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呼吸一窒，親口聽明月承認沒有喜歡的人，比他自己到處去猜的殺傷力大得多，他深吸了口氣，明明都知道的。
他握緊了手裡的酒杯，沒事的，他們有婚約在身，只要明月不喜歡上別人，他的月亮就還是他的，始終是他的，獨屬於他的。
他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在明月耳邊低聲說，「我出去抽根煙，等會兒進來。」
溫熱的氣息噴灑耳畔，明月想拽住他，問問他什麼時候學會的抽菸，他在原書中會抽，可穿書到了現在，她從未見他抽過。
指尖只觸及到了一片衣角。
凌雲出了包房，其實裡面不是沒人抽菸，但他不想在明月面前抽。
明月不喜歡聞二手菸，他坐明月那麼近，抽了她肯定會聞見的。
心底的煩躁升騰，凌雲靠在廁所邊上抽菸，指尖的香菸上面的猩紅明明滅滅，他的外表出眾，引得不少人側目。
沒一會兒，有兩個打扮清涼的女生拿著手機靠了過來，「帥哥，加個聯繫方式嗎？」
不等凌雲張口拒絕，一道突兀的女聲傳來，「不好意思咯兩位，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凌雲看向來人，是明月的舍友，白曉曉。
兩個女生對視一眼後離開了。
白曉曉噙著笑上前，「凌同學，我上個廁所。」她解釋自己為何出現在此，沒有對她剛才的話有辯解的意思。
凌雲不是傻子，有女的想盡辦法往他跟前湊，他還是知道為什麼的。
但這人幫他解了圍，他也不好無緣無故地對她甩臉子，輕嗯了一聲，算和她打了個招呼。
白曉曉上了個廁所出來以後，凌雲的煙還有一點抽完。
她沒有著急回包房，略有八卦地湊到凌雲身邊，「凌同學，你為什麼抽菸呀？」
凌雲眉頭輕蹙，哪有什麼過多的理由，周圍人會抽，他就也學了，煩心的時候來兩根，沒什麼菸癮，只是解悶。
不過想到白曉曉總愛在他面前刷臉，他淺淺一笑，似自嘲，又似想到某個人時發自內心的笑。
「因為愛而不得。」
他拋下這句話，把菸頭丟進垃圾桶，轉身離開了，朝包房的方向走去。
留白曉曉一人在原地小鹿亂撞。
她是第一次見到凌雲笑。
凌雲是她從小到大見過最帥的男人，他難接近，待人淡漠，脾氣算不得好，說話直，和人相處間似總有一層隔閡。
放在原來，她是萬萬不敢肖想這種男人的，可偏偏他喜歡的人，不喜歡他。
這是機會。
明月人很好，剛開始她還以為明月是故意釣著凌雲，後來才發現，明月是真真正正的在抗拒他。
她相信，男人不會拒絕一個投懷送抱的追求者。
只要利用好明月，她就有機會。
想到這裡，她三兩步追上凌雲，與他並肩，迎著酒吧震耳的音樂，她大聲道，「我也有愛而不得的人，交個朋友吧，凌同學。」
凌雲側頭看去，正好看見白曉曉笑得燦爛，他內心沒什麼起伏，想方設法接近他的女生很多，白曉曉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但他還是掏出手機，打開了二維碼，讓白曉曉自己掃。
原因很簡單，她是明月的舍友。
如果沒有這層關係，只怕他會掉頭就走。
回到包房裡，凌雲發現高攀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到了明月身邊，他額角跳了跳。
高攀絮絮叨叨地在說些什麼，此時明月已經冷了臉。
「小月亮，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挺漂亮的，身材也好，你是我第一個夸的女生。」
「學長這麼多年，沒談過戀愛，要不你跟學長試試？咱們談了，你就是初戀。」
明月重重把酒杯往桌上一擱，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向來不是逆來順受的好脾氣，這人今天三番兩次騷擾她，她已經忍無可忍了。
她是因為憧憬哥哥，才進的登山社，不想因為一個人，毀了對這個社團的印象。
「高攀，高學長。我們好像不是很熟吧？你喊我全名就行了，沒必要換稱呼。」
「我長這麼大，到處是人告訴我我長得漂亮，不用你來提醒我。說話前能不能照照鏡子，跟個土豆地雷一樣，沒人在意你誇了誰，也沒人很想被你誇，能懂嗎？」
「高學長，你長這麼大，沒談戀愛是你不想談嗎？你找不到對象能不能直說，又不是我害的，幹嘛要反過頭來報復我？」
明月一通輸出，把全場說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看著她。
在眾人的目光下，高攀臉色極差，額頭青筋暴起，「你以為我真喜歡你嗎？是不是給你臉了。」
「誰以為你喜歡我了？能不能少來膈應人。就長這鳥樣，還給我臉，你先想想辦法看能不能給自己張臉吧，不過就你這身高跟哥布林現世一樣，不知道要張什麼樣的臉才救得回來。」
這下凌雲是真憋不住笑了。
明月的嘴從小到大，一直很頂，這點體會最深的人就是他。
高攀這下是真急眼了，他說不過就抬起了手，還沒落下的時候，手腕就被人攥住了，力道大得幾乎要把他手腕捏碎。
他抬頭看去，發現凌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邊，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高學長，你要是敢對她動手，我保證你今天沒法站著出這個門。」
明月目光灼灼地盯著凌雲，說沒觸動是假的。
她實在是氣昏了頭，才會在這裡罵高攀。
高攀剛剛一邊說著話，一邊把手放在她的大腿外側，手背有意無意的觸碰感讓她反胃，她差點想一巴掌甩過去。
高攀如果對她動了手，她一定會想辦法報復，但現下根本沒辦法規避。
還好有凌雲在。
凌雲把高攀甩去一邊，牽起明月的手，「學長學姐們，今天鬧了點不愉快，我們就先走了，改日再約。」
說完帶著明月，直接離開了。
白曉曉也聽完了明月罵人的全程。
老實說，她以為明月是個性格溫柔的人，因為明月從開學到現在表現出來的是這樣，沒想到罵起人來這麼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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