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安被廚房傳來的飄香,吸引了過去。
呼哧呼哧地帶著小灰,往廚房的方向跑。
凌淵暢快地洗了一把臉後,頂著一張濕濡的臉,抬眼望了過來,他眼角微揚,一道明快的弧度顯現出來。
小凌雲正仰著圓圓的腦袋,驚奇地看著凌淵。
這會兒凌淵一抬頭,一張濕漉漉的臉,沾濕的頭髮,水跡順著他臉頰兩側滑落,打濕了衣襟。
小凌雲看著眼前的一幕,張了張嘴,吸了口氣。
好像在驚嘆什麼……
小傢伙正看得入迷,眼睛忽然被一雙溫熱的手掌捂住,緊接著是娘親輕哄的聲音,
「小雲兒,別學你爹,你爹這樣直接拿冷水沖臉,是不對的。」
寧夏瞧著小傢伙看得出神,小嘴都張開半天,驚嘆之意,絲毫不掩飾,似乎在思考這樣做,是不是能爽快……
這個年紀的小蘿蔔頭,好奇心最是重,見樣學樣,好的壞的,全都照搬全收。
小凌雲微微扭頭,眨了眨眼睛,看向娘親,大大的眼睛裡,濕漉漉的,滿是好奇之色。
小傢伙指了指凌淵的方向,又戳了戳自己的臉頰,緊接著像貓兒一般,喉嚨里發出嘶嘶的,抱著自己的小胳膊,擺出一個冷到打顫的姿勢。
寧夏看了一會兒,才看懂小傢伙想要表達的意思。
小凌雲是在困惑,直接拿井水沖臉,不會覺得臉冷嗎?
寧夏咳了一聲,在凌淵投過來的視線下,低頭看向小凌雲,低聲說道,「呃…可能、你爹臉皮子比較厚,不怕冷。」
凌淵拿袖子擦臉上水跡的動作一頓,顯然聽到了寧夏的話,一雙漆黑的眼睛就怎麼看著寧夏。
眼底緩緩冒出一絲疑惑……
他、的臉皮很厚?
長年在邊境風吹日曬,雨雪侵襲,或許…他的臉皮真的厚實些……
小凌雲聽了娘親的話,眨了眨眼睛,看向爹爹,那是一張健康小麥色的臉,俊逸清冷,黑眸明亮如星,靜靜地望了過來。
小傢伙像觸電一般,立馬縮回視線,伸手拽住娘親的衣角,靜了一會兒,小凌雲眨了眨眼睛,眼底划過一絲好奇,悄悄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臉頰……
軟的……
呃,娘親說的對,他的臉是薄的,爹爹的臉是厚的,所以不能學。
在院子裡來回晃蕩的陳才厚,早便按捺不住了,一見著寧夏從內屋裡出來,便想迎過去,只是還不等他上前,兩個小地瓜比他更快一步。
陳才厚眼巴巴地望著這邊,好不容易見著寧夏空出來了,才三兩步靠過來,
「寧姨,村長們都請過來了。」
寧夏拍了拍小凌雲的腦袋,小傢伙一瞅見那日嚇著他的「藕葉怪」靠過來,立馬縮到娘親身後,將圓圓的腦袋埋起來。
寧夏也見著院子裡端端正正坐著的三人,三個村長,年齡各不一,似乎都在好奇地打量著院子四處。
寧夏點了點頭,陳才厚撓了撓後腦勺,瞧了瞧身後不遠處坐著的村長,又看向寧夏,湊了過去,小聲問道,
「寧姨,你昨日說的可是真的?」
眼下最迫切的自然是治飛蝗的法子,其實他對於寧姨說有法子治飛蝗,也只是半信半疑。
若不是短時間裡真的找不到其他法子,他可能也不會信……
他爹說,凡事都要講個依據,寧姨看起來,也不像是能治飛蝗的人……
這般想著,陳才厚有一些進退兩難,舉步維艱的感覺。
這人都叫來了,連他們村村長的都過來了,萬一村長知道這是鬧著玩的,不做真,依著村長的性子,不會把他給砍了吧……
陳才厚被自己腦補過頭了,頓時苦著臉,好像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一雙眼睛,愣是擠出兩滴鱷魚淚來,慘兮兮地望著寧夏說道,
「寧姨,你莫要騙我,不然村長會砍我的手的,我不想被砍手。」
村長最討厭別人騙他了……
他是個老實人,不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