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把睡衣放到凌雲的床頭,「林阿姨,你去忙吧,我來照顧他。」
林阿姨笑了笑,「那行,我出去一趟,今天的菜還沒買。」
「好。」明月應道。
林阿姨離開後,明月看了眼林阿姨端來的水盆,記得穿書前,她小時候發燒,不知道媽媽哪聽來的,拿冷水給她擦身體,想幫她退燒。
後來大了些她才知道,發燒了要拿溫水擦身體。
不過當時,她已經沒了會幫她擦身體的人。
「換身衣服吧,你自己可以嗎?」明月問道。
凌雲挑了挑眉,如果他說不行的話,明月會幫他換衣服嗎?
他猶豫片刻開口,「我沒什麼力氣,要不先不換了吧?」
看凌雲難受成這樣,明月更加自責,「不換衣服難受,坐起來吧,我幫你換。」
凌雲撐著坐起了身,把身上的t恤脫下,露出因健身而形成的倒三角身材,精壯的肌肉線條流暢完美,仿佛雕刻家最完美的作品。
明月頓時看直了眼。
他穿上衣服的時候,看不出來這麼有料啊……
凌雲注意到明月的眼神,愉悅地勾了勾唇角。
看來他每個禮拜泡健身房,不虧。
明月強行瞥開眼神,拿起睡衣敞開,往凌雲身上套。
凌雲乖乖套上袖子,扣扣子的時候,手抖了好幾下,愣是一個沒扣上,求助的望向明月。
「我來吧。」明月看懂了他的眼神,深吸口氣。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她默念了三遍口訣,才伸出手,去扣凌雲的睡衣扣子。
兩人挨得很近,明月的指尖一不小心就會觸碰到凌雲胸口的皮膚。
微涼的指尖划過燥熱的皮膚,凌雲感覺心痒痒的。
明月這邊也沒好到哪去,她腦袋都要炸了,也不知道一直在心跳個什麼勁,好不容易扣完了兩個,抬起頭,正好撞進凌雲的視線里,她怔了片刻。
「月月?」凌雲的聲音帶著沙啞,把明月的理智呼喚回神。
明月趕忙把注意力放回了手上,幫他扣完了扣子。
大功告成,明月長舒一口氣,「好了。」
她想扶著凌雲躺下,只見凌云為難地開口,「……我褲子也沒換。」
「褲子?!」明月嚇得蹦了起來,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畫面,臉上爆紅。
見她反應這麼大,凌雲淺淺一笑,「褲子我就自己來吧。」
明月沒有理由拒絕,一溜煙地出了房間。
沒過多久,醫生來了。
醫生給凌雲簡單看了看,初步判斷是著涼感冒引起的發燒,開了點退燒藥,把服用方法告訴了明月,就離開了。
他表示如果燒退不下去,再聯繫他,到時候再讓凌雲吊水。
伺候完凌雲吃了退燒藥,折騰完這一切,藥效發作,他有些困了。
見他要睡了,明月便打算不再打擾他了。
臨著出房間前,凌雲艱難地起身,揚聲問道,「月月,如果我醒了,你還會在嗎?」
明月握著門把手的手緊了緊,下定決心道,「我會的。」
凌雲聽到答案,這才安心躺下。
出了房間,明月長吁口氣,如釋重負。
凌雲再醒來時已經是午飯時間了。
「月月……」他醒來第一件事滿世界找明月,一開口嗓子像被車碾過,感覺下一秒就要啞了,「靠,寶娟,我的嗓子!」
他現在身上還是沒什麼力氣,不過比起早上要舒服一些。
摸到了枕頭底下的手機,他直接一個電話撥給明月。
這回倒是秒接。
「你醒了?」明月關心的聲音傳來。
「月月,你在哪?」凌雲開口就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明月的錯覺,凌雲生病的時候,像一個人待著會害怕的小孩子。
平常凌雲喊她都是一口一個全名,只有在求她辦事的時候才會喊她月月,也不知道為什麼,別人都喜歡叫她月亮,就他不一樣。
現在生了病,一口一個月月,叫得她很不習慣。
「我就在樓下,你等著,林阿姨做了點粥,一會兒我端上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凌雲聽到自己要吃東西,擰了擰眉,「我沒胃口,不想吃。」
明月語氣認真,「乖點,吃點東西,待會才好吃藥。」
不知道為什麼,讓明月想起了穿書前,她去給初中生當家教,當時那小屁孩兒發燒了,家裡沒人管,她就多當了一會兒保姆,哄著那小屁孩兒吃飯、喝藥,還賺了個大紅包。
凌雲一愣,什麼就叫他乖點了?
他是小孩子嗎?
「明月,你把我當小孩兒哄呢?」
「我們的小雲寶寶難道不是小孩兒嗎?」明月輕笑著反問。
「我才不是。」凌雲反駁道。
下一秒,電話被摁斷,房間門被推開。
明月手上還套著廚房手套,端了碗熱騰騰的粥進來,「小雲寶寶吃飯咯!」
「明月,我不是小孩兒!」凌雲耍起了脾氣。
「好好好,都聽小雲寶寶的。」明月笑著說,「快坐起來,吃點。」
凌雲直接出了痛苦面具,「我不想吃,真沒胃口。」
明月板著小臉,「空腹不能吃藥,你隨便吃點墊墊肚子。」
凌雲看著這飯是非吃不可了,撇了撇嘴,「那你餵我。」
「嚯,喊你兩聲寶寶你還真把自己當小孩了?」明月不客氣懟道。
凌雲見狀就要閉眼,「好難受,頭痛,我再睡會兒。」
「別,把藥吃咯!」明月著急喊道。
「餵我。」凌雲重複道。
明月拿他沒辦法,「行,我餵你。」
凌雲見奸計得逞,彎了彎眉,坐起了身。
「等等,再量下體溫。」明月拿著體溫計就往凌雲頭上懟,燒退了一丟丟,現在是38.7度。
林阿姨燒的是青菜肉沫粥。
明月坐到凌雲床沿,一手端著碗,另一手拿勺。
舀了一勺粥,吹也不吹一下,直接往凌雲嘴裡送。
凌雲被燙得一個激靈,又不能吐出來,感覺粥在嘴裡打了一架,艱難地咽下,嘴麻了,整個人都被燙清醒了不少。
「祖宗,你謀殺呢?吹吹行不行啊,燙死我了!」
明月幸災樂禍地笑了,嘴裡道歉,「抱歉抱歉,忘記了。」
「好,好一個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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