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葛根這麼大,切不是很費時間?用斧頭砸不可以麼?」石頭問道。
曹陽陽看著這大塊頭的葛根,大多數的一根得有個百十斤重。這用刀切得啥時候了,失誤了。
「是哦,得用錘子錘,但邊上得用東西墊著,免得漿濺的到處都是,可惜了」曹陽陽道。
「是的,搬幾塊光滑的大石頭,邊上放上小木盆接住,這樣就可以速度快些」石頭把計劃說出來。
「是呀,還別說,這樣弄,今天弄個一兩千斤葛根沒問題,但哪有那麼多東西裝?也沒那麼多地方晾曬呀!」曹陽陽問道。
「姐,你沒看見我們房子後檐下堆的全是石灰板子麼,這房子周圍空地根本長不出東西,我爺爺的爺爺那輩才在另一座山上開荒種地,這石灰板子可以當瓦片用呢,這周圍的空地多著呢?不愁沒地方曬這葛根粉」石頭解惑道。
「哦,難怪你家周圍的地都空著,要跑那麼遠的山上種地呢」曹陽陽明了道。
「是啊,可惜那地也太瘦,莊稼長的不行,還有野豬,飛鳥來糟蹋,我們也是勉強餬口,想吃頓飽飯太難了。這不,可能是上天看我們可憐吧,讓我們遇上了姐你。這幾天可天天都像過年呢!」石頭開心的道。
「我們也去幫忙砸葛根」曹陽陽汗顏道。
感覺肩上的擔子挺重的。
曹陽陽剛砸了幾根,胳膊都累得抬不起來了。滿臉的汗直掉。心想:要是有台粉碎機就好了,這樣砸胳膊非的廢了不可。
「主人,這粉碎機是有,但這深山老林的可沒電啊。」,系統提醒道。
「我想想不行啊,你好煩!」曹陽陽磨牙道。
「主人,我是為你好,怕你暴露了,別人起了貪念」系統委屈道。
「陽倆娃,這哪裡是你乾的活呀,累壞了吧,趕緊去屋裡歇著去」石頭爹去山下閨女家搬大木盆回來看見後直呼道。
「儲叔,不累,不累,我乾的動」曹陽陽堅持道。
她問了石頭爹,石頭爹也姓儲,叫儲天,和儲老爺子還是一脈呢。石頭叫儲濤。其他人太多記不住名字。
石頭爹放下大木盆,奪過曹陽陽手裡的石錘,開始使勁錘起葛根來。
邊捶邊說「陽倆娃兒,你看還要做些啥準備,直接吩就是」
「姐,這木盆里砸好的葛根都滿了,是不是洗粉了」石頭問道。
「是的,得多過濾幾道,別把粉浪費了」曹陽陽道。
儲老爺子搭的架子就在溪溝邊的空地上,用木桶把砸好的葛根裝去過濾,儲老爺子連忙舀了幾木瓢碎葛根放紗布兜里,開始搖晃木頭架子。帶黃白的葛根液體「嘩嘩」流到下面早放好的大木盆里。
他的小孫子跟在他的屁股後面,沒那麼怕人了。
儲老爺子越搖越起勁,把搖乾淨的葛根渣倒進背簍里。
曹陽陽隨口問道「儲叔,這渣子還有啥用麼?」
「這呀,我給石頭爹說過,背些回去吃,倒掉怪可惜的,現在也沒有看牲口,扔了也是浪費。
六幾年的時候,我們樹皮都啃過,還來過一幫子逃難的呢,聽他們講,慘得狠呢,還有吃人肉的呢。幸好我們這兒山大林大,道路不便,餓的狠了還有樹皮啃」儲老爺子答道
曹陽陽暗道:好吧,幸好剛剛沒有出口讓儲老爺子把葛根渣給扔了,得想個辦法讓它變廢為寶。
也終於明白老一輩人對糧食看得比命都重要的更深刻的了解。
小時候,曹陽陽吃飯總是愛掉飯粒兒,老是被爺爺用筷子打手,一直疼愛她的奶奶也嚴厲的讓她把桌子上的飯粒兒撿起來吃掉。
小時候一直不明白爺爺奶奶把糧食看得比她還重。還生了他倆好久的氣呢!
