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金碧輝煌的大殿前,密密麻麻的臣子,穿著各色朝服衣冠,面容低垂,雙膝跪在地上,行跪拜之禮。
高堂上,那閃著金色光澤的龍椅上,端坐著身穿明黃色龍袍,頭戴玉冠,面容幾近蒼白、氣質冷漠的少年。
「平身。」
少年微啞的嗓音,在寂靜的大殿內響起。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臣子們顫顫巍巍站起身。
其中一個身著黑色官袍,面容古板的老臣,視線頗為挑剔地凝視上方的少年君王,他咳了聲,聲音十分不客氣,
「臣有話要說。」
君宸鈺眸色微眯,漆黑的瞳孔里好似蘊含里巨大的深色,他揚了揚下巴,示意其說來。
站在一旁的太監,十分有顏色,掐著嗓子,「太傅大人請講。」
老臣輕哼了聲,似乎在朝中地位十分不一般,他一站出來,身後有許多唯他馬首是瞻的朝臣,悄悄看了過來,頗有要撐腰之勢。
老臣這般算來,算是君宸鈺的老師,也算是朝中兩代元老了。他十分看不慣君宸鈺這般暴戾恣睢的做法,用血腥與武力登上的皇位,讓人不齒……
他執意這般認為,卻忽略了,這皇位本就該是先帝唯一一個皇子——君宸鈺的。是那些虎視眈眈,想謀權篡位的亂臣賊子想奪位,逼得君宸鈺不得不動用血腥與武力……
「陛下,你近日做法實在嚴苛,鬧得百姓人心惶惶,朝中大臣也被你洗去一半,你這……」
老臣一開口,上來便上隱晦指責。
左一句嚴苛,右一句隱含,赤裸裸地指責君王的手段殘暴,血染皇城,非明君……
之前做太子的導師時,他便向來如此,仗著先帝的重視,劈頭蓋臉就喜歡指責太子殿下的平庸無能,無法勝任這位置,如今倒是養成了這口無遮攔的毛病。
「呵……」
也不知聽了多久,年輕的君王,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發出一聲嗤笑。
站在一旁的太監,嚇得腿軟,差點就跪下去了。
太傅大人不要命了!還不少說兩句!
活了大半輩子,真是越活越糊塗!怎麼就看不清眼前的局勢!如今這大清國的局勢,皆被這年輕的君王握在手中,誰還敢反抗他半句?
太傅大人還當他自己是從前?
果然,太監思緒萬千之際,年輕的陛下開口了,
「太傅這話……是在說,這位置更合適太傅來坐?」
老臣愣了一秒,立馬反應過來,也知曉自己逾越了,汗津津地跪倒在地上,「老臣、不是這個意思!」
高位之上的少年,姿態懶散地撐著額頭,視線輕漫地望著下方,良久,少年輕飄飄的話落下,
「魏仲、密謀造反,拖出去……砍了。」
此話一落,大殿之內,一片譁然。
緊接著,不知從哪裡出來的暗衛,一把拖拽著魏仲往殿外走,手法十分利落,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只聽到殿外傳來咔嚓一聲……
手起刀落,血濺金鑾殿。
「吸……」
也不知是誰吸了一口氣,眾人瞪大的眼睛,呆滯的神情,這才反應過來一些,齊齊低下頭來,一直到早朝結束,不敢再出半點聲。
從金鑾殿出來,看到殿門外,血淋淋的場面……染紅的血柱,首尾分離的屍身,就這麼大刺刺地躺在地上,潺潺地流著鮮活的的血,有的血甚至凝固在了青磚地面上,血腥、殘暴。
原本就驚魂未定的大臣們,被這一幕嚇得直接腿軟,相互攙扶著,出了皇宮。
相國公凌擎也在場,親眼看到這血淋淋的一幕,凌擎恍惚回想起凌淵的話來……
這皇城亂不了。
眼下,是亂不了,還是不敢亂……
這一個早朝結束,消息瞬間傳遍整個皇都,如此,誰都知曉,這新帝……不好惹,也惹不起!
…
御書房裡——
「可有消息?」
年輕的帝王,一身晃眼的明黃色龍袍,背著手,站在御案前,聲音清淺,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許。
「沒有。」
跪在地上的黑色身影,垂著的頭,都埋到地板裡頭了。
「怎麼會沒有?!」
君宸鈺眉心緊皺,撐著御案的手,緊緊扣著桌角,表情有些奇異的波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