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為何都不願好好哄哄他!

  「站好。」

  寧夏鬆開君宸鈺的手,讓他站在自己跟前,她則坐在一張竹椅上。

  君宸鈺抬眸,冷冷地瞧著她,神情未變。

  「你殺人了。」

  寧夏閉了閉眼,試圖將腦海里那血腥的一幕清除掉,冷冷闡述道。

  「那又如何?他該死!」君宸鈺冷眸微暗,看著寧夏絲毫不怯。

  見識了他的變態狠戾手段,寧夏對於他的回答,絲毫不覺詫異,她稍稍斂眸。

  那畜生……確實該死。 ✲

  寧夏不得不重新正視了一下眼前的君宸鈺,他只是披了一塊十歲孩童皮囊,並非真正的孩童。

  他內里住著的是兇殘暴戾的暴君,黑心黑肺,手段殘忍,三觀早已定型……

  仁義道德,在他眼中,就是個笑話……

  她不想去指責他,畢竟沒有他下手將陳金飛砍死,她也會使著法子,將人弄死。

  她只是被眼前血腥的一幕震驚到了,她原以為小男主還有挽救的機會,可看到那赤裸裸的一幕……

  他的心,是真的狠……

  寧夏將人放走了,看著君宸鈺不以為然,淡定離去的背影,寧夏嘆了一口氣,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夫人,那人不見了!」

  阿溪的聲音突然響起。

  阿溪與追風兩人到後院竹林里尋那黑熊,順著那熊爪子,找了半天,也沒見熊影。

  再回來到院子,原本躺在角落裡的陳金飛卻不見了!

  阿溪雙膝跪在寧夏跟前,「屬下該死!沒有將人看好!」

  追風跟在阿溪身後,見阿溪請罪,他也跟著跪下請罪,一言不發。

  「不關你們的事,我將人給處理了,你們不用理會。」

  寧夏擺了擺手,說道。

  阿溪與追風面面相覷,隨即應了聲,才離開堂屋。

  寧夏坐在竹椅上,微微仰躺,便能看到堂屋的屋檐上方,多出來的缺口。

  透過那破開的窟窿,寧夏看著天由暗變亮,思緒也跟著沉浸下去。

  凌博……

  她仔細回想老二這一天的情緒變化,以及態度……

  似乎是在她喚他過來,讓他莫要害怕之時,他才忽然臉色大變,好似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什麼她騙他……

  寧夏擰緊眉頭。

  她騙他什麼了?

  陳金飛?

  一瞬間,寧夏騰地站起身,眸色流轉間,划過一絲光澤,微微亮敞。

  這兔崽子,不會誤會了什麼吧?

  道理說,她不認識陳金飛,也不知道陳金飛對他造成的傷害……

  寧夏一拍額頭。

  魯莽了……

  宿主,二號攻略人物以為你故意見死不救,知曉他受難,卻不願出手救他。

  「呃??」

  聽得系統的話,寧夏更懵了。

  二號攻略人物從陳金飛那逃離回來後,曾碰到過原主,原主對他好聲冷嘲熱諷了。他以為你知曉他受了難,卻不肯幫他,還騙他。

  寧夏一怔。

  …

  太陽的光線從地平線中緩緩照射出來,將光亮灑落人間……

  荒蕪的平原被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輝,山林之下,一片祥和之色。鳥兒在枝頭上嘰嘰喳喳叫喚,綠芽從新鮮的泥土裡冒出了尖兒……

  院子裡,幾個小蘿蔔頭用了早膳,自個圍坐在一塊,自己搗騰自己的東西。

  凌義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手裡捏著一本書,神色微淡。

  凌雲擺弄著手裡的積木,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時不時抬起來,尋找娘親的身影,見娘親在,又重新垂下眼睛。

  凌天拿著木劍,纏著追風,教自己練劍,時不時發出驚呼聲。

  小凌安坐在桌前,桌上堆了一沓的書籍,厚厚的,高過了他的腦袋,全是醫書。

  他手裡還捧著一本,可他的注意力不在書本上,而是左顧右盼地,看著內屋,大大的眼睛裡溢出來的情緒,絲毫不掩飾。

  「二哥呢?二哥怎麼不出來……?」

  小凌安小聲嘟囔了兩句,扭頭要去找娘親,卻沒找著。

  「呃……?娘親呢?」

  二哥早上便沒起來用早膳,睡到現在,還在屋裡……

  二哥,好能睡啊。

  …

  「咚咚——」

  房門被敲響的聲音。

  坐在屋裡的凌博,好像被驚到了一般,抬頭看向房門。

  他的臉色很蒼白,沒有血色,眼底下還有些青紫色,神色有些倦怠,似乎一整夜未未入眠……

  他早上用膳故意沒出去,她也不來叫……

  凌博沉默地低著頭,將那抹委屈的情緒壓下。

  他明明該生氣的,可是他卻氣不起來,他心裡不知為何,委屈得很,又酸又難受……

  「咚咚——」

  房門又被敲響。

  凌博眸底泛起絲絲的燥意。

  「我知曉你在裡面,你若不開門,我便撬門進來了。」

  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邊響起。

  是她……

  凌博渾身一震,他顧不得其他,直接甩了鞋子,三兩步爬上床,將自己埋進被窩裡。

  寧夏站在門外,將耳朵貼在門裡,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響聲後,又靜了下去。

  看著被內鎖的房門,寧夏莫名有些好笑。

  這種和大人鬧脾氣,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肯吃飯的舉動……撒氣又倔強。

  寧夏等了一會兒,見老二是真的不肯開門,她伸手,稍稍用力,房門就怎麼被她用蠻力給推開了。

  縮在被窩裡的凌博,閉緊雙眼,側著耳朵,小心翼翼地聽著外邊的聲音,放緩了呼吸……

  寧夏一眼便看到了床上鼓起來的一團,以及地上,被丟到兩邊的鞋子。

  知曉他生氣的原由,寧夏心疼又好笑。

  「凌博……」

  寧夏走了過去,坐在床沿上,出聲。

  「你在生氣嗎?」她問。

  鼓起的被窩動了動,往裡面縮了縮。

  等了許久,凌博沒有回話,寧夏也靜靜地坐在床沿,耐心地等著他。

  凌博沉默半響,豎起耳朵,半響沒有聽到聲音,心下有些急,他皺起眉頭,眼眶紅了紅。

  她是不是走了?

  她怎麼能走了?!

  為何都不願意好好哄哄他!

  凌博有些急,他動了動,掀開一點被子的細縫,悄悄往外邊偷看。

  一點光亮照進來,他看到了還坐在床沿邊的她,如觸電一般,他立馬像烏龜一般,將自己縮回了龜殼裡。

  「哼……」

  被窩裡發出一絲悶哼聲,怎麼聽,都是在鬧變扭。

  別以為還在,他就會原諒她!

  凌博直接翻身,背對著她,將腦袋死死埋進薄被裡,壓抑著情緒,掩蓋的眼眸,滿是黯然與委屈……

  他是怨的……

  可是為何又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