以至於曹陽陽長大後,飯粒掉一顆,趕緊夾起來塞嘴裡。吃完飯後總是把剩菜剩飯打包。被同事嘲笑摳門,有的服務員罵過她窮鬼。
雖然有時會怒懟回去,為這事好多人疏遠她,罵她。
她還是堅持著,看見糧食浪費她就心疼。看見那些吃播大吃大喝還有那麼多人圍觀,點讚,喝彩,她全部拉黑。
她的堅持是對的,有些吃喝主播為此用生命為代價,國家也開始大力整治吃播亂象,提倡愛惜糧食,反對鋪張浪費。
哎!扯遠了,她只是個平凡的普通人,做好自己就行了。
「么妹兒,飯好了,叫大夥回來吃飯」李芝扯著喉嚨喊著。
「二姐,知道了」曹陽陽答道。
「飯好了,大夥回去吃飯吧。」曹陽陽叫道。
「妹子,你先回去吃飯吧,我們這點幹完就回」一個瘦小面帶苦色的女子道。
任曹陽陽怎麼叫她們,她們都不去。
「姐,你別叫了,我姐她們等我們吃完了,我娘再做,人這麼多,沒那麼多鍋煮飯」石頭過來解釋道。
「妹子,別管我們了,你先吃飯去吧」另一個女子說道。
曹陽陽只好和石頭,儲老爺子先去吃飯了。
曹老爺子和儲老爺子自然是上座。石頭爹和石頭在桌上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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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是李二姐和石頭娘做的。
李芝聽曹老頭的話拿了十斤米來煮,硬生生的被石頭娘拿下一半,分兩次煮。一半的米煮的是純大米飯,另一鍋是和苞穀米混合的雜米飯。
煮了兩塊臘肉的湯,石頭娘加滿水,舀兩勺鹽丟裡面,水開放各種野菜,豆角,南瓜,洋芋之類。
桌子上還有一個空位,曹陽陽叫道:「嬸兒,快來吃飯」
「你們先吃,我沒有上座的習慣,也不會陪客,你們別見怪」石頭娘道。
「讓你來,你就來,老婆子,你受累了!」石頭爹道。
一句簡單的言語,瞬間把石頭娘說的眼眶紅紅的。連連應著:「這就來,這就來」
「叔,姐來嘗嘗我爹放的拐棗酒,可甜了」石頭熱情道。
「這拐棗可以放酒麼?」曹老爹感興趣的問道。
「曹哥,我是瞎琢磨出來的,就跟放白酒一樣的程序,我還做過獼猴桃酒,那玩意兒做失敗了,爛成一灘臭水,幸好這玩意兒山上多的是,浪費了不心痛」石頭爹不好意思的說道。
大家舉碗乾杯,這拐棗酒淡黃的顏色,曹陽陽喝了一大口,真是甜,有淡淡的果酒香氣。真是好喝,一口氣把這碗拐棗酒給幹完。
這豪邁的勁兒驚呆眾人,曹老爺子擔心道:「么妹兒,你悠著點,這是酒,別喝醉了」
「沒事,真好喝,再來一碗」曹陽陽大言不慚道。
「么妹兒,你是在別人家做客呢,你啥時候這麼能喝酒了,我記得小時候你吃個拐棗子都能吃醉,為這挨了爹不少打,說把你腦袋醉糊塗了,我這是白挨打了麼」李芝疑惑的道。
這個便宜二姐,總是會拆台,還能不能開心的喝酒了吃肉了。
「沒事,今天大伙兒都高興,這杯我們得敬陽倆娃,曹哥,你們都是大善人呀,救了我們這一大家子呀,來喝,這玩意兒我還留了好幾大桶呢」石頭爹也是高興。
曹陽陽來者不拒,誰給喝都喝,最後怎麼醉過去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