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系弱，旁支強。」

  許衛陽跟著說道：「雖說旁支是嫡系扶持起來的人，要是嫡系壓不住旁系的天驕，被竊主位並不稀奇。

  當然旁支要是聰明的話，就不該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

  否斷他的路就斷送了。」

  「隊長說得沒錯。」

  梁建國一臉贊同，「鍾氏旁支做出一個壞榜樣，以後各世家誰還敢攜助旁系，這樣會造成所有旁系弟子更別想出頭。

  甚至旁系出現一位天才還會被嫡系打壓，避免將來又是一場竊主而居的鬧劇。」

  「鍾氏旁系做出這種事。」

  林振興眼裡露出幾分厭惡，「等於是把所有嫡系和旁系都得罪慘了，他要是能繼續往前走才是怪事。

  不管是什麼派系的人，都會同時出手按住他。

  這輩子他算是走到盡頭。

  將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

  「今日之果，皆是昔日之因。」

  沈平安輕聲說道：「所以人必須有底線，有敬畏之心，否則自己釀出來的苦果還是由自己吞下。」

  「我看鐘景楠其實也不錯。」

  廖盈盈若有所思，「好好培養，未必不能撐起嫡系的擔子。

  何況現在鍾老年紀也不算太大，再活個十年八年的。

  鍾景楠應該可以獨當一面。」

  「他的性子確實還不錯。」

  林振興又道：「我看鐘老好像也在培養他，只要他能撐住壓力，說不定再過幾年，能夠立起來。

  只是現在他還年輕，只要給他成長的時間，完全可以擔起鍾家的門面。」

  「就是他還需要時間來成長。」

  梁建國撇了撇嘴角，「要不然鍾氏旁系豈會向鍾老出手，就是為了嫡系再出人才，影響到他往上爬。

  可惜是旁系出身的人，眼界和局格還是差那麼一點。

  還真以為嫡系輾壓下去他就能夠出人頭地。

  也不問問大家願不願意讓他上去。

  若是他能夠做到聽話，並且與嫡系相互扶持，說不定鍾老會讓他上去。

  畢竟鍾景楠這小子想要獨當一面，起碼還要十年時間。

  這十年內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前面有一位旁系的人才撐著也不算什麼壞事。

  可惜旁系出身的這傢伙是個利令智昏之輩。

  還沒真正上位呢，剛出頭就想除掉嫡系，真是個愚蠢之輩。」

  「鍾家之事，也算是給各世家一個警告。」

  林振興笑了笑，「以後旁系人才想要出頭，恐怕更難了一點。

  嫡系就算不會明著打壓，給旁系的幫助肯定不會有太多。

  這樣一來，又改變了不少人的命運。

  鍾氏旁系這號人物，真是連累不少人。

  他做出這種事情，引發的後果太大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起來。」

  ……

  第二天。

  兩輛車子前往縣城。

  先回到梁建國套房休息一會兒。

  臨近十一左右，他們才前往鍾家院子。

  昨天晚上已經給鍾老電話。

  此時鐘老一家人已經等候多時間。

  見到這一行人出現。

  鍾家人十分熱情。

  包括沈平安這位本該不起眼的女知青，也被鍾家女眷們熱情招待。

  吃過午飯後。

  鍾老帶著一群男人去了他的書房。

  沈平安三人跟鍾家女眷們聊八卦。

  誰家女兒要了高價格彩禮。

  誰家媳婦隱瞞懷孕之身嫁過來。

  誰家婆婆整天欺負媳婦。

  誰家小姑子痴纏誰家男人。

  各種八卦聊起來，一群女人之間生疏距離感早就消失不見了。

  在閒聊的同時。

  沈平安悄然打量鍾家女眷們面相。

  從她們的面相，還有她們對各種事情發言，便知道她們的品格還不錯。

  起碼不是什麼尖酸刻薄的性子。

  不過……

  看到鍾家長孫女的面相，沈平安心裡略感意外。

  由不得多看了她幾眼……

  「平安姐，我怎麼了？」

  鍾樂樂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是不是臉髒了？」

  大家聽到她的話，由不得停下話題。

  視線由不得落在鍾樂樂身上。

  一位漂漂亮亮大姑娘，性子樂觀向上，又是鍾家第一位小輩，在家裡還是挺受寵的。

  「平安。」

  鍾樂樂母親王曉紅露出緊張之色，「我們家樂樂是不是要出事了？」

  這話一出。

  鍾家女眷們臉色微微一變。

  她們都知道鍾老出事之前，就是遇見沈平安。

  在對方善意的提醒下，鍾老才避開一劫。

  如今見到她又打量不停鍾樂樂。

  自然是忍不住擔心。

  正好鍾老等人從書房走出來。

  聽到王曉紅的詢問，大家視線都落在沈平安身上。

  「別緊張。」

  沈平安笑了笑，目光又轉到鍾樂樂身上，「樂樂是不是訂婚了？或者說是看好人家了？」

  「平安姐，你真的能看出來啊。」

  鍾樂樂剛說完，又道：「是不是爺爺跟你說過？」

  「沒有。」

  鍾老搶先回應一句。

  他老人家坐了下來，對著沈平安說道：「丫頭，這裡都是自己人，你不用顧忌什麼。

  你看到什麼直接告訴我就行了。」

  沈平安再問，「這樣說來，樂樂真的看好人家了？」

  「是啊。」

  鍾樂樂點了點頭，「正是馮家，他父親是市里司法局的人，他現在武裝部當個隊長。

  跟他相處半年時間，我覺得他人還不錯，當兵出來的。

  年前我們剛定下，準備挑好日子就結婚。

  平安，難道他不合適我嗎？」

  「相處半年了？」

  沈平安不答而問，「樂樂覺得他是怎麼樣的人？」

  「他？」

  鍾樂樂怔了一下，開始思考起來，「還行吧，挺會說話的，也會照顧人，就是脾氣有點暴躁。

  還有我見過他生氣的時候，要砸東西。」

  「他是當兵出來的，脾氣暴躁一點比較正常。」

  鍾老爺子接過話題，又問，「平安，莫非有什麼不妥？」

  「不好說。」

  沈平安頓了一下，又看鐘樂樂一眼，「暫時看起來，樂樂情況不太樂觀。」

  「不太樂觀？」

  王曉紅頓時緊張起來，「平安，你能不能跟我們說明白一點，什麼不樂觀，是怎麼回事？」

  「這個……」

  沈平安直言道：「我怕樂樂接受不了。」

  「我接受不了？」

  鍾樂樂愣住了。

  不僅是她，其他人也怔了一下。

  鍾樂樂的父親鍾立海開口問道：「平安，我們大家都相信你，不管你看出是什麼結果，我們大家都能接受。」

  他是中庸之輩，可以說能力有限，這輩子最大的限度應該升到市里。

  不過好歹也是鍾老培養長大的繼承人。

  眼力和格局還是有的。

  鍾樂樂跟著又道：「平安姐，你說吧，再可怕的事實，我也能接受，哪怕是死於非命……」

  王曉紅聽不下去了，直接呵斥，「樂樂，不許口無遮攔！」

  「平安丫頭，說吧。」

  鍾老爺子一臉淡定，「你也說過，面相只是一時的，只要提前改變一些，會出現不一樣的後果。

  如今我們提前知道，能夠避開不好的事情，沒什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