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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情筆尖一抖。
季默的手忽然伸了過來，拿走了她桌前的成績單。
語文140，數學142，S國文150，理綜286。
總分718。
比林念念的歷史成績都高。
這次若不是季學神以滿分橫空出世，樓情的分數足夠轟動年級。
可樓情剛來艾斯時的成績，和現在的樓厭差不多。
休學大半年回來，成績不退反而突飛猛進。
外表性格也大變。
「若不是能證明你身份的樓厭在，我可能真會認為你只是頂了個樓情的名字。」
季默意味深長地看著面前的女孩兒。
樓情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嘟囔道：
「以前只是我的偽裝而已，你不也偽裝學渣嗎？」
季默挑了挑眉，右耳耳機里女孩兒乾淨的歌聲正好唱到結尾。
他低眸，毫不猶豫又點了一遍播放。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轉頭道：
「晚上留下來排練。」
周五就是畢業典禮。
確實該開始了。
「哦！」樓情隨口答應。
季默低頭塞上另一隻耳機。
伴隨歌聲，他再度陷入夢鄉。
下午放學。
樓情簡單吃了個飯，正準備去季默指定的地方集合排練，卻被班主任叫到了辦公室。
「樓情，你明天去醫院看看林念念同學吧？她父母說明天上午來接你。」
班主任表情有些憂愁。
樓情眉頭微微一皺，「她還在醫院？」
班主任嘆了口氣，
「她應該是太看重成績了，一時走不出來，這臨到高考，老師也不想看著一個好苗子出事兒啊。」
樓情扯了扯唇角，「我去，只怕會更刺激到她。」
「試試吧，她家長說，林念念在醫院裡一直念著你的名字。」
「本來他們今天就想把你帶過去的，我給攔下來了，想著先徵求你的意思。」
看到班主任這為難的樣子，樓情就知道這事兒難以拒絕。
「行，我去一趟吧。」
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班主任點點頭，「明天，我叫班長陪你去。」
「那倒不用，不就看看同學嘛，我一個人就行了。」
樓情沒太在意道，收到季默催促的電話後，就立馬告別了班主任。
趕到學校最高樓的天台，季默已經等在那裡。
他坐在輪椅上，夏風將少年的校服吹得微微鼓起。
精緻的眉眼一半在光里，一半融入陰影。
遙遠的天邊，是撕裂白晝與黑夜的晚霞。
很像一副意境畫。
樓情一時沒忍心破壞這一幕。
可季默像是察覺到了來人，忽然轉頭，一臉嫌棄，
「怎麼來這麼晚？」
「下次再這麼慢，就別來了。」
美好和諧的氣氛一瞬消失，果然都是假象。
樓情抖了抖嘴角，「那你換搭檔啊！我求之不得！」
季默冷笑，「想得美，逼我寫了那麼多試卷，還想脫身？」
想到季默在她的威脅下，過去一周刷的試捲起碼有半米高。
樓情心裡確實舒服了點。
她走上前，靠在圍牆上。
看到季默忽然打開了旁邊的包，取出了一把做工精美的吉他。
她眼前一亮，「你要在畢業典禮上彈吉他麼？」
季默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不轉移點注意力，到時候全場只會看我的輪椅。」
「有道理！」
樓情差點忘了季默要帶傷上場。
這腦袋上還纏著繃帶呢。
不可一世的校草變成這幅慘樣，跟她脫不了關係。
樓情忽然有些害怕了。
「你這樣上場，還帶上我，我不會典禮後被你迷妹們圍毆吧？」
季默冷冷扯了扯嘴角，「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少廢話，開始吧。」
樓情哦了一聲，清了清嗓子，便唱了起來。
隨著女孩兒開口，少年修長的指撥動琴弦，完美地跟上了女孩兒的節奏。
夏天的燥熱被入夜的風吹散。
遠遠望去操場各個班的節目都在緊鑼密鼓地排練中，鬧成一片。
熱鬧傳至天台戛然而止。
這一處幽靜到只有月亮探頭。
季默撥著弦，漸漸被夜空里乾淨無比的聲音吸引。
他抬眸，看著認真唱歌的女孩兒。
月光撒在她的眼眸里，碎成細細密密的星河。
他忽然想起那天，這雙眼睛盛著幽巷燈光也是這般明亮。
咚——
節奏亂了，琴聲戛然而止。
樓情停了歌，「季默，你幹嘛啊？」
季默抿了抿唇，臉色微沉道：「沒什麼，再來一次。」
他們練了十幾遍。
全是樓情在唱。
直到，樓情受不了了，「季默，結束吧，我嗓子有點疼。」
季默挑眸看了眼樓情，「今天就到這裡。」
看著季默收起吉他，樓情鬆了口氣，笑道：「我覺得我們配合挺好的！」
季默低眉，掩蓋了微彎的唇角。
「季默，這首歌沒必要練了，我們到時候直接上吧！」
季默表情頓時一冷，抬眸看向樓情，「明天繼續，別想偷懶。」
樓情表情頓時苦了下來，「這首歌我很熟的，練這個就是浪費時間。」
「而且！季默！你怎麼不唱？」
季默淡淡道：「管好你自己，我用不著你操心。」
樓情哼了哼聲，「你肯定是在報刷題的仇！」
「恭喜你，猜對了。」
季默將吉他收好，轉身，季氏的保鏢已經到了。
自從季默腦袋受傷後，季家就派了保鏢跟在他附近。
看著季默跟著保鏢離開，樓情想了想，道：
「季默，你爸其實挺關心你的，你們現在關係好點了嗎？」
季默扯了扯嘴角，目光浮過一抹嘲諷，
「快回家吧，小心又被人裝麻袋。」
嘖，看來關係還是不怎麼樣。
莊園。
凌晨一點。
樓情刷完了一套試卷，才準備睡覺。
她沒有季默天天睡大覺還能考滿分的腦子。
她的成績離不開努力，以及最大的優點——過目不忘。
她真的是把課本全背下來了，又刷了無數套試卷，才換來的七百多分嗚嗚嗚……
房間燈熄滅了。
門口，祁言臉色十分尷尬。
「主子，要不我敲門提醒下樓小姐？」
一旁的男人已站了一小時。
零點過後，便是殷夜的生日。
所以祁言看到樓情十二點時還沒睡，立馬跟殷夜說，樓情是要給他送禮物。
可一個小時過去，也沒等到樓情出來。
「不用。」
男人面無表情地轉身，好像並不在意什麼。
祁言嘆了口氣。
不可能不在意的。
不在意，就不會聽到樓情要給他送禮物，立馬放下手裡的事情，直接來門口等著。
祁言跟在後面不死心地發表自己的見解：
「主子，樓小姐應該是以為您睡了，打算白天把生日禮物給您。」
「您明天白天最好提前空出時間，隨時等樓小姐約您吃飯，得給她送您禮物的機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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