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陽兩口子進了王衛華家的院子,見一個老婆子在刮著蘿蔔皮。
王芳在洗著尿片,小手凍得通紅。
王衛華正在拿著斧頭劈著柴,一個眼鏡男坐在椅子上看著書。
「衛華,劈柴呢。」蘇志國打著招呼,順手把熊肉掛在屋檐的竹竿上。
王衛華聽到有人叫他,扭頭一看蘇志國和一個微胖的漂亮女子。
眼鏡男瞟了一眼,看見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美得不可方物,一看就不是他們這種山溝溝里的土裡吧唧的女人,他的眼神粘上面了。
「王局長,在劈柴呢。我們來看看嫂子。」曹陽陽笑著打著招呼。
「呀!是弟妹呀,你這一打扮 ,我還以為志國又換了一個呢,心裡嚇得不行。」王衛華笑道。
「這是志國的媳婦啊!怎麼現在瘦了這麼多?不過瘦點好啊!瘦了好看呀。」王老婆子趕緊起來打招呼。
「王芳,尿片先不洗了,趕緊燒開水沏茶去」王衛華吩咐道。
「那個王大哥,我去看看王大嫂就回,一會兒我們還得去縣城有些事,那個水就不喝了。」 曹陽陽阻止道。
「王芳,帶你曹姨去你媽媽房間去。」王衛華吩咐道。
王芳心情很不爽的道:「曹姨,我媽就在這個房間,你直接進去就行。我可不敢進去,怕他說我打擾弟弟休息了。」
「死丫頭,你說話那麼大聲幹啥?都把你弟弟吵醒了。」屋子裡傳來一個女人怒火衝天的聲音。
眾人都尷尬的不行。
「華呀,是志國和他媳婦來看你了。」王老婆子小心翼翼的道。
「有啥好看的,她曹陽是不是來看我變胖了,臉上長麻子了,她心裡就平衡了,終於有一個人和她一樣胖了」房間裡傳來一個氣呼呼的聲音。
「熊光華,你抽什麼風呢。」王衛華氣急敗壞的吼了一聲。
「王衛華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你敢吼我!我和你拼了。」一個滿身憔悴,身材豐滿的女人沖了出來,直撲王衛華身上撕打起來,把王衛華臉上抓的血痕直流。
王衛華的媽衝過去就給了熊光華兩耳光, 邊打邊罵:「你個好吃懶做的東西,別以為生個兒子就腰杆子硬了。
我兒子現在可是公安局長,他的臉是你能抓的嗎?
再給老子發癲,把你生的幾個賠錢貨領走,滾出我家,反了天了你。」
熊光華被打懵了,滿眼的不敢置信。
眾人都驚呆了。這還是那個傳言中有顏有錢狗眼看人低的王衛華的媳婦兒麼。
今天的熊光華,這神操作,可算是讓人刮目相看了。
「大姐,你快去房間照照鏡子去,像個潑婦似的,你的書都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別人好心好意來看你,你還陰陽怪氣的,你怕是有病吧!」熊光兵一副沒眼看的表情。
「好你個白眼狼,要不是為了你,你姐會是現在這個鬼樣子嗎,我的學習不比你好,是媽不讓我讀,讓我早早的嫁給這個莽夫。
一年365天,就有360天守活寡。
你想你當年去首都上學,你的盤纏是怎麼來的。
是我省吃儉用給你的,你讀了幾天書,別的沒學到,那損人的本事倒是見長,難怪會被勸退回來呢。」熊光華把怒火直指熊光兵。
「我懶得和你說,等我回家找媽來收拾你。
好像你生了個兒子就牛叉的不行了。
就你這個醜樣子,胖的像頭豬,又是個潑婦 。
我姐夫現在是公安局長,身邊的美女多的是,休了你是分分鐘鐘的事兒。」熊光兵直白的回懟道。
圍觀的婦女哄堂大笑。
「熊光華以為生了兒子就硬氣了,寶貝的跟啥似的,聽王芳說,她說話聲音稍微大了一點,就被毒打了一頓」
「就是,仗著自家男人是吃國家飯的,那腦袋仰的高高的,誰跟她說話都愛搭不理的。」
「聽她婆婆說,她每天都不下地幹活兒,睡到日曬三竿才起床,頓頓吃雞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胖才有鬼」
「可不是,她現在這個肥樣子,和當初的曹陽有的一拼 ,但人家曹陽好歹還種著八畝山地呢。」
「最起碼人家曹陽見了我們的面還客氣的叫我們一聲,不像這丑貨,她以前臉上抹的像一層厚厚的白石灰呢,現在看她臉上一臉的麻子呢。」
圍觀的婦女們議論紛紛道,這不對比不知道啊,一對比嚇一跳呀,還是人家蘇志國的媳婦好啊!
