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雲噠噠衝出房屋外,剛跑出兩步,便看到從另一側房屋裡,剛起床走出來的寧夏。
小凌雲濕溜溜的大眼睛亮了亮,想到屋裡的情景,小傢伙不禁有些焦急,無措地小跑過去,拉住寧夏的衣裙。
一手拽著寧夏,一隻手指著房屋的方向,小臉上滿是焦急。
寧夏睡眼惺忪,未完全清醒,便看到小凌雲直直朝著自己噠噠跑過來,扯著她的衣角,指著自己睡的那屋,面上全都焦慮不安之色。
寧夏立馬明白他的意思,這是……出事了?
…
「怎麼了?怎麼了?」
寧夏反手牽著小凌雲的小手,三兩步走進房內,入眼,便看見坐在地上,哭得嗚咽委屈的小五,老四光著腳丫子站在一側,臉色蒼白,好像天崩地裂了般。
小男主也是光著腳,鞋襪都沒穿,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脖子上沾染了凝固的鮮血,單薄的白色裡衣,好像被什麼撕咬爛了,露出裡面的傷痕……
小凌安正哭得惶恐,一聽見娘親熟悉的聲音,淚眼模糊地望了過去,嘴一癟,「娘親……」
寧夏看著光著腳丫子坐在地上,衣著單薄,可憐兮兮的小凌安,有些著急,兩步上前,伸手將地上的小凌安抱了起來。
小凌安縮在娘親的懷裡, 小腳丫子蜷縮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將眼淚給搓掉,哽咽道,
「娘親、嗝…小灰將他、給咬了…流了好多血…他要死、死了…嗚嗚嗚……」
說著,小傢伙又是傷心不已,哆嗦著嘴唇,抽抽噎噎的。
寧夏見此場景,又聽小凌安怎麼說,立馬便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小五別哭別哭,先看看小君怎麼樣先,好嗎?」寧夏拍了拍小傢伙的後背,給順了順氣。
小傢伙都要哭抽過去了,趴在寧夏的肩膀,抽抽搭搭抹眼淚。
「嗷嗚……」
灰狼看著熟悉的寧夏,圍著寧夏興奮地轉圈圈,仰著腦袋,吐著舌頭,眼巴巴的。
寧夏單手抱著小傢伙,小凌安抱著她的脖子,將臉埋在她的頸窩,小聲地吸著氣。
還真別說,寧夏這段時間一直在空間裡鋤地又種菜的,全過程都親力親為,精神疲倦的同時,她覺得,自己變得更強壯了些。
小凌安剛治好病回來,又瘦得厲害,抱起來,都能摸到他背脊的骨骼,幾乎就只有一層皮裹著。
寧夏心疼地皺了皺眉頭。
瘦得厲害……
寧夏邊安撫著小凌安,邊朝著君宸鈺走了過去。
君宸鈺已經站起身,用袖子擦著脖頸處的凝固的血跡,見寧夏走過來,君宸鈺微微低下頭,撇開視線,說道,
「我沒事,別聽這小鬼亂說。」
小五聽了他的話,扭過頭來,抽噎道,「我、沒有亂說、…你、流血了…」
君宸鈺皺眉,「死不了。」
這點小傷,還死不了……
他只是沒有想到,這頭狼竟是這小鬼頭養的。
到底是急了,屋裡怎麼會突然,無緣無故出現一頭狼,外面又還守著兩個武功高強的暗衛。
君宸鈺皺著眉。
「嗚嗚嗚……」小凌安見他不領自己的情,還反駁自己,自己又不知道說什麼,將頭又重新埋進寧夏的頸窩,嗚嗚地哭了起來。
他是小灰的主人,小灰傷人了,他要負責的……
「好了好了,別哭了,先下來,娘親給小君哥哥上藥。」寧夏拍了拍敏感的小傢伙,熟練地安慰道。
小凌安吸了吸氣,乖巧點頭,「好、娘親快去。」
寧夏將小傢伙放下來,小凌安乖乖站住,也不粘著她了。
寧夏抽身出來,來到君宸鈺跟前,低語,「跟我來,我給你上藥。」
君宸鈺偏過頭,有些變扭,「不用。」
這點小傷,沒兩天就癒合了,用不著上藥。
寧夏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腦殼,「沒問你意見。」
寧夏轉身就要往屋外走,眼角便瞥見,赤著腳丫子的凌天和凌安,除了凌雲穿了鞋,連君宸鈺都沒穿鞋。
「先把鞋穿上,地上涼。」
君宸鈺沉默走過去,規規矩矩將鞋穿好。
凌天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愣著幹嘛?」寧夏敲了敲凌天的腦袋。
凌天呆滯一瞬,恍惚反應過來君宸鈺沒事,鬆了口氣,趕忙回身,噔噔跑去穿鞋。
小凌雲蹲在一側,抱著灰狼的腦袋,不讓它來回走動,小表情嚴肅。
小灰做錯事兒了,要制止,不能再讓它胡作非為……
寧夏也瞧見瘦得跟柴一般的灰狼,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這一人一獸,離開小半年,瘦得不成形,皮包骨,看不見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