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火車奇遇

  潘月顧不上打飯,她立馬轉回到醫院辦公室,給公安局去了一個電話。她把李恨月出現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警察。

  她有預感,李恨月比王鳳霞更癲更難纏。

  「實不相瞞,李恨月一直是我們的懷疑對象,只是一直沒摸到她的蹤跡,既然她出現在江城,我們會全力以赴的!」

  潘月說了聲謝謝,掛斷電話。

  幾天後,周英傑出院了。

  潘月覺得運氣還不錯,周英傑出院那天,飄在江城上空將近十天的雪,停了。

  天空放晴,碩大的日頭,暖洋洋地照在大地上。

  周英傑回到家裡,潘月安排他躺在自己床上。

  「你休息,我要去洗衣服了。醫院攢了好多衣服,都沒來得及洗……」

  潘月轉身要走,周英傑扯住她的手,把她薅了回來。

  「晚上,咱倆睡一張床麼?」

  周英傑就像情竇初開的小伙子,怯生生又滿眼炙熱,凝視潘月的眼眸。

  砰砰……

  潘月的心,猛地狂跳起來。

  既然她點了頭,走到這一步也很正常。

  潘月咬了咬下唇,「睡在一起是可以的,但是你身體現在不太行,還是要克制一點……」

  臉紅的要炸了!

  潘月嘟囔,我是個黃花大閨女,能說出這話已經很了不起了好麼!她自我感動起來,自己可真是為周英傑著想。

  「克制?」

  周英傑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哦!」

  他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晚上怎麼可能去加班呢,我現在還在病假階段!」

  他一臉幸福看著潘月,

  「老婆,你真好。」

  ……

  狡詐!

  潘月板著臉,指了一下自己的臉,

  「周英傑,你覺得我是傻子,還是我是女流氓呢?」

  周英傑的身子猛然往前一傾,摟住潘月的腰,直接把她壓在身子下,手已經探進去勾住了潘月的內衣。

  「我克制不了!」

  他的聲音很急,溫度很燙。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周英傑幽怨又憤怒地盯了一眼大門。

  「不管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了一些,

  「周參謀長,我是小劉啊,我給你送票來了。」

  潘月乾脆展開手腳,大喇喇地躺在床上,故意用腳勾周英傑的腿,她眨眨大眼睛,做了一臉的嫵媚相,

  「周英傑,來吧,我準備好了!」

  見周英傑還不夠氣,她拉下自己毛衣,露出香肩,

  「我準備好了,別憐惜我。」

  周英傑又好氣又好笑,他翻過潘月,在她屁股上重重一拍。潘月不胖,可她明顯地感覺自己的肉浪來了。

  「我不急,咱們慢慢切磋。」

  門前,小劉看著周英傑臉色不對勁兒,有些緊張地把票遞了上去,

  「周參謀長,你怎麼了?」

  周英傑說了聲謝謝,

  「沒什麼,就是被貓給氣的。」

  「貓……」

  小劉心裡納悶,周參謀長不是最不喜歡貓麼?他家什麼時候養了貓?小劉有些好奇,下意識地往屋裡瞥了一眼。

  周英傑想起潘月撩人的模樣,用身子抵住門縫,有些尷尬的咳了咳,

  「那什麼,沒事了,你早點回去吧。」

  砰!

  門,關得乾脆利落。

  周英傑轉身回去的時候,潘月已經鑽進衛生間洗衣服了。

  洗衣機流水嘩啦啦地響,周英傑肆無忌憚地鑽進去,抱著潘月的腰,仿佛長在她身上了。

  他的臉貼在潘月後背,

  「小月,我愛你。」

  他的聲音很深情,聽得潘月一陣陣心虛。

  周英傑已經拿到了去漳縣的票了,如果那姑娘真是齊家女兒,他會和女主一見鍾情麼?

  潘月狠狠搖頭,甩掉了這個看法。

  她堅決不往可笑的方向發展!她一向是自信開朗的,從不輕易貶低自己。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她這個炮灰女配已經上位了,她潘月就不可能下牌桌!

  -

  安頓好周青青,潘月又和周英傑一起上路了。

  火車上,潘月盯著周英傑躺在下層臥鋪,周英傑黑著臉站起身,

  「你下鋪,我睡中鋪。」

  潘月剜了他一眼,「你受傷了,不能爬梯子。再說了,咱出門的時候已經說清楚了,你什麼都要聽我的!」

  「我已經好了啊!」

  周英傑一臉心疼,怎麼也不肯讓潘月爬床。

  對面下鋪的大爺放下報紙,在周英傑身上上下掃視,

  「同志,你受傷了?」

  潘月就像找到了同盟,

  「沒錯,他受傷很嚴重。不聽我的話,非要睡在中鋪,您給評評理。」

  這時,或者緩緩駛出車站。

  大爺指了指周英傑,「同志啊,你就應該聽你媳婦兒的,既然受傷就不要勉強,這可不是爭強好勝的時候……」

  潘月又是一個眼神殺。

  周英傑在雙重夾擊下,乖乖地躺在下鋪。

  收拾好行李,潘月也爬到中鋪,掏出速寫本準備練練筆。窗外景色飛馳,在潘月筆下形成了流動的風景。

  「同志,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潘月聽見有人和周英傑說話,抬頭看了一眼。

  床前站著一個男人,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他身材矮瘦,就像水蛇風一吹就沒了。

  「你說。」

  周英傑放下報紙。

  男人指了一下身後的女人,

  「我媳婦兒剛做完手術,身體不太行,能不能麻煩你跟我換個票啊?」

  潘月一聽,急了。

  你媳婦兒剛做完手術,你怎麼不買好了票再上車啊?

