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都說無風不起浪。」
想看沈平安倒霉，卓玉嫻硬扯理由，「現在都傳遍這個消息，肯定是沈平安自己搞得鬼。
我看她想出名想瘋了，竟然想成為一名醫生，也不怕把病人給治死了。」
「別亂說話。」
姚小英不禁瞪了唯恐天下不亂的女兒一眼，「這事還沒調查清楚怎麼回事，你別下巴輕輕亂說一通。」
「好了，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
村支書邊吸水煙筒邊說話，「回頭找兩家人問題就行了。」
「不錯，回頭我去找沈知青。」
紅娟大娘點點頭，「這孩子向來乖巧又聽話，不是喜歡亂來的人，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就是她想出名想瘋了唄。」
卓玉嫻一副理所當然，「她要是真的那麼厲害，先治好她家的傻子再說。
住在我們村里都好幾年，誰不知道她的底細，竟然好意思說自己是神醫，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死。」
「玉嫻，你別一口一個傻子。」
卓大隊長沉著臉孔，「人家從來沒得罪過你，積點口德，別到處得罪人。」
「爸，我就是這樣說說而已。」
卓玉嫻毫不在意，「再說不就是一個傻子，難道還不讓人叫。」
「玉嫻！」
紅娟大娘皺起眉頭，「我們一家人都不是刻薄之人，你怎麼養這樣的性子。
人家傻子你就非得喊傻子，別人是瘸子你就非得喊瘸子。
換作是別人當成喊你是個潑婦，你願意不願意。」
「奶奶！」
卓玉嫻一臉不服氣，剛想反駁……
對上父親嚴厲的眼神，只好咽下到了嘴邊的話。
她還是小聲嘀咕了一聲，「我說的是實話。」
「什麼實話，你這叫刻薄，尖酸。」
姚小英露出怒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婆婆她們對你很大意見，像你這樣動不動就得罪人的性子，誰人喜歡你。」
「媽，難道話都不能說了……」
「夠了！」
卓玉嫻的話還沒說完，卓大隊長厲聲打斷，「我就不相信你聽不懂我們的意思。
你要是再這樣胡攪蠻纏，不聽我們的勸告，哪一天你要是因為嘴臭被打挨死我們也不會管你。
說話如此刻薄，我們都聽不下去，更不要說當事人。
像你這樣不改性子，總有一天會被人活活打死。」
「……」
卓玉嫻臉色微微發白，不敢再理直氣壯反駁父親的話。
因為她在婆家的時候就被小叔子用拳頭威脅過。
她再敢對婆家人說話刻薄，人家就要動手揍她。
正是因為在婆家受到威脅有些收斂。
回到娘家她刻薄的性子又暴露出來，一點收斂的意思都沒有。
隱約也還帶著幾分肆意和放縱。
如今父親的話等於是給她又潑了一盆冷水。
叫她意識到被所有人厭煩感覺。
總算不敢在親人面前繼續囂張。
但是……
她本來就是刻薄的性子，就算現在不得不收斂。
心裡卻忍不住遷怒。
正好因為沈平安和許衛陽而被責怪。
遷怒的對象自然就是這兩口子。
想到這一點。
她暗暗咬牙，決定找個機會給他們好看。
……
所謂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沈平安沒想到自己會被人莫名遷怒。
當然就算知道也不會在乎。
「媳婦，建國過幾天才有空送來。」
許衛陽一臉笑容，「我跟他說了，等他需要回京城的時候，順便把媳婦的對聯帶去京城出售，他已經答應了。」
「不會叫他為難吧。」
沈平安確實想走這條路子，卻不想給別人添麻煩，「不如算了，我們就在縣城各鎮去賣好了。」
「麻煩什麼。」
許衛陽笑道：「一點小事而已，他一句話就能搞定的事。」
「不添麻煩就好。」
沈平安點了點頭，隨口又問，「給你領導打電話了？」
「打了。」
許衛陽沒有隱瞞她，「領導的意思叫我有空回去一趟，我離開幾年時間，有些事需要我出面處理一下。」
「應該的。」
聽到這話沈平安一點都不意外，「你回去一趟也好，這裡有我看著，你不必擔心。」
「不著急。」
許衛陽眼裡閃過一抹不舍，「下個月再回去一趟，說不定還能見到我師父。」
「你的事情，你看著安排。」
沈平安說道：「有什麼事也要記得跟我說一聲。」
「會的。」
許衛陽從背簍里拿出東西，「媳婦，這是我給你買的，瞧瞧喜不喜歡。」
「給我買東西了？」
沈平安接了過來，「花棉襖，棉褲子，雪花膏，圍巾，小皮帽，這些款式都不錯，質量也挺好的。」
許衛陽語氣中帶著幾分討好，「媳婦，喜歡嗎？」
「喜歡。」
沈平安直言道：「我雖然願意跟你過苦日子，並不代表我不配過好日子。
你要是給我過好日子，我當然不願意去吃苦。」
「媳婦放心，我定會不會讓你過苦日子。」
許衛陽神色鄭重，「我許衛陽不是什麼大人物，也不是什麼世家子弟，相信憑我自己努力，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好，你這話我記住了。」
沈平安笑了笑，看著眼前的這些東西，「現在我們正需要用錢的時候，買多了。」
「不多，一點都不多。」
許衛陽露出遺憾之色，「本來我想給你買雙小皮鞋，可惜我沒看到合適的。
下個月我回京城的時候，定給你買兩雙漂亮的小皮鞋換著穿。
錢的事情你也不必擔心。
你手上的錢該用的時候就用，等我去京城回來，會再帶些錢回來。
媳婦放心，咱們家不差錢。」
沈平安輕笑起來，打趣道：「是你不差錢，我差錢。」
「我的錢就是媳婦的錢，媳婦的錢還是媳婦的錢。」
許衛陽揚了揚眉頭，「家裡的錢都交給媳婦，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好啊！」
沈平安笑著點頭，「只要你不怕我敗家就好了。」
「什麼敗家，錢就是拿來用的。」
許衛陽不以為然，「媳婦需要用錢，我卻拿不出來，只能說是我太無能，與媳婦沒關係。」
「挺會說話的。」
沈平安微微一笑，「我愛聽。」
「我真心話，絕對不是哄媳婦你開心。」
許衛陽突然想到了什麼，「媳婦，我們結婚你家裡人知道嗎？」
「應該不知道。」
沈平安怔了一下，輕輕搖頭，「我沒寄信回去，怎麼可能知道我們結婚的事情。」
「年底的時候，我們要不要抽個時間回去見見你家裡人？」
許衛陽輕聲詢問，「咱們結婚，總要跟家裡人說一聲。」
「等到年底再說。」
沈平安表情有些複雜，「不過你說得對，確實是該寫信回去跟他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