
白拂轉了會兒,轉頭看見角落有個人盯著她看,正是許久不見的田盱直,她笑著打招呼,「你又來抄書啊?」
田盱直抿著唇沒有回答,神情有些複雜。
白拂古怪看他一眼,倒也沒多想,與鄧元白他們打聲招呼便離開了。
等白拂離開,田盱直從角落走出來,將一本書遞給鄧元白,「今日借這個。」
鄧元白拿過書開始登記,突然聽田盱直問道:
「剛才那位.是德天閣的白公子?」
鄧元白一邊寫字一邊點頭,「是,他偶爾過來轉轉。」
「最近新到的珍品,都是他買來的?」田盱直又問。
鄧元白將登記好的書遞給田盱直,「不知道是不是買的,反正送了一大箱子回來。」
田盱直拿著書走了。
走到門口,他看到白拂被一個中年老爺拉著在亭子裡坐著喝茶嘮嗑。
主要是那個老爺在說,白公子有一句每一句的接話,表情有些.嗯,就是有些不情不願。
這白公子跟他想像的好像有些不一樣啊。
田盱直看得沒錯,白拂是有些不情不願,因為她又被郭老爺偶遇了。
她都懷疑這郭老爺是不是故意來食鋪逮她的,不然怎會這麼巧,她一來就碰到郭老爺路過。
郭老爺今日跟她八卦的內容是發生在天宮裡的一件大事。
據說有個毛頭小子在天宮將常年守擂幾乎從無敗績的老劍給打趴了。
白拂在心裡嘀咕一聲原來那個騙子高手叫老賤啊,確實挺賤的,用那種不講格調的方式騙他們上台比試。
「這還不是最有趣的。」
郭老爺八卦氣質滿滿地自說自話,說著還朝白拂方向又湊了湊,「老劍為了找那小子尋仇,將白麓鎮都翻遍了,說不找到那小子決不罷休。」
白拂蹙眉。
「打擂台輸了還要私下尋仇?天宮這麼沒格調的嗎?」
郭老爺嘿嘿一笑。
「天宮又不是啥都管得了,老劍被打敗了,就不再是天宮的人了,還怕什麼。」
白拂不解:「被打敗就要被趕走?」
「不是趕走,按規矩是要換個地方繼續守擂,不過我聽說老劍自己說不幹了,守擂太寂寞。」
白拂腦海閃現那個寂寞得蹲在地上畫圈圈的大叔。
「所以他不守擂,改尋仇找樂子?」
郭老爺笑,「可不就是麼,賭坊都有人下注堵輸贏了。」
白拂有些聽不明白了。
已經被打輸一次,明顯老賤就打不贏她,還怎麼個賭法?
「我猜都是賭老賤輸吧」白拂試探著問道。
哪想郭老爺搖頭道:
「賭場又不是傻的,怎麼會賭這個?自然是賭老劍幾招之內被打敗,我昨日去下了注,賭老劍百招之內被打敗。」
白拂不樂意了。
「為何是百招?」那日在擂台上她明明五十招內就將老賤打下去。
郭老爺道:「上次是二對一,這次是一對一,加上老劍那日在擂台上只發揮了五級實力,沒盡全力呢話說還沒人知道老劍的真實實力,但肯定是五級以上。」
這樣嗎?
說實話,白拂現在覺得五級也沒多厲害,若有機會見識見識五級以上水平嗯,貌似也不錯。
到時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開外掛。
嗯,她一點都不慚愧。
誰讓老賤先耍賤呢。
「那目前賠率最高的猜測是多少招?」白拂眼珠一轉問道。
郭老爺伸出兩個巴掌,「十招之內。」
「賠率多少?」
「這得到開比前才知道,但肯定不低於五十倍。」郭老爺嘿嘿笑,對若有所思的白拂道,「老弟你也想去試試?老爺我勸你還是不要太冒險,一百招剛剛合適。」
合適個鬼。
白拂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一百招她不累麼。
這時大丫出來找她,「公子,菜上齊了。」
白拂忙起身,對郭老爺道一聲先走了,轉身跟著大丫朝食鋪走去。
郭老爺哎哎兩聲喊住她。
「不是說明兒個才開門嗎?怎麼你今日就可以在這吃飯?」
白拂回頭禮貌又不失和氣地說道:
「因為是我開的鋪子啊。」
郭老爺:「!!!!!!」
得知桃花塢來了人,小亮下了學帶著小思飛奔而來,在門口看到白拂,高興喊一聲小白跑了過來,白拂領著兩人去了包廂。
郭老爺在原地呆愣許久。
他開的鋪子。
小白。
白公子。
啊。
原來,他這段時日都是與這個冤家對頭在八卦嗎?