  我家周英傑還受了槍傷加刀傷呢!

  這男人一看就很精明,興許就是隨便買了個商鋪,抱著上車後,和「好心人」換位置的心來碰運氣的。

  擔心周英傑做好人好事,潘月開口堵住男人的嘴。

  「對不住啊,這位同志。我丈夫受傷了,我們是特意買的下鋪,就是為了讓他能休息好。」

  潘月帶著些許情緒,「特意」兩個字故意加重了一些。

  聽見潘月這麼在意自己,周英傑心中別提多高興了。他決定順了潘月的意,不參與這件事。

  突然,安靜的車廂里,出現了一聲不和諧的冷笑。

  「呵……」

  潘月瞥向男人,他的臉色大轉彎,目光在潘月和周英傑身上游弋,最終定格在了周英傑的身上。

  「這位同志,你要是不想和我換,可以直說。騙人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一聽這話,潘月扔下手中的筆記本。

  「你早上出門忘刷牙了吧?」

  潘月牙尖齒利,把男人說蒙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翻嘴。

  眼見男人要飆火,下鋪的大爺好言解釋,

  「這位同志,他是真的受傷了。實在不方便和你換位置,這樣吧,你的票給我,我和你換。」

  潘月瞥了一眼身後的女人,她就像一隻鵪鶉,低著頭一言不敢吭聲。

  「大爺。」

  潘月三兩下爬下床,

  「您不用和他換位置。這種情況他應該找列車員,列車員會給他協調。」

  「您上了年紀,不能爬床。」

  男人見潘月攪和事,狠狠呸了一口,

  「你管什麼閒事!」

  周英傑正要站起來,被潘月按了回去,

  「你給我休息。」

  潘月的聲音帶著警告。

  男人掏出車票,遞給大爺,臉上堆笑,「大爺,您說話算話。這是車票,咱們換個位置吧。」

  大爺戴上老花鏡,接過車票看了一眼,正準備點頭的時候,啊了一聲。

  他指著車票,

  「同志,你沒弄錯吧?你要用站票換我的臥鋪?」

  他不可思議看向男人。

  潘月湊上去,看了一眼車票,差點沒當場罵出來。

  這還真是站票!

  這趟車座位不緊張,有很多空位置。這男人竟然還買站票。只有一個原因,站票便宜!

  潘月抽出票,扔換給了男人。

  「你想要臥鋪,麻煩直走,找列車員補票!」

  一看有人管閒事,男人火了,

  「要你管?」

  周英傑在潘月的眼神殺下,狠狠壓住了火氣。潘月叫了一直躲在身後的女人,「喂,你男人這麼霸道,你真的不打算管管?」

  男人嗤笑一聲,

  「她算個什麼東西!?敢管老子?」

  女人仿佛應和似的,不住點頭,「我不敢,我不敢……」

  這時,乘警擠了進來。

  在熱心群眾的敘述下,乘警大概了解了一下情況,為了不讓情況更複雜,警察拉走了男人。

  「有困難,找警察。我們乘警也是警察。」

  乘警轉身,看了一眼孱弱的女人,「你媳婦病了是吧,我安排個內部的臥鋪,讓他休息休息。」

  「不用錢吧?」

  男人直截了當。

  乘警嗯了一聲,

  「不用。」

  換臥鋪的事情,潘月本以為告一段落。

  晚上準備睡覺,潘月去盥洗室刷牙洗臉,就在她路過內部臥鋪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潘月氣得差點罵出來。

  她路過隔壁臥鋪,就看見騙臥鋪的男人翹著腿,呼呼睡得香。

  女人委屈巴巴坐在他的腿邊,一搖一搖地,臉色慘白差點要昏死過去。

  男人嫌她擠到自己,上去就給她一腳,

  「滾蛋,你真擋害!」

  女人慘叫一聲,被踹翻在地上。

  潘沒吭聲,沉下臉去廁所接了杯水,直接潑在男人身上。男人嚇得以為是硫酸,尖叫一聲爬起來在身上瞎劃拉。

  男人看清潘月的臉,這才發現自己被人潑水。

  他氣急敗壞,用袖口狠狠抹了抹臉,「臭婆娘!你男人沒時間打你是麼,來,我教教他怎麼做男人!」

  他怪叫一聲,朝潘月撲過來。

  潘月來沒來得及給他一腳,男人卻身子一軟,就像一灘爛泥似的,跪在潘月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