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滑輪組
這邊兩人前腳剛離開,丙大將便帶著樂高樂胖兩人來到鍛鐵窯。
「你們仔細看看,東西和小世子說的是否一致?」
小世子半路跑了後只派了一直伺候在身邊的兩個小廝過來看著,說他們學過能搞定,想到這丙大將忍不住蹙眉。
小世子也真是的,平時調皮點就算了,這次安州之行如此重要, 怎能半途而廢呢?
樂高樂胖有點怕總是兇巴巴的丙大將,聽到指示忙點頭應是。
兩人跟著丙大將來到人群處,看到丙大將,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有管事的笑容滿面上前答話。
「丙大將,我等剛才測試過,確實如您所說, 利用此物一人即可提起兩百公斤重物!」
說罷指著一處繩索, 「大將可讓人一試。」
丙大將也一直好奇樂高樂胖所言真假, 聞言二話不說上前就去拉繩索,看著地上至少兩百公斤的巨石,他卯足了勁,一拉。
丙大將素來以力大如牛出名。
想著若是眾目睽睽之下拉不起來,有些丟臉,便用了全力,這一拉不說能拉起兩百公斤,至少一百公斤是夠的。
不想,因為他用力過大,巨石騰地起來,借著慣性朝他晃來,丙大將心中一驚,人差點都站不穩。
一群人急急上前穩住巨石。
管事的忙上前攙扶一把,樂高則接過丙大將手中繩索。
「有了此物,僅需五分之一的力氣便可拉起,大將無需太用力」樂胖笑呵呵說道。
「就你話多!」
丙大將早就看這個胖乎乎的傢伙不順眼,看他一臉得意, 自己又出了丑, 忍不住呵斥一聲。
樂胖被喝得一怔,忙收收得意之色,嘴裡卻還在喃喃:
「小世子就是如此說的。」
一說小世子,丙大將頓時氣就消了,還哈哈大笑兩聲,「天助王爺,天助王爺呀!」
「明明是小世子助的王爺」
樂胖不怕死地又嘟囔一句,被樂高狠狠一瞪,立馬收了聲。
白拂又多在安州呆了數日。
等王管事那邊傳來消息說按照他的法子能穩定煉成粗鋼了,又幫郭六郎在煤礦上將換輪組安裝好,教了用法,這才將返程之事提上日程。
「你急什麼,離年節尚有一月有餘,屆時我也要回饒州,一起出發路上還有個照應。」
剛從火炮工坊回來的郭六郎,聽說白拂打算兩日後啟程,便趕來勸白拂再多呆些時日。
雖然他並不想回饒州。
但如果有白拂作伴,他挺樂意跑這一趟,順便看看白拂說的蜂窩煤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白拂自然不同意。
「這邊的事已經忙完, 年前還要將蜂窩煤趕製出來,不能等了。」
蜂窩煤可不是只用煤,還需要其它材料混合,也需要專門的器具,出來前她安排了小四兒去準備了,就等她回去邊嘗試邊改良。
跟水泥一樣,她只記得大致組成,標準配方比例是沒有的,只能各種嘗試後找出最優配方比。
也不知道老李匠按照她說的材料有沒有做出水泥,那可比蜂窩煤要難,加上他們沒見過實物,定是要經歷一番曲折。
她一邊指揮下人將院子裡大大小小的罐子裝車,一邊自言自語喃喃。
郭六郎雖然不甚贊同,但如今天氣已涼,再晚怕是路不好走,便也不好再多作挽留。
但就這麼讓他走,不知為何,他心裡總覺得不安。
「攝政王也走了,金家王家那邊會不會伺機報復?」
這個倒是有可能。
白拂摸了摸下巴,「金家的兇殺案,現在外邊如何傳的?」
自從被鐵大人攝政王懷疑是兇手,郭六郎沒少打聽金家的事,那案子太蹊蹺,外邊議論不斷,每天傳的版本都不同,不過這幾日流行的版本讓郭六郎很解氣。
「主流說法是金福全忘恩負義,為富不仁,惹怒山神被山神用仙藤勒了脖子。」
白拂彎了彎唇角。
「那個王仁貴沒有忘恩負義,為富不仁?」
郭六郎是個實誠人,沒有因為與王家不合而添油加醋,「金家狼心狗肺出了事直接將人活埋,王家倒是盡力救了人,就是撫恤金給得不多。」
白拂哦了一聲。
郭六郎有些古怪地看了白拂一眼,奇怪,他怎麼好像從那聲哦中聽出一絲遺憾?
白拂道:
「攝政王不是給你留了人嗎?攝政王不在更好,該狐假虎威的時候你不要傻客氣,有事沒事多用用他們,先小人後君子聽過沒?說的就是每一個君子都有過當小人的經歷,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郭六郎嘴角抽抽。
這傢伙一會兒逞英雄,仗義得不得了,他都感動了,一會兒又狗熊得讓人牙痒痒,他都有些摸不准他到底是哪一種人了。
還有,先小人後君子是那個意思?
這是欺負他沒文化,還是暴露自己沒文化?
罷了罷了。
看在馬上就要走的份上,郭六郎決定不計較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那匹馬嗎?如今你已經學會騎馬,便送給你了。」郭六郎說道。
白拂一臉驚喜看他。
「真的假的?」她不敢置信問道。
她沒正正經經學過騎馬,可架不住悟性好,如今已經能騎著馬在安州四處跑了。
學過車的人都知道,剛學會開車的人容易手癢。
看到車就想開,看到好車就想買。
她眼饞郭六郎的馬有段時日了。
郭六郎那匹大棕馬,是難得的北方高頭大馬,郭六郎平日寶貝得不得了,如今怎麼突然這麼大方?
