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已至,時值初寒,彤雲密布,掩去了太陽的光亮。
朔風凜凜,白霧霏霏,山間如玉簇,林間似銀妝,時值十二月份,秋天瞬然離去,這時的冬季如深秋般,壓抑又沉寂。
叮!強制清除蝗蟲任務已完成,發放獎勵,500點積分,請宿主注意查收。
寧夏是被系統冷冰冰的電流聲所驚回神的。
她身上披著一件厚厚的大棉衣,裹得嚴實,坐在屋檐下,手裡頭拿著小刀,仔細地刨著紫薯的皮。
上次到村里教村民們除蝗災,已經過去了兩個月有餘了。
隨著冬季的悄然而至,夏秋季的蝗災,也悄然退卻。 ✷✳
放眼望去,山間白霧繚繞,雲霧像穿著薄紗的少女,那纖細的裙擺,糾纏環繞,瀰漫四野。
兩個月余的時間,山林依舊光禿,枝條蕭瑟,但也不再是一點綠野也看不著。
從濕潤的泥土裡鑽出來的綠芽,似乎象徵著第二年新的希望。
再過不到半月,便是年了……
君宸鈺與凌淵自上次一離開,也有兩月余了。
追風倒是回來了。
寧夏心裡頭一直警惕著那叫虞枝的神婆,她原以為,按照那神婆的手段,按捺不了多久,又會重新出手。
可她這一直提防著,這一晃兩個月都過去了……
寧夏想得出神,眉心下意識蹙起,手裡的小刀還在削著紫薯的皮,一不留神,便劃傷了手指。
「嘶……」
指尖傳來的刺痛,寧夏回過神來。
「呀,寧姨你手流血了……」
坐在一側幫忙的白芷,瞧著寧夏指尖流出來的血,趕忙將手裡的小刀放下,轉身便要回屋。
「無礙,不用忙活。」
寧夏拉住白芷,制止她要回屋的動作。
眉眼的愁色微微散去了些,不過是劃了道小口子。
隨意將傷口擦了擦,寧夏將削好皮的紫薯,用籮筐裝好。
白芷被寧夏拉得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將裝好紫薯的籮筐,拿到水井處洗。
寧夏抬眼,掃了一眼沉沉的寒色,捏了捏凍得有些發紅的指尖。
今年的冬格外的寒冽些,雪也下了兩三場……
寧夏回頭,看了看身後有些破舊的屋子,嘆了口氣。
就這麼過著吧……
上回抓那六名黑衣人,房頂破了好幾個窟窿,後來阿溪與追風爬上前,補了補,不不颳風下雨倒還好。
這一到下雨天,那屋頂上就開始漏雨。
寧夏心頭又忍不住憂慮。
她怕冬雪來得兇猛,這屋頂要抗不住,到時被壓塌了……
寧夏轉身進了廚房,白蘞在裡頭燒火,白芷在外頭洗紫薯。
寧夏回身拿個砧板和菜刀的功夫,屋外邊又下起了小雪。
零落的雪花,輕飄飄的,隨風而動,柳絮般地輕輕落下……
寧夏招呼白芷回廚房裡熱乎,暖暖身,自己拿著砧板和菜刀,坐在屋檐下,切著紫薯塊。
她準備煮紫薯糖水,紫薯是空間裡拿出來的,品質倒是不錯。
五個小反派都縮在屋裡,不用看,寧夏也知……
老大可能坐屋裡,端端正正地看著書,她最近抄了本《怪讀》,裡面全是些新奇的小故事,立意很深。凌義最近在迷。
老二可能縮被窩裡,懶懶散散地躺著,臉上還可能蓋著書,半夢半醒。凌博最是不喜冬季,一冷,便好像冬眠的動物,恨不得縮在暖暖的窩裡,不出來。
老三可能在畫圖,或者在畫其他的一些小東西,小凌雲似乎迷上了畫畫的魅力,有時除了擺弄自己的小發明,便是畫畫。
老四可能在練字,完成每日她布置的小任務,練字看書,可能正皺著眉頭,苦著臉,唉聲嘆氣的。
小五啊,可能在啃醫術,小傢伙雖貪玩,可學起醫術時,卻是一點也不馬虎,嚴謹得很。
阿溪坐在光禿的橄欖樹底下,這是經歷蝗災後,院子裡唯一一棵存活下來的樹。
時值冬季,橄欖樹長勢看不出來如何,枝頭上光禿禿,樹幹也有些乾澀……
雪花透過枝頭的空隙,直直落在阿溪的身上,將她單薄的黑色勁裝都給打濕了,阿溪卻混不在意。
追風更是站在雪風裡頭,不動如山,懷裡的長劍也寒冽刺骨的,他卻抱在懷裡,沒撒手。
寧夏看著一站一坐,在院子裡淋雪,又衣著單薄的兩人,眉心微皺,
「你們兩人,來屋檐下坐。」
阿溪與追風常年一件黑色勁裝,一年四季,不論冷暖,從未變過。
寧夏有給兩人準備了厚衣裳,卻被兩人不約而同、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理由是他們都習慣了,冬日一件衣,再嚴寒,也是在鍛鍊他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