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只好安排村民抬回去。
該送去搶救地去醫院，該送葬的送去家裡發喪，該回去養傷的回去養傷。
好不容易把這些人給安排妥當。
眼前還有五條已經斃命的『罪魁禍首』大野豬。
每一頭野豬都有三四百斤左右。
誤傷人命的它們需要『以肉賠罪』。
這些事情與沈平安等人沒什麼關係。
她們跟其他村民一樣散去。
「太可憐了。」
周紅妹露出同情之色，「馬上過年了，丟了三條人命，另外兩人也是重傷，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是啊，都快過年了，偏偏出這種事。」
何雅慧輕嘆了一聲，「幸好不是別人引來的禍事，想怪也怪不到誰身上去。」
「這種事，能怪誰啊！」
陳秀敏看向沈平安，又道：「平安，許知青冒死救了他們，聽說也被發瘋的野豬給撞到了，他沒事吧。」
「他有一身武藝，救大家很正常。」
沈平安回應道：「被幾百斤的野豬撞了幾下，沒把他給撞死全靠一身功夫。
傷肯定會受傷，有多嚴重我也不清楚，他不說我也不好查看。」
「是啊，發瘋的野豬更可怕。」
周紅妹囑咐道：「你最好叫許知青給周醫生瞧瞧，剛才我瞧見他的臉色好像也不太對勁。」
沈平安點點頭，「會的。」
……
她們回到半坡屋，心思已經被攪亂，沒心思做事。
便決定今天早點回去，明天再來做事。
沈平安自然不會阻擋。
沒人在這裡，她獨自寫下幾十副對聯。
眼見馬上到傍晚。
她開始收拾桌面上的東西。
擺放好之後，進入廚房忙碌起來。
一會兒後。
「媳婦，我回來了！」
響亮的喊叫聲帶著喜悅，沈平安從廚房走出來。
一眼見到他自己扛著一扇野豬走來。
「你這是……」
沈平安有些意外，「怎麼分到一條野豬的一半。」
「一半算少了。」
許衛陽把野豬肉放屋檐，「五條野豬都是我殺的，如果不是出那麼大的意外，就是給我一條野豬都應該。
我看幾家人的情況確實是很慘，主動分出一半沒要那麼多肉。」
「我們兩個人吃飯，也不差肉吃。」
沈平安笑了笑，「分出去也好，給他們家一些安慰。
對了，野豬怎麼會發瘋？
那麼巧就遇見你們？」
「這次野豬下山，確實是個意外。」
許衛陽解釋道：「宰豬張叔看過野豬胃裡的東西，好像是吃一種有毒素的草藥，導致野豬發瘋下山攻擊我們。」
「有毒素的草藥？」
沈平安愣了一下，很快接受這個事實，「現在天氣越來越冷，野豬能吃的東西並不多。
有草吃肯定不會放過，吃到有毒素的草藥也不稀奇。」
視線又轉到眼前的野豬肉，問道：「野豬吃了這毒草，對肉質會不會有影響？
不會成為毒豬肉吧！」
「當然不會。」
許衛陽搖了搖頭，「我聽張叔說，這種毒草跟一些毒性比較小的毒磨菇差不多。
吃了之後，除了會出現幻覺和狂躁之外，並沒有太大問題。
野豬吃毒草發狂了好一陣子才被我打死。
體內的毒素就算有也不多。
野豬肉對村民們來說還是比較很金貴。
他們就是弄來吃也捨不得一次性吃太多。
這樣一來，對人的影響幾乎沒有。」
「那就好。」
沈平安不禁點點頭，「一百多斤的野豬肉，我們吃到過年也吃不完。
要不給梁建國送一點？
李富國回去了嗎，沒有的話，也給他弄幾十斤帶回去。」
「他昨天上火車了。」
許衛陽回應道：「倒是可以給建國這小子送點肉。」
「明天送去。」
沈平安抬頭看了看天色，「趁現在還早，你正好可以收拾一下豬毛，明天方便拿走。」
「好！」
許衛陽一口答應。
知青院。
「李知青，你沒事吧！」
周紅妹忍不住出言詢問，「我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太好，不如去找周醫生看看。
實在不行，叫大家送你去醫院也好。」
「不用，謝謝。」
李東來忍著身上的不適，扯出一抹不自然地笑容，「我熬了上次留下來的藥，現在喝過已經好多了。」
「你怎麼亂喝藥？」
周紅妹瞪大眼珠子，「要是喝錯了藥怎麼辦？你的膽子太大了。」
「沒事。」
李東來垂下了視線，語氣淡然，「我喝了現在就好多了。」
「你真是……」
周紅妹皺起了眉頭，「是不是手裡沒錢了？」
「不是……」
「不是才怪！」
直接打斷他的話，周紅妹邊轉身邊吩咐道：「你等一下。」
她快步跑回自己的屋裡。
李東來懵了。
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
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他準備出門。
「等等！」
身後傳來喊叫聲。
還沒踏出大門的李東來步伐頓了頓。
周紅妹已經跑到他身邊，「你要去哪兒？不是叫你等我嗎？」
「……」
李東來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
「真像個悶蘆葫。」
周紅妹嘟囔了一句，「走，跟我去周醫生家裡。」
「不用。」
李東來再次拒絕，「周知青，謝謝你好意，我真的沒事。」
「你當我眼瞎啊！」
周紅妹沒好氣地指著對方額頭上的汗水，「誰會在大冬天裡冒汗的。
瞧你這個樣子，你熬的藥指定沒什麼效果。
難道你想把自己的身體給拖夸掉？
說不定你會成為一個病鬼，你自己沒辦法做工，還會拖累你的親人。
到時候你就算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
「別囉嗦！」
周紅妹瞪著他，「你再不識好歹，我可不管你了。」
「麻煩你了！」
看到眼前人關心的眼神，李東來心軟了下來。
也許他太需要別人的關心了。
不願意拒絕她的好意。
於是……
李東來稀里糊塗地跟著周紅妹走出知青院。
等他回過神來。
兩人已經來到村民周醫生的院子裡。
……
然而。
周紅妹並不知道。
剛才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兩個好友知曉。
「紅妹她……」
陳秀敏猶豫了一下，「她和李知青，兩人應該不可能才對。」
「現在不好說。」
何雅慧搖頭，「我看紅妹現在應該是沒這個意思。」
「沒這個意思就好。」
陳秀敏放心下來，「大家都知道李東來喜歡過平安，我覺得他不合適紅妹。」
「別擔心，我看紅妹和他都沒這意思。」
何雅慧相信自己的眼力，「剛才紅妹應該是可憐李知青，順手幫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