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拍了一掌的顧飛沉一句話也不敢說,穿衣下床也不忘給自家媳婦兒蓋上被子,
他無奈地揉了揉還在疼的額頭。
真的是很久沒醉過了。
還這麼瘋狂。
顧飛沉無奈,撫平左荔的眉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走出房間,就看到正對著自製沙袋打拳的徐斌。
徐斌雖然腿斷了一隻,但是這手上功夫也沒落下。
看到顧飛沉,停下動作,扭頭看他道:「喝那麼多還能起這麼早,不愧是你。」
山上溫度低,空氣帶著寒氣。讓鼻子有些難受。
但總體來說,空氣更加清新。
「昨天沒有失禮吧。」
徐斌不贊同地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失禮的。不過……」
徐斌曖昧的一笑:「你的小媳婦兒可受罪了吧。」
顧飛沉:「……」
軍隊裡面的人其實挺愛說昏話的。
但是,顧飛沉一向比較正經。
所以,當左荔醒來,跟他說昨晚他不正經的經歷時,他嚴肅著一張臉,打死不承認。
「嘖。反正你就是叫了我姐姐,你不承認也是叫了。」
這是8日。
兩人在山上待了三天,此時已經離開山上,正驅車前往下一個地方。
當然,朝陽和晚霞都看過。
顧飛沉聽到左荔調侃的話,面無表情地繼續開車,根本不接話。
看到他這樣,左荔有點遺憾。
說實話,這幾天在山上,明顯能夠感覺到他更放鬆。
但一下山,他就又變回了之前那個顧飛沉。
左荔真的很想那醉酒的顧寶寶~
沒事兒,總有機會。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左荔問。
聽到她轉移了話題,顧飛沉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已經猜到,左荔說的事多半是真的。
但是,他不能承認。
實在是太……
顧飛沉眼中有無奈,看著左荔笑靨如花的臉,心想這樣也好。
「去西湖。」
h州,西湖。
此處,自古聞名。
白娘子和許仙的故事,更是耳熟能詳。
但實際上,左荔一次也沒到過這裡。
他們大概10號到了西湖,一來就入住了附近的一個院子,就在西湖附近。
這院子是顧飛沉租的,裡面簡單的家具都有,鋪上車上自己帶的四件套,以及再將自己的洗漱用品拿出來,也算是一個溫馨的住處。
院子很大,和此處一樣,充滿了古樸的氣息。
左荔和顧飛沉住在前院,趙建設和其他保鏢都住在後院。
不知道為什麼,左荔總覺得這院子有些眼熟。
不過隨即她就將這個想法給拋開了。
原主從沒離開過陽光市,這西湖是他們倆第一次來。
甚至就連左荔上輩子,也都沒來過西湖。
會覺得眼熟,或許是在某部在此處取景的電視劇裡面看過。
按照顧飛沉說,他給這個院子主人的錢不少,院子的主人在廚房裡面留了不少食材,甚至還有臘肉香腸。
左荔發揮自己的廚藝,做了幾道美食,吃飽喝足後,挽著顧飛沉的手在西湖附近閒逛。
「這度蜜月還真不錯。」
左荔感慨,同時還有些捨不得結束。
但此處離陽光市已經不遠了。
一路上,他們也遇到很多有趣的事兒。
比如在荒郊野外突然下起大雪,又比如遇到碰瓷的,還有路上投宿時遇到看上顧飛沉的……
總之,這幾天的「流浪」日子,是左荔來這個世上最自在的。
只有她和顧飛沉——趙建設和其他保鏢直接被左荔忽略了。
他不用出去工作,而左荔也不用應付誰,更不用操心貴婦日常。
他們只是彼此的另一半。
「你喜歡,以後我常帶你到處走走。」
這個時代,其實人沒有介紹信什麼的,寸步難行。
但顧飛沉這樣的身份,以及他曾經為國家的付出,則不需要那麼麻煩。
他也沒用顧家的身份為所欲為,而是亮出了曾經的功勳章。
過年期間,西湖附近卻沒什麼人。
冬天自然沒有滿池的荷葉荷花欣賞,但此時天上飄著小雪,不大,朦朦朧朧,水上起了霧氣,如此一番景致,倒是十分好看。
「這一幕,要是能拍下來就好了。」
左荔感嘆。
喜歡旅遊的人都知道,看到好看的風景,總是會忍不住拍下來,
顧飛沉聽到這話,眼神幽深,似乎在想什麼。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就發現前面圍了不少人,似乎是……拍戲的。
也對,西湖是這種地方,的確會有不少劇組來取景。
左荔心血來潮,想要上去湊個熱鬧,當一下吃瓜群眾。
顧飛沉自然依她。
兩人剛走過去,突然就旁邊湊出來蹦出來一個人,攔在了兩人身前。
更準確的說,是攔在了左荔的身前。
「左荔,你怎麼在這裡?!還有顧哥哥,你也在這裡。」
站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左荔有一陣子沒看到的蔣琴琴。
當初蔣家的人,包括李姨,左荔之前都在顧家看到過,但蔣琴琴的確是很久沒現身了。
蔣琴琴穿著民國的旗袍,看上去很有氣質,只是一張臉充氣感太強,有種假人的感覺。
尤其是此時蔣琴琴呲牙咧嘴外加瞪眼,就顯得更丑了。
左荔:「蔣小姐能在這裡,我和我先生怎麼不能在這裡?」
說著,抱緊顧飛沉的手臂,衝著蔣琴琴一笑。
蔣琴琴被面前這一幕刺激得眼睛都紅了:「你——左荔,你別得意!」
說著,楚楚可憐地看向顧飛沉:「顧哥哥,我有話想要單獨和你說。你會答應我的吧,否則我傷心之下,有些話可能直接就會說出口。」
這是威脅嗎?
