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瓮中捉鱉

  「嘭!」

  凌天握著拳頭,狠狠地往許老三的鼻樑骨,一拳砸了下去。

  「哎喲——!」

  許老三手腳被捆束住,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那拳頭,砸落在他的鼻樑骨上,伴隨著一股鑽疼,溫熱的液體從鼻子裡淌了下來。

  許老三伸出舌頭舔了舔,血腥味瞬間瀰漫他整個口腔,他當即忍不住了,扯著嗓子就開始喊,「來人啊!殺人了!流血了!嗚嗚!……」

  許老三突然無賴大喊,嚇得三個少年一個激靈,凌天幹嘛上前,揪起他的衣領,動作強硬地將衣角塞他嘴裡,堵個嚴實。

  「唔唔唔……」 ✷

  許老三瞪著大眼睛,死死地看著三人,活像只厲鬼。

  李飛後退幾步,拽著趙槐和凌天到一邊,小聲詢問道,「現在怎麼辦?」

  「要不、還是把他交給村長吧。」趙槐猶豫了一下,說道。

  桃花村的村子慕冬亦,在村子裡頭十分有威望,加上他處理事來,不拖泥帶水,乾淨利落,手法幹練。村裡頭的人,都十分敬仰其。

  而且村長嫉惡如仇,最是看不起這些做小偷小摸的人,若是被他發現,斷腳砍手指逐出村,三連套。

  村長剛上任之時,便手法利落地這般整頓過村子,殺雞儆猴,原本亂成一鍋粥的村子,很快在這威力鎮壓下,消停了下來。

  因為慕冬亦的做法,趙槐十分信任其,且這兩日知曉村子裡,好些人家的墳頭被挖了,村長也在找兇手。

  只是李飛和趙槐運氣好了些,率先發現了這兇手。其實,最好的做法,便是將人壓到村長跟前,好好教訓!

  李飛看著兇惡的許老三,想到他平日裡油嘴滑舌的模樣,不免有些擔憂,「萬一他打死也不肯承認,咱又沒有證據,將他送到村長面前,也拿他沒辦法。」

  凌天皺著眉頭,認真思索片刻,說道,「先將人綁著。我們再將另外二人抓來,到時……」

  說著,凌天壓低聲音,在二人耳邊低聲耳語。

  三個少年湊在一塊,嘀嘀咕咕,也不知在商討什麼,許老三被東西堵著嘴巴,發出悶悶地唔叫聲,只能幹瞪眼,一點法子也沒有。

  他倒是不怕……

  他許老三做事向來謹慎,後邊的事,也處理得乾淨,不可能有馬腳破綻。

  他既然敢這般做,便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最是他不曾想的是,妄他一世英名,竟然栽在了幾個臭小子的手裡,當真是憋屈!

  很快三人商量好了對策,李飛留下來看著許老三,趙槐帶路,凌天跟在後邊,二人去找二黑子和癩疤頭。

  凌天計劃著,將另外兩人也抓來,順道一塊綁起來,到時候來個瓮中捉鱉,再把村子請來,看他們三人狗咬狗,一舉兩得,直接一窩端了。

  凌天與趙槐離開沒多久,巧就巧在,二黑子與癩疤頭剛從鎮子上喝了幾兩酒,醉醺醺地,勾肩搭背地回來。

  這二人是村子出了名的二流子,白天不務正事,喜歡跑到鎮上花天酒地,一點銀兩都給敗光,晚上就喜歡在外邊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搞些小錢。

  這二黑兩年前,因為一個貪字,偷人院子的臘肉,被主人家當場抓著,壓到村長跟前。村子絲毫不給情面,當著全村子的面,壓著他,斷了他一小截小拇指,畫面血腥異常。

  村長上任之時便告知了,他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凡是違反了村規,斷手指斷腳輕,逐出宗族村子事大,情節嚴重者,斷手斷腳,直接送到官府衙門,自生自滅。

  「凌天,就是這二人了……」

  迎面撞上喝得神志不清的兩人,趙槐不免有些緊張,屏住呼吸,拉著凌天退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

  二黑子是個狠的,即便被斷了半指,他卻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修養一個月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只是學聰明了許多,再不曾被人抓著把柄。

  村長雖嚴苛,卻不會時常讓人盯著你,只要有些事不鬧到明面上來,他都不會理會。

  趙槐挺怕這個七尺高,肌肉爆發,臉上橫跨刀疤的男人。

  而二黑子便是這麼個壯漢,他雖喝得醉醺醺,卻一臉兇相,單手拽著癩疤頭的肩,癩疤頭是個瘦弱的男人,輕輕鬆鬆便被二黑子半拖半拽著往前走。

  趙槐看著人高馬大的二黑子,拽著凌天的手臂,不免生出猶豫之色,「要不……凌天,咱還是算了吧……」

  這二黑子,可不像許老三那樣文弱好對付。

  凌天觀察的一下四周,這邊靠近桃花林,桃花林里石塊居多,屋舍寥寥屈指,桃花林之後又是大片的水田,天氣寒涼後,村裡的人家都很少出門,都忙著過冬。

  眼下,這四處也沒其他人……

  「你在這等我,我去將他引過去。」凌天掙脫趙槐因為緊張,死拽著自己胳膊的手,低聲說了句,便直直朝著二黑子與癩疤頭的方向走了過去。

  趙槐步子打了個旋,沒攔住凌天,藏在裡頭的心,因為緊張與害怕,一直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凌天徑直走過去,落了小半米的距離,停下腳步,漆黑明亮的眼睛,打量著二人,隨即揚起笑臉,出聲詢問道,

  「叔叔,你們是這桃花村裡的嗎?我找陳家兩兄弟,你們可知道陳家院子在哪裡?」

  凌天第一次對著陌生人,露出這般乖巧無害的笑臉。

  他學著二哥平日裡用來糊弄人的那套,先露出溫順的笑臉,語氣帶著些許的困惑,禮貌懂事詢問。

  十二三歲的少年,白皙的面容,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因為第一次這般忽悠人,面龐漸漸泛出薄薄的羞紅之色,仰頭看向之際,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睛,神色迷茫,態度認真地問著。

  癩疤頭喝得爛醉,軟趴趴地靠在二黑子的身上,嘴裡咕嚕咕嚕地發出氣聲,完全沒注意到面前還有個少年。

  二黑子也染了醉意,只是還有幾分清明,眼瞅著一個半大的少年郎站在面前不遠處,眨了眨迷濛的眼睛,揮了揮手,實在不耐聽,不耐煩地驅趕道。

  「什麼人?擋著老子的路做什麼?!什麼陳家院子!不認識,趕緊滾開!……嗝……」

  二黑子一張嘴,一股子粗野的味道撲面而來,說到最後,還打了個酒嗝,整個人都迷糊得不行。

  凌天臉色幾不可見地一僵,藏在後背的手,羞恥地捏緊,咬了咬牙。

  什麼鬼?二哥這騙子!根本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