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娘家

  現在也沒有什麼可買的,看見一個老太太坐在路邊,面前背簍里綁著兩隻雞,無神地坐在路邊。

  曹陽陽走過去問:「大娘,你這雞賣麼?」

  大娘像見到救星似的:「倆娃,這雞賣,你要買麼?」

  「大娘,這雞怎麼賣的?」曹陽陽問。

  「倆娃,兩隻雞你給我八塊錢就行」老太太試探的口氣。

  「那行,這是八元錢,大娘,你收好」曹陽陽給老太太錢,看這雞一隻有兩三斤的樣子,她是知道現在的雞價大概一塊二一斤,老太太也沒算多要。

  大丫和二丫很有眼力勁的一人提著一隻雞。

  老太太終於呼出一口氣,她的小孫子有救了。賣了大半天有人不是嫌貴就是嫌她的雞小,光骨頭,肉少沒吃頭。

  曹陽陽又在賣菜農婦那裡買了些洋芋,豆角青菜之類。

  剛回到女鄉長家門口,門口站著個和大丫差不多大的虎頭虎腦的男孩,拿把木槍對著兩丫頭,大聲問道:「你們是誰,怎麼跑我家來了,是不是女特務,舉起手來」

  兩丫頭那見這陣式,嚇得直往曹陽陽身後躲。

  曹陽陽笑著道:「你是不是叫劉一凡,我是你姑奶奶呢,這兩個是你姑姑,可不是女特務呢?」

  「你騙人,我怎麼沒見過你?」小男孩很是固執。

  還是小孩的爸爸聽見動靜從屋裡走出來,大聲喝斥:「凡凡,你皮痒痒了,又在調皮,小心我揍你」

  又對曹陽陽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小孩子太調皮,快進屋涼快涼快」

  曹陽陽是無所謂,但兩個小丫頭可嚇得不輕。

  曹陽陽進屋從麻袋裡掏出一斤大白兔糖,一斤白糖,兩包餅乾,兩瓶罐頭。沖小男孩喊道:「凡凡,看看姑姑這裡是什麼」

  小男孩被爸爸吵後正呆在屋裡生氣呢,看見曹陽陽手上的大白兔奶糖,口水不自覺的咽了下,但還是倔強的扭過頭去獨自生著氣。

  女鄉長的男人看到東西後推卻道:「姑姑,你這麼客氣做什麼,這些東西你收起來帶回去給姑爺,我們在外邊,想吃什麼都買的到。不像姑爺來鎮上背點東西回去可不方便」

  「沒事,我東西帶得多,這次我回去把我爹和侄兒侄女接出來,讓幾個小的讀書方便些」曹陽陽回道。

  「是的,現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多讀書才有出路」女鄉長男人感慨道。

  「對了,你家廚房在哪兒,我剛買了兩隻雞,我一會燉了等袁珍回來吃」曹陽陽問道。

  「姑姑,你咋搞這麼客氣,你是客人,還買菜給我們吃」袁珍男人很不好意思的道。

  「沒事,我閒著也是閒著,你們不把我當外人我就非常開心」曹陽陽心情也很好,她心情一好,就挺大方的。

  曹陽陽在廚房燒好開水,但不會殺雞。

  大丫二丫搶著殺,只見大丫一隻手把雞頭掰彎,一隻手用刀子往雞脖子一抹,把雞血滴在準備好的飯碗裡。丟進早己準備好的開水盆里。接著第二隻雞也以同樣的死法上了西天。

  兩隻雞在開水裡脫了毛,二丫和小男孩在門外空地上準備了一堆柴點燃,把兩隻放上面燒絨毛,直到把兩隻雞燒的焦黑。

  在調皮男孩的帶領下來到河邊,二丫熟練的給雞開腸破肚,把裡面的雞雜收拾乾淨,連雞腸子也沒放過。

  一行人回家,曹陽陽把雞剁成塊,放了少許油炒了下,加入適量的水蓋上鍋蓋煮起。她倒是想多放點油,可女鄉長家的油罐子也不多了。

  菜有了,主食吃什麼呢,找了一圈也沒看見糧食。只有小半桶黃黃的糊狀物,散發著一股子酸味。

  曹陽陽住在奶奶家吃過,這就是用嫩玉米用石磨出的包穀漿,可貼餅子,可做漿糊塗。她小時候可討厭吃這酸酸的味道。

  沒辦法,沒有糧食,只得做這個了。

  曹陽陽悄悄在發酸的包穀漿里加了麵粉和白糖。要不一會兒貼包穀漿餅子准得失敗。

  掀開鍋蓋,嘗了一下雞肉,有點咬得動了,別說,這沒有調料的雞可真香。

  曹陽陽把切好的土豆塊和摘好的四季豆放裡面。在鍋周邊貼上包穀漿餅子,再蓋上鍋蓋。雞湯香氣四溢,饞的幾個娃都不玩了,就等著吃雞肉呢。

  等女鄉長買了糧食回家,曹陽陽飯已做好,幾個人把整整一鍋飯菜乾的乾乾淨淨。

  小男孩拍著圓滾滾的肚皮道:「姑奶奶,你下次還來做雞肉吃,好好吃啊,比我媽媽做的好吃千倍,貼的包穀漿餅子也好甜好香啊!」

  曹陽陽笑著道:「好,下次姑奶奶來給凡凡做肉肉吃」

  小男孩開心的大叫:「好也,好也,有肉肉吃了,我好久都沒吃肉了」

  女鄉長倆口子尷尬的笑了笑。

  吃完飯,曹陽陽聊了會天也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大概四點的樣子,女鄉長做好早飯,叫了曹陽陽吃飯,說有拖拉機可以順路走一段路。

  曹陽陽母女三人坐上拖拉機走了大概兩小時的樣子,期間一小伙子因木桶滾了,躲閃木桶,差點掉下車去,要不是拖拉機上的眾人死死拉住他,他就要掉下旁邊的懸崖峭壁,一命烏乎了。

  曹陽陽也是驚出一聲冷汗,這麼差的路況,現在還不是最差的呢。

  拖拉機又行駛了兩小時,前面沒有路了,司機讓大家下車。有好多人給司機車錢,曹陽陽見狀也給。司機連連擺手,你們袁鄉長已經給過了。

  好吧,這便宜侄女想的還挺周到。

  看著眼前的幾乎沒有路的前方,曹陽陽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得扛起大麻袋緊跟這群人的腳步,走了五六個小時,翻山越嶺,上上下下。幸好大麻袋裡是泡沫,不然非得累死不可。

  翻過最後一座山,地勢漸漸平坦,房屋也多起起來。河道也是又寬又長。

  不一會要過一道河,在一處水流湍急處。這一群人自覺的手拉著手,老人和小孩則被安排在中間,由會水性的人護著。

  只聽一聲驚呼,一個老爺子沒站穩,被湍急的河水衝出好遠。

  還是那個差點掉下車的小伙子急速的跑去拉住了老爺子,要不然又是一條人命。

  曹陽陽緊緊的拉著大丫二丫的手,這綠盈盈的河水她看都不敢看,她小時候可是很怕水的。連做夢都經常不是被水淹死,就是綠幽幽的深水潭裡有蛇和怪物咬她,她懷疑她上輩子就是被水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