「哎呀!這可是一塊大熊肉啊,這誰打的熊肉啊,肯定是王兵那小子」郭老婆子兩眼冒光的尖叫道,準備用手去摸那塊熊肉。
被王芳一掃把劈過來:「郭老婆子,你看看就行了,別上手。不是你家的肉,你摸什麼摸?」
郭老婆子的臉憋的通紅:「我就是看看這麼大塊熊肉 ,你個結巴磕的小倆子,跟你媽一樣,喜歡瞧不起人,那大塊熊肉還是我的侄子拿給你們的呢。」
「你們這群鄉巴佬,長舌婦,都給老子滾!」熊光華歇斯底里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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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光華,你咋說話的。」王衛華邊吼邊準備過去抽他媳婦,被蘇志國一把拉住。
「華啊,你這是咋啦?」一個精明的老婆子提著一籃子雞蛋,裹著個小腳,屁顛屁顛的來了。
「媽啊~她們都欺負我 ,哇……」熊光華像找到救世主似的,撲到裹小腳的老太太身上,委屈的大哭起來。
「華啊!娘的心肝寶貝兒,先進你的房間再說」小腳女人柔聲哄著熊光華,熊光華聽話的回房間去了 。
「那個,王伯母,王局長,這個是娃兒的滿月禮,我們要去縣城有些事,可能你們男寶寶的滿月酒,我們來不了,只有先在這裡恭喜你們喜得貴子了。」曹陽陽說完,遞你給王老婆子二十元錢。
「天吶,志國這小子掙了不少錢吧!這禮上這麼大,恐怕是全鄉頭一份吧!」溫老婆子吃驚道。
「志國媳婦啊!你這也太看不起你四媽了吧,你咋給他家上這麼多的禮,卻給我家上一塊錢?」郭老婆子眼紅的大聲質問道。
「郭嬸子,那能一樣嗎。你一年辦多少事兒,你不知道嗎?
就連你家的老母豬下一窩豬崽子,你都要辦一場酒。
再說禮尚往來,我生我家兒子的時候,你才拿了十個雞蛋。我上你一塊錢 ,還拿了半袋的洋芋,你咋還不知足呢?」曹陽陽大聲質問著郭老婆子。
「志國媳婦兒,你又不是知道你四媽家的情況,我家被車老婆子趕到山包包上住,就那幾畝的水田,交了公糧,啥都沒有了,現在家裡鍋都揭不開了呀。
哎呀,我的命可真苦啊!……」郭老婆子又開始了哭窮表演。
曹陽陽真想一個大耳巴子抽過去。
「郭嬸,你看再過兩月過年豬都快殺了,我家也沒有多餘的錢,先到你家賒兩個明年過年豬崽吧,順便再到你家賒一百斤米,等明年有錢了再還你。」曹陽陽先下手為強。
「你做夢,沒錢你還穿這麼好,打扮的像個小妖精似的,沒錢你還打腫臉充胖子上那麼大的禮。想來喝我的血門都沒有」郭老婆子收起哭窮的臉,趕緊溜了。
其他圍觀的婦人見狀也跟著走了。
曹陽陽和蘇志國也趕緊告辭,王衛華送他們。
「志國,弟妹,真是對不住了,讓你們見笑了。
你們來我家連口水都沒有喝到,等以後有空了,在專門接你們來我家好好的喝一頓」王衛華頂著滿臉的血痕,沮喪道。
「衛華,都是好兄弟,別搞的那麼見外。嫂子,剛生完娃,脾氣不好,你可得多體諒點」蘇志國勸道。
「別說她了,你嫂子這樣都是我慣的」王衛華不想提起這個話題。
「那個,王大哥,你要不要帶嫂子去醫院檢查檢查,嫂子有可能是產後抑鬱症。」曹陽陽不想說的太直白。
「'志國媳婦兒,這女人生個娃子,還有這症狀那症狀的嗎。
你嫂子以前可不這樣,她好歹也生了五個娃了,不知道這次咋這麼反常?」王衛華就是覺的自己的媳婦兒有點作,不識大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