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丟掉小命。」
王晴兒皺起秀眉，「周大哥，你能不能跟我說清楚。」
「權子哥沒有跟你開玩笑。」
杜大偉擺著一張臭臉，「昨天晚上我們大家都差點回不來了。」
「回不來？」
王晴兒不解，「發生什麼事情了？」
「難道你不知道那個姓許的知青有多厲害嗎？」
杜亮怒目而向，語氣帶著指責：「他肯定當過軍，而且會武功，身手十分厲害，你竟然叫我們去找他們的麻煩。
我看你分明是想叫我們去送死。」
說罷指著自己的斷腿，「瞧見沒有，我們幾個全都因為你被打成這樣。」
「他是個傻子，怎麼可能那麼厲害。」
王晴兒有點不相信，「我在玉華村住了好幾年，都沒聽說過他動手打人，怎麼你們幾個人都要不過他？」
說到最後，她臉上不知不覺流露出鄙視。
「我們打不過很正常。」
黃金山冷著臉孔回懟，「他是軍人，平安訓練有素，還有一身功夫，我們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莫非現在我們身上的傷你看不見，這樣都還不相信？
還是說你從來就沒相信過我們幾個？」
「你……」
看到對方發飆，王晴兒將信將疑。
當然主要是不想再激怒他們。
但是不出口惡氣，總是不甘心。
她沉默了一下，又道：「周大哥，許衛陽厲害，並不代表沈平安也會武功，她總要來鎮上買東西，到時候你們能不能幫我找個機會教訓她一頓。」
「你當我們是傻子？」
杜大偉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動姓沈的女人，跟動姓許的有什麼區別，他的媳婦難道他不護著？
你是想讓我們死在他手裡還差不多。」
「你這個女人怎麼能這樣。」
杜亮實在是忍無可忍，跟著懟起來，「我們大家擠出口糧養你還不知足，非要指揮我們替你做壞事。
是不是看著我們倒霉你很高興？
難道你想看著我們被送去派出所？
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
太自私了，怪不得沒人會喜歡你。」
「我不需要你們喜歡我。」
王晴兒指著眼前的幾人，一臉譏諷，「別忘記了，你們對我好，不過是想要我帶你們去京城而已。
都是整天偷雞摸狗的貨色，也就是我才願意搭理你們，給臉不要臉了是不是？」
「夠了。」
周樹權眼中閃過一絲鋒利的光芒，聲音帶著寒意，「既然王知青瞧不起我們哥們幾個，你可以離開這裡，我哥們幾個沒有求著你留下來。」
「你什麼意思？」
王晴兒臉色變了又變，「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等於放屁，不算數了是吧。」
「王知青說這話我哥們幾個不愛聽。」
周樹權視線從她臉上掃過，「不管怎麼說，這段時間是哥們幾個給你吃給你喝。
比起你王知青只會畫了一個大餅要實惠多了。
再說這個大餅能不能吃到嘴裡還不知道。」
「一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實現的大餅。」
張良才冷聲道：「就想要我們為你出生入死？當狗一樣使喚嗎？
現在我們願意為了你畫出來的大餅供你吃喝已經算不錯。
做人最好要知足，否則就容易蛋打雞飛的下場。」
「怎麼，你們現在不願意付出，憑什麼以後我會幫你們？」
王晴兒露出怒容，「不是我求著你們合作，要是你們不願意我也不強求。」
「王知青你不強求，我們也不強求。」
周樹權指著大門，「不如王知青你先回去好好考慮一下，能不能合作，以後再說。」
「你……」
王晴兒氣得跺腳，「哼，真是不知好歹的傢伙。」
丟下話便轉身離去。
待她離開之後。
幾人沉默了下來。
目光都落在周樹權身上。
「不用管她。」
周樹權擰起了眉頭，「這個女人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管她以後能不能幫我們，她沒資格在我們面前擺出高高在上的架子。」
「權子哥，我覺得還是離這個女人遠一點。」
杜亮嘟囔著道：「像她這種壞女人最容易招惹厲害的人物，就像這次她敢欺負當兵的媳婦，下次誰知道她會再惹上怎麼樣的人，最後倒霉的肯定是我們。」
「亮子說得對。」
黃金山一臉贊同，「這個女人只是畫了一張餅就想當我們的主子，對著我們呼么喝六，這是把我們當成她的狗腿子。
我看將來她真把我們弄進京城，也不會把我們當人看待。」
杜亮又說了一句，「反正，我不喜歡她。」
「……」
其他人沒有說話。
顯然心裡對王晴兒沒半點好感。
……
一個小時後。
王晴兒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回知青院。
看到她回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看什麼看。」
王晴兒沒好氣地瞪眾人一眼，「我想回來就回來，你們誰都管不著。」
「你回不回來，確實跟我們沒關係。」
何雅慧沉聲道：「你推紅妹撞牆，她流了很多血，差點沒昏死過去。
王晴兒，你不給她一個交代？」
「誰叫她嘴賤。」
王晴兒惡狠狠地道：「沒撞死，算她命大。」
「王知青，做人別太過分了。」
蕭子君一臉義正言辭，「就算是周知青說錯話，她可以向你道歉。
你卻差點要她的命，這種行為太惡劣了。」
「是她先欺負我。」
王晴兒眼裡溢出淚花，「蕭知青，難道你也覺得我就活該被人欺負嗎？」
「什麼欺負不欺負。」
蕭子君蹙起眉頭，「只不過是發生口角而已，以前你也是這樣對待沈知青。
當時沈知青並沒有對你動手。
怎麼現在換成你被人說幾句話，你就受不住？」
「蕭知青，你，你怎麼這樣說……」
王晴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他的眼神無比幽怨。
「我說的是實話。」
蕭子君慷慨陳詞，「王知青你這樣是不對的，上次你才差點讓沈知青淹死在河裡。
昨天又讓周知青差點失血過多而亡。
你差點害死兩條人命。
你應該意識到錯誤，而不是錯上加錯。」
「我沒錯。」
王晴兒緊緊咬著嘴唇，一臉倔強盯著他。
「你怎麼能死性不改。」
蕭子君表情更難看，「我勸你最好對周知青有所補償，要不然人家可以去報安公說你謀害人命。」
「我不要她補償。」
周紅妹的聲音突然響起。
大家回頭而望。
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走出來了。
頭上仍然纏著繃帶，再加上她蒼白的臉孔。
看起來確實是很悽慘。
一直嘴硬的王晴兒見到她這一刻，忍不住心虛起來。
目光閃爍不敢與周紅妹對視。
看到她這副模樣……
周紅妹嗤笑一聲，「我明天就去報公安，有人要謀殺我。」
「你開什麼玩笑。」
王晴兒猛地抬頭，瞪大眼珠子，怒道：「周紅妹，是你先招惹我。」
「我招惹你？」
周紅妹氣笑了，「王晴兒，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懶得跟你繼續說廢話，明天我找公安。
公安定會給我一個交代。」
二話不說，直接轉身返回。
「我沒有錯。」
王晴兒喊叫了一聲。
也不管其他人，以最快的速度衝進她睡的房間。
眾人見狀只好散去。
……
小屋前。
「你看看。」
沈平安拿出兩張紙給他，「我畫出六式，你先試著練一練。」
「媳婦，這是什麼秘籍？」
許衛陽坐在煤油燈下，認真觀看，「看起來好像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