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神知道他的虔誠

  半夢半醒間。

  左荔感覺到顧飛沉在身邊躺下。

  她湊過去,摟著他。

  用奶聲奶氣的道:「顧先生,你回來了。」

  顧飛沉恩了一聲,將左荔抱得緊了一些。

  「明天如果你不想去的話,那我們就不去。只需要在除夕那天回去呆上幾天,我們就能夠回陽光市。」

  顧飛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哪怕左荔睡得迷迷糊糊的,也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她嘟囔著:「不用,我要去,我不能夠逃避,如果總是逃避的話,就配不上顧先生了。」

  顧飛沉笑了一聲,將她摟得更緊:「什麼配不配的,在我心中,這世間也只有你能夠與我匹配。」

  左荔聽到這話,心裡忍不住的泛起了絲絲甜意,終究還是醒了瞌睡。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仰頭看著顧飛沉,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她揚起頭要去親他,撒嬌道:「顧先生,怎麼在我睡覺的時候說這些,你看,我都醒了。」

  顧飛沉低頭親了一下她的唇。

  兩人並沒有更進一步。

  左荔的確是有些醒了,但身體還是很困。

  她道:「你相信我,沒有人可以欺負我的。而且不是有顧先生在嗎?只要顧先生在的話,他們怎麼敢欺負我?」

  沒錯,左荔敢這麼自信沒有人可以欺負她,那就是因為她的身後站著顧飛沉。

  那些人就算想要搞事情,也不會明目張胆的。

  那麼左荔就能夠見招拆招。

  再說了,哪裡都是一個圈,哪裡都會有想要搞事情的人。

  左荔在陽光市也並不是沒有遇到,就說她第一次和那些小城太她們見面的時候,不也被刁難了嗎?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被這麼刁難。

  只要能夠站在顧飛沉身邊。

  左荔又怎麼會怕?

  雖然心裡還是有一點點小慌吧,但實際上更多的還是鬥志昂揚。

  床頭燈略顯瓷白的光。打在兩人身上。

  房間陰影與光明分庭抗禮。

  而光打在左荔的臉上,顯得格外的白。

  此時,她睡眼朦朧間,有一種格外乖巧的感覺。

  偏生那雙眼睛,在朦朧之間,又顯得格外的清澈。

  她乖乖巧巧的窩在顧飛沉的懷中,仿佛這是她唯一的依靠。

  側身露出來的半個肩膀,明白透著仿若玉石般的光澤,乖巧間又有一種成年女性特有的嫵媚。

  顧飛沉的心軟成一片,突然翻了個身,將左荔壓在身下。

  他雙臂撐著,並不會讓左荔感覺到束縛感。

  不過只是這樣居高臨下的,便有一種成年男性帶來的壓迫感。

  「顧太太,我們睡覺前,不如做點什麼。」

  左荔「啊」了一聲,「什麼?」

  很明顯,剛剛睡醒的左荔,腦子還沒甦醒。

  這個時候,她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顧飛沉低下頭,用臉蹭了蹭她的臉,在她耳邊道。

  「做點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情。」

  這已經表現得極其的明顯了。

  左荔臉瞬間紅了起來,「我,我想睡覺,明天我們還要出去呢……」

  這要是折騰的太晚的話,她肯定起不來的。

  左荔和顧飛沉之間並沒有過幾次,但她已經印象極其的深刻了,

  這根本就不是常人眼中的三十多歲的老男人應該有的體力。

  反正左荔覺得自己是應對不不了的。

  「沒事明天我們不用去的太早,是晚宴,所以你可以睡到下午。」

  左荔的退路就這麼被堵了,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而且她也不是不願意啦。

  床頭的燈被調暗了幾分,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左荔能夠感覺到,顧飛沉微涼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處,細細摩挲了片刻。

  緊接著,唇被堵住。

  接下來的一切,就讓左荔有點迷迷糊糊的。

  顧非城沒有封堵她的呼吸的時候,左荔的嘴微微張著,只能夠這樣喘著。

  她覺得自己像一隻漂浮在大海中的船,水面波瀾聚起,她完全沒有辦法自己掌舵。

  但這海面無論怎麼樣洶湧,似乎都保留著一絲溫柔,讓這船隻不至於翻了。

  「顧先生……」

  「嗯?」

  「你是不是謊報年齡了?」

  顧飛沉似乎笑了一聲,隨即俯下身,在左荔的耳邊道:「顧太太這麼說,是不是在誇我?如此,我是不是要更加賣力一點?」

  左荔:???