這蔣琴琴在想什麼,顧飛沉怎麼可能被她威脅。
可顧飛沉卻道:「我和她單獨說會話。」
他走到一邊,蔣琴琴得意地看了左荔一眼,跟了過去。
左荔倒是沒有立刻生氣。
她沒那麼蠢,動不動就生氣。
只是她有點好奇,蔣勤勤想說的是什麼。
兩人說話的地方有點遠,左荔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雖好奇,她也不會湊上去問。
反正她相信顧飛沉有分寸就是了。
左荔依舊往劇組方向去。
似乎因為在招群眾演員,所以零星幾個路人靠近這邊,劇組也沒有趕人。
周圍還有不少民國打扮的人,三三兩兩在周圍吃飯。
並不是後世的盒飯,而是劇組自己讓人做的。為了不吃冷的,大家都快速吃。
「原來群眾演員是這樣的呀。」
左荔兩輩子都沒想過演戲,如今會對此好奇,一是因為顧貝貝,二就是娛樂圈不管哪個時代,都是距離時尚最近的圈子。
她沒有忘記,她想要成為真正的設計師。
而設計,本身就等於時尚。
原本左荔只是在這邊逛逛。
但沒想到,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她?
*
西湖一棵柳樹下。
蔣琴琴:「顧哥哥,你怎麼能帶那個女人來西湖?你忘了嗎?你和姐姐就是在西湖附近生下我那些侄兒侄女的!
你如今帶著她來這裡,你就不會覺得對不起姐姐嗎?還有,左荔恐怕不知道你和姐姐在這裡的故事吧!」
顧飛沉沉默地聽著蔣琴琴的咆哮,等到她說完之後,才語氣淡淡地道:「你想再被送到國外嗎?」
蔣琴琴:!!!
一句話,只一句話。
顧飛沉就直接讓蔣琴琴說不出話。
他冷哼一聲,眼中是他從未在左荔面前表現出來的狠厲:「蔣琴琴,你最好想清楚,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顧哥哥,那個女人是個掃把星!她和誰走的近,誰就倒霉!
顧飛白和她走的近,就被綁架。林漱和她走的近,就死了!
顧哥哥,我真的是為了你好。你趕緊和她離婚吧!」
蔣琴琴拉住顧飛沉的衣擺,著急的勸他。
「我不允許你再說這種話,明白嗎?」顧飛沉後退兩步,將衣擺從蔣琴琴手裡拽出來,隨即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便大跨步的離開。
從始至終,都沒有和蔣琴琴多說兩句話的意思。
而蔣琴琴看著顧飛沉的背影,僵硬的臉上一會兒憤怒、一會兒恐懼,還有那依舊沒有消散的沉迷。
「為什麼?左荔究竟有什麼好的,為什麼顧哥哥你只看得到她?
我比不上蔣緋,難道還比不上左荔那個鄉下丫頭!」
她撫上自己的臉,眼神不甘又瘋狂,語氣更是帶了病態:「哼,顧哥哥,你暴露了。你明明最不喜歡和我說話,今天卻偏偏和我說這麼多。
這就說明,你很怕,你很怕我跑到左荔面前說什麼!
但是知道這一點的我並不高興,非常不高興!因為這說明,你越來越在乎她了!
憑什麼?蔣緋沒了,我是蔣緋的親妹妹,我還長得越來越像她!你應該愛的人是我。」
有些時候,執念這東西,會讓人瘋狂。
而一個人執念越深,就越難醒悟。
這就是沉沒成本!
如同一個賭徒,將自己的身家都輸光了,那麼他就不可能不賭。
相反,他會砸鍋賣鐵,到處借錢繼續賭!
如今的蔣琴琴,也不可能突然就不愛顧飛沉。
或許她最初沒那麼愛。
只是一件事情堅持了十多年,已經不由她說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