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半路,周圍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
「下車!」
「你、你想幹嘛?」
張建松已經見識過她一個人把魏先生兩人打趴下的名場面,還把手無寸鐵的高美娜扔到荒無人煙的大山溝,任其自生自滅。
「宋、宋文君,咱們有話好好說,行不行?」
「我一直跟你好好說話,是你自己不配合啊。」
「我沒有,我也一直配合你,你看白天我都沒有一個人逃走,老老實實的呆在百貨商店門口等你。」
「說這種話你虧心不?」
張建松抿著唇不說話,見他不配合,宋文君重新上車。
「我再問你一句,白天沒見過什麼人?沒跟對方達成過什麼協議?」
此時張建松冷汗直流,他也不是傻子,心裡大概猜到,宋文君一直在後面跟蹤他。
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現在的境地,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整個一廢物,啥事都不能自己做主。
「宋、宋文君,你、你還是放棄吧,一個女人家,逛逛街,打扮打扮自己,不是挺好的嗎?幹啥參與老爺們的事啊!」
「張建松,你也算爺們?」
張建松張了張嘴,委屈說道,「我是不爺們,但是我知道分寸……」
「打住,既然如此,你趕緊把誰跟你見面的事說清楚,再有五分鐘,後面跟蹤的就過來了,你那時候再說,我還不想聽呢。」
啊?
一聽這話,張建松就知道自己完了,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沒想到活了三十多年,竟然栽在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手裡。
「宋文君,你能許我什麼好處?」他仍不死心的問道。
「好處?」
宋文君忍不住冷笑,「張翻譯,做十年牢和做三年牢,還是有區別的。」
「什、什麼坐牢?」他緊張問道。
「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你現在還有三分鐘。」
「……好,我說。」
張建松把中年男人對他說過的話,一字不差的複述一遍,對方承諾救出魏先生後,把他直接送到國外進修。
「其實我明白,他說的國外,未必是我認知當中的國外。」張建松悽慘的笑笑。
如果早知道這裡面水很深,他堅決不接翻譯的活。
「就按照他說的辦,你要是露出馬腳,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你放心,既然我向你投誠,絕對不會拖你後腿。」
「識時務者為俊傑,張翻譯,送你一句話,你的工作大有前途,前提條件,你得心術正,別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張建松落寞的點點頭,車子發動,很快就到牛棚。
聽到汽車喇叭聲,張唐幾個趕緊出來。
「文君妹子,你可算回來了。」
「唐哥,包子還熱著呢,讓大夥趕緊吃。」
大肉包?
哎呦,一連幾天都有肉吃,五個人高興壞了,抬著筐就往牛棚里走。
「小鬼砸今天又鬧絕食了?」
「沒絕食成,嘿嘿,哥幾個把他倆整慘了,舉白旗投降。」
這次張二楞跟王川一起去前面村子乞討,要了一罐子蟹醬回來。
這瓶蟹醬沒醃好,幾人嘗過之後,感覺自己吃進肚子裡的是一坨屎,於是扒開姓魏的嘴巴,一人灌進去一大半,兩人上吐下瀉,折騰的沒人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