黃秋陽元子泰今日也帶著人來吃飯,白拂給他們另開了一個包廂,還給送了新到的桃花釀。
元子泰今日是來告別的,因為他要回元都了。
小弟要走了,白拂也沒個準備,便讓大丫給他包了一袋子熟食路上吃。
「只有這個嗎?」
元子泰似乎不太滿意這個禮物,一臉嫌棄。
白拂想了想,又給了他幾瓶自製保健品,「路上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可以應急喝一喝。」
這還差不多。
元子泰一臉傲嬌收下了。
「怎麼突然要走了?」白拂禮物都送完了,才想起問一問。
元子泰道:「我娘來信說這段時日外邊不太平,再晚些恐怕要不方便。」
「不太平是什麼意思?」聞言,白拂神情警惕地問道。
「大國師預測瘟疫快來了」元子泰也不瞞著,「若疫情爆發,許多地方可能要被戒嚴。」
「不是說要準備種痘了嗎?」白拂問。
「哪有那麼容易」黃秋陽插話道,「民眾一聽要往身體裡放毒,都不樂意,元都那邊都鬧了好幾次民怨了。」
所以是種痘遇到阻礙了。
而且阻礙還不小。
白拂看一眼元子泰道,「你回元都後能接種還是要儘快接種,牛痘沒事的,利大於弊。」
元子泰眸光閃了閃。
「果真無礙?」
「嗯,問題不大。」白拂神情難得嚴肅,「而且不是說攝政王府上已經親自試過了嗎?」
疫苗怎會完全沒有風險。
但既然有人自告奮勇開了先例證明大部分人無礙,且歷史書上也有不少類似記載,白拂判斷值得一試。
「那誰知道他們是不是」
元子泰話剛開頭,白拂知道他又要陰謀論,忙打斷他,「不管背後有沒有陰謀詭計,種痘都是好事,等痘苗來了饒州,我和家裡人肯定會第一時間去接種,信不信你自己看著辦就好。」
對這種疑心重的人,一味勸說反而不好,白拂選擇點到為止。
元子泰被白拂懟得一噎,不甘心地壓低聲音道:
「大國師就是個騙子,他的話哪裡能信。」
白拂拍拍他肩膀。
「這有什麼信不信的,哪怕今年沒有,你這一輩子總會遇到一兩次,接種後至少幾年不用怕痘疫,你說是不是比整日提心弔膽強?」
元子泰不知道有沒有被說服,若有所思地點頭沒再說什麼。
自從黃家瘟疫一事後,黃秋陽對白拂的信任增加得不是一星半點,他瞅著機會幫腔道:
「小舅舅,侄兒覺得白公子說得有理,大不了小舅舅種痘之前先好好查一查,讓府里其他人先試,確認安全後再種。」
踐行宴結束前,元子泰的暗衛送來一箱子書,說行李太重帶不走,就便宜她這個大哥了。
白拂欣然收下,當即夥計送去隔壁給鄧元白他們。
元子泰目瞪口呆。
「你知道這些書有多珍貴嗎?」
這些可都是宮裡收藏的珍品,他上次見白拂很喜歡書的樣子,還以為是她喜歡看書呢!
白拂莞爾。
「書在愛書之人那裡才有價值嘛,光我一個人看太浪費了。」
黃秋陽嘴角抽抽。
說得像你真看了一樣。
郭七郎覺得他爹怕是中邪了。
回來便將他叫到書房好一通詢問,問的還都是小溪村那個白公子--
長什麼樣子?身高几何?年齡幾許?性格如何?
他哪裡知道這些!
「爹,我每日要去學院,哪裡知道這些?您隔三差五去小溪村難道沒打聽到?」他不滿問道。
郭老爺眼睛一瞪,正要說什麼,喻姨娘就風風火火地跑來了。
「老爺」
喻姨娘進屋先打量兒子,一眼便知道兩人怕是又有不愉快,忙笑著岔開話題:
「管事又去了幾個窯子,談得還不錯,咱家上回進的那批貨全部有著落了。」
聞言郭老爺面上一喜。
「果真?」
喻姨娘巧笑著上前替郭老爺捶肩,「包真!」
郭老爺頓時顧不得說兒子了,與喻姨娘說起鋪子的事。
郭七郎沒耐心聽這些瞅著機會跑了,不過翌日他還是找人打聽了一番,還花了點銀子找一個據說認識白公子的學子買了畫像回去給他爹。
郭老爺看到畫像沉默了。
果然是他。
這臭小子!
這段時日是耍他玩嗎?
郭老爺認認真真回憶了一番,想看看自己有沒有說過得罪人的話,這一琢磨,他發現自己不僅沒有得罪白公子,說的還都是些無形中能拉攏關係的話。
再一細想。
那白公子似乎也不是個不講理難說話的,看起來還特別喜歡與他聊天,每次一說起小道消息,眼睛亮得跟夜裡的燭火似的!
嘿,原來還是個同道中人!
郭老爺心裡終於踏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