郭六郎從白拂神情看出很多意思,其中一個意思是鐵公雞居然也開始主動拔毛了,佯裝生氣哼了一聲。
「不要拉倒,我還捨不得呢!」
說完掉頭要走。
白拂哪能讓他走,嘻嘻拉著他胳膊,「要要要,我們郭六公子一向最是大方了!那白拂就多謝了!」
那匹大棕馬的成色體格可不是有錢能買得到的,如今送上門,哪有不要的道理!
「公子,您能帶杏兒一起走嗎?」
得知白拂就要回饒州了,伺候完白拂吃飯杏兒淚眼汪汪跪在白拂面前,最受不得這般大禮的白拂嚇得從椅子上彈起來。
「你幹什麼,起來起來。」
她伸手去拉人,卻不敢靠得太近讓杏兒誤會更深,杏兒任由白拂拉拽,跪地不起,白拂沒轍,向一旁郭六郎投去求救目光。
郭六郎哈哈大笑。
「你不也快到說親年紀了嗎?乾脆要了杏兒,保准伺候你伺候得舒心。」他說。
「是啊,公子」
本就有賀老夫人授意,如今又有公子撐腰,杏兒頓時更來勁兒,「杏兒不求名不求分,只願跟在公子身邊伺候。」
白拂看看杏兒,又看看郭六郎。
明白過來。
這定又是賀老夫人的意思,她最近才知道,這杏兒可不是什麼奴婢,而是賀家旁支的小姐。
好好的小姐不當要給他當奴婢,怕也是無奈的選擇。
「這樣吧。」
白拂慢悠悠坐了回去,看著杏兒,「伺候公子的人太多,你跟我回去也不能跟在我身邊,不如就留在安州幫我做點事。」
「做事?」
杏兒不解,認真琢磨著白拂的話倒一時忘了哭。
白拂笑了笑。
「杏兒你會識字算帳,行事大膽,日後我在饒州的煤炭工坊開起來,少不了兩邊配合,你家公子平日還有大事要忙,你就留在安州專門替我傳話跑腿吧。」
「我,我行嗎?」
杏兒怔怔,「這煤鋪子都是男人們的事,我一個女子怕是不太方便」
「虎嘯鏢局的小當家就是女兒身,她在你這般大年齡便開始在外面跑鏢,同是女子,她行你為什麼不行?」白拂聳聳肩,「公子我喜歡能幹潑辣的女子,你要是連這個都做不到,跟著我也沒用。」
郭六郎看一眼白拂,撇撇嘴--
自己生得一副女像,居然也喜歡能幹潑辣的女子。
白公子喜歡潑辣能幹的女子?
杏兒琢磨了好一會兒,忽地跪直了身子,雙手置於雙膝,一改方才的嬌柔,眸光閃閃道:
「公子,那我試試?」
午休時間,羅錦被隔壁班何夫子請了去。
羅錦去何夫子屋子時,看到小思小亮也在,還有一個陌生面孔,屋內氣氛有些不對勁。
原來何夫子班上有個學子,被人舉報偷抄了別人的書,夫子確認後得知這書的主人是小亮哥哥,小亮卻說他哥哥出遠門了,有什麼事跟羅錦說便好。
何夫子知道羅錦。
雖然有些意外羅錦可以替書的主人做主,卻也沒多想,只讓人去將他喊了來。
羅錦聽得有些糊塗,將小思小亮拉到一旁細細問了一遍,這才知道那些書就是當初小白讓他謄抄後還給小思爹爹的書。
可不知道為何,小思沒有還給他爹爹,而是放在了學院課桌里,何夫子班上一個叫田盱直的學子看到後,利用下學後打掃的時間謄抄了下來。
何夫子是這般跟小思小亮說的。
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本沒有人發現,可田盱直又將書借給別的學子看了,後來那學子不知怎的知道他書是偷抄的,將他告到了何夫子這裡。
這事說起來可大可小。
同學之間借書抄書不稀奇,但若書的主人不同意,不問自取視為偷,是以何夫子找來書的主人對質。
小思縮了縮脖子。
她倒是不在乎書有沒有被抄,那些書珍貴是珍貴,但對她而言是個燙手山芋,她甚至想過有人偷走了更好。
免得她為難到底要怎麼跟爹爹解釋當初藏書的動機。
她因為瞞著爹爹小白的事被罰了抄書,現在若又被爹爹知道書被還回來卻被她私藏.怕是又免不了一頓罰。
想著小白比爹爹好說話,她果斷告訴夫子這些書是小亮哥哥的,小亮不知道內情,還真以為是小白的,便讓夫子問羅錦。
「夫子,您相信我,我沒有偷偷謄抄。」田盱直一臉怯怯說道。
何夫子有些生氣,重重拍了拍桌上的謄抄本,「還狡辯!沒抄能寫得一模一樣?」
田盱直看向小思,「那日你讓我翻看了一會兒,可記得?」
小思認真想了想,確實是有這麼回事,當時她又在趕作業,這個哥哥問她能不能給他看一看,她同意了。
不過這個哥哥翻看了一會兒就還給她了,並沒有謄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