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居門口，周怡然看清了黃嘉晴的臉，仿佛觸電般，明顯一怔，拉著明月去了一旁，「月亮，你怎麼認識她的？」
「她是凌雲的同學。」明月解釋道。
看周怡然的樣子，好像她好像認識黃嘉晴？
周怡然露出驚愕的神情，到底是沒有多說什麼，接著換了副表情，笑盈盈的挽著明月回了眾人面前，「月亮說捨不得我，凌少爺有那么小心眼嗎？蹭頓飯也吃不窮你吧。」
明月瞪圓了眼。
黃嘉晴抬眼打量著周怡然，總感覺在哪裡見過，眼熟又想不起來。
周怡然倒是大大方方，隨便黃嘉晴打量。
凌雲皺了眉，「月月，你真捨不得她？」
「我沒……」話沒說完，周怡然就捂住了明月的嘴，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到了現在，凌雲也看得出來，周怡然就是硬想蹭這頓飯，對臉皮厚的人，他拿不出辦法，默默把這筆帳記在了羅清池頭上。
黃嘉晴一來，就想往明月和凌雲中間擠，周怡然毫不示弱，也擠到了明月身邊。
「你們倆有病就去治，能不能往邊上靠靠？」在進了包間，凌雲和明月的座位隔了兩個人，他終於忍不住了。
是不是不發火把人當傻子啊！
黃嘉晴心情也不是很好，這周怡然就跟盯准了她似的，一直用大屁股撞她，她也是夠服了，搞得現在她左一個周怡然，右一個明月。
周怡然臉皮頗厚，她毫不在意道，「凌大少爺用得著那么小心眼嗎？」
「滾。」凌雲不想和她多廢話，「明月，過來這邊。」
他身邊還有一個座位。
明月這時候倒是乖巧，沒什麼反骨，提著包就去了。
人都進來坐下了，凌雲毫不吝嗇的點了一大桌子菜。
眼看著凌雲點了個藍鰭金槍魚，黃嘉晴嬌嗔道，「凌雲，你是不是忘了，我海鮮過敏？」
凌雲還沒回話，周怡然就笑出了聲，「他記你海鮮過敏幹嘛？你是哪位啊？」
明月佩服於黃嘉晴隨時隨地刷存在感的行為，漢子茶果然比普通綠茶有意思的多。
「都是兄弟，注意一下怎麼了？」黃嘉晴不以為然的頂了回去。
凌雲懶洋洋掀起眼皮，涼涼諷刺道，「你今年都二十歲了，海鮮過敏你自己不吃，沒人會摁著你吃。」
明月在邊上，挽著凌雲的手臂，掐著嗓子，「凌雲哥哥，人家今天本來有點想吃海鮮的，不過晴晴海鮮過敏，那我還是不吃了，把剛剛那個菜退了吧。」
周怡然忍不住憋笑，看來就算她不來，明月也能應付的來。
「你想吃？」凌雲多嘴問了句，他記得明月不愛吃生鮮呀。
明月無辜的眨了眨眼，清純小白花那一套，她還不是信手拈來，「沒有啦，我剛剛就是隨口一說。」
凌雲早就看出明月在吃醋，心情大好，少見明月這麼乖順的時候，他順手捏了把明月的臉蛋子，「想吃就多點幾個，管她呢。」
「啊？可是已經點了很多菜了，會不會不太好呀。」明月討好性的蹭了蹭凌雲的手心。
凌雲腦袋一熱，根本不考慮事，「那就退幾個別的菜，總不能委屈了你。」
明月倒是不委屈了，黃嘉晴臉色又黑轉青，跟調色盤似的。
她還想開口爭取點什麼，又明白再說下去，只會自取其辱，適時的閉上了嘴，只是在上了菜之後，一個勁的悶酒。
朋友聚會，凌雲滴酒不沾。
眼前的人不需要他委身應酬，他便不沾，畢竟喝酒誤事。
凌雲班上的同學陪黃嘉晴喝了不少，到了後邊兒，幾個小孩兒湊在一塊勾肩搭背著大合唱，即使一聲都不在調上，也有種別樣的味道。
凌雲無奈的看著同學們的胡鬧，沒有加入其中，可微揚的嘴角暴露出了他的內心。
看得出來，他並不討厭。
酒過三巡，周怡然點了根煙，跟凌雲開啟了一段迷之對話，「你知道黃嘉晴她是……？」
凌雲漫不經心道，「知道。」
周怡然頓時樂了，「你是打算把豬養肥了再宰？」
凌雲冷哼一聲沒回話。
周怡然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什麼。
飯後，凌雲利索的結了帳。
出去的時候正巧碰見旁邊包間有人出來。
一夥子大哥各個身上有著紋身，身材魁梧，凶神惡煞，穿的倒是人模人樣，各個西裝革履。
明月瞧見被簇擁在人群中間的人，神情是她沒見過的淡漠疏離，腳步一頓，嘴比腦快，直接喊出了聲，「哥！」
明日腳步一頓，發現明月的時候，冰雪消融，恢復了一貫的溫和。
「月亮。」
旁邊的人識相避開。
凌雲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明日，拽著明月不讓她過去。
黃嘉晴被明日身邊跟著的人吸引去了視線，盯了好久才看清，旋即大喊了一聲，「爸！」
明月一愣，看著被黃嘉晴喊爸的男人，那張臉漸漸和記憶中重合，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下，見到黃健華。
黃健華拍了拍黃嘉晴的頭，儼然是一副慈父做派，「怎么喝這麼多酒？女孩子別在外面玩太晚，一會兒我找人送你回去。」
明月背脊發涼，原來像黃健華這樣的人，也會有柔情的一面。
這就算了。
她記得在調查黃健華的文件中，他有妻有兒，裡面並沒有提到黃嘉晴，也就是說黃嘉晴是私生女，而且是藏起來養大的私生女。
所以黃嘉晴接近凌雲，真的毫無目的嗎？
黃健華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明月的目光沒有在他們身上多做停留。
明日走到明月身邊，視線掃過周怡然，繞了一圈又回到了明月身上，「哥哥在這邊應酬，你也早點回去，一會兒我讓張叔來接你。」
「哥，我會好好護送月月回去的。」凌雲插嘴道。
明日聽見凌雲說話，表情跟變臉似的，頓時沉了幾個度，「用不著，我們明家司機還是請得起的。」
在明日面前，凌雲裝的格外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學了剛才明月綠茶那一套，攥著明月的衣角，隱隱有些破碎感，「月月，你哥討厭我。」
明月不解，「哥，他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