  一夜過去。

  左荔原本以為第二天真的能睡個好覺,結果沒想到早上不過八點鐘,就被顧貝貝給拉了起來。

  「我想睡覺。」左荔抗拒著起床。

  「睡什麼覺?今天事情還多著呢。不起來嗎?哼!不起來就別怪我了。」

  顧貝貝把被子一掀,左荔被寒氣凍的哆嗦,只能夠起床,控訴的看著顧貝貝。

  顧貝貝捂住了自己的雙眼,從指縫中看向左荔:「我的天吶,左荔你脖子肩膀上怎麼全是痕跡。完犢子了,你這樣子怎麼穿禮服呀?」

  左荔被這句話驚,一下子醒了瞌睡,趕緊把被子攏過來,捂在自己身上。

  她有些羞憤的道:「顧貝貝,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後媽,你進門的時候能不能敲敲門?

  而且,打擾別人睡覺真的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要不是我脾氣好,都把你臭罵一頓了。」

  顧貝貝也不裝模作樣的捂眼睛了,直接叉腰道:「左荔,要不是你是我後媽的話,我管你幹什麼?

  今天要回顧家你知道嗎?顧家提前召開了今年各大家族之間的聚會,今晚你也得去。

  所以現在就得出門挑禮服,還得做造型。你總不想今天第一次正式的露面,就被大家瞧不起吧。

  結果呢,你看看你身上這些痕跡!」

  左荔沒想到還有這回事,「不是只是家裡人吃個飯嗎?」

  「原本是的,但是誰知道爺爺他怎麼想的,反正現在就是聚會提前了。

  你這個顧家的大孫媳婦,絕對會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左荔真的震驚了,下樓的時候都還有些懵逼。

  本來只是顧家的人,她就已經夠緊張了。

  好傢夥,這下子是差不多整個京城的人都在。

  比起緊張,她現在整個人都還處於一種雲裡霧裡的狀態。

  為了遮住脖子上的那些痕跡,左荔下樓的時候還圍了一條圍巾。

  結果一下樓,就看到顧飛沉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

  旁邊還有點心,以及茶水。

  整個悠哉悠哉的。

  身上穿著居家的襯衫,表情閒適,看上去風度翩偏的。

  左荔看到他這樣子,就委屈得不得了,快步走過去。

  「顧先生!你還有心思喝茶!」

  顧飛沉抬頭看向左荔,對她伸手:「不是什麼大事,你可以不去。」

  左荔哼了一聲,不想理顧飛沉,但是誰能夠拒絕得了顧飛沉呢。

  她慢慢走過去,握住他的手。

  下一刻,顧飛沉一使勁兒,左荔就直接坐在了他的懷中。

  她嚇了一跳,左右一看。

  就發現原本準備下來的顧貝貝,這下子直接拐了個彎,轉過身,「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沒看到。」

  左荔輕輕的用拳頭錘了一下顧飛沉的胸口,「顧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顧飛沉卻依舊面色淡定,甚至目光還在報紙上面。

  「夫妻之間,這樣不是很正常的嗎?」

  提到這夫妻之間的事情,左荔就想到自己剛才在衛生間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瞬間咬了咬牙,湊到他耳邊咬牙切齒地道:

  「今天要穿禮服,結果我脖子肩膀上面全是那些痕跡,這可怎麼辦呀?

  全是顧先生你的錯,你現在得給我想個辦法。」

  左荔聲音壓的很小,畢竟這種事情,她還是很羞澀的。

  結果顧飛沉卻伸手來扒她的圍巾,「我來看看,究竟有多少痕跡。」

  說的時候,表情還一本正經的,甚至眉頭微微蹙著,像是要研究一到什麼世紀難題一樣。

  左荔趕緊捂住自己的圍巾,惱羞成怒。

  「顧先生!你正經點兒。」

  顧飛沉這才停下動作,用一隻手捧著左荔的後腦勺,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誰說非得穿什麼禮服,你想穿什麼都行。貝貝把你叫醒,是我沒有想到的。

  還困嗎,等會兒再睡會兒,如果睡遲了,那我們就不去。」

  這一次他總算是將報紙給放下來了,目光專注地盯著左荔,還為她挽了挽鬢邊掉下來的一縷髮絲。

  「我說過自在就好,如果去那裡會讓你覺得不自在的話,那我們就不去。」

  顧飛沉的聲音很是正經,表明他根本就沒有開什麼玩笑,這確確實實就是他內心裏面的想法。

  左荔這下子算是被這一句話給哄好了。

  心裡像泛起了蜜一樣甜就行,這痕跡的事情,他就不跟顧飛沉算帳了。

  「我昨晚不是說過嗎?我要去,且不能夠給顧先生丟臉。」

  說著她起身道,「不過痕跡也是能遮住的,我之前好像買過一款遮瑕。」

  現在這個時代,國內還沒有什麼大品牌的化妝品。

  但是國外已經有了。

  之前李太太她們就送過一些給左荔。

  只是她皮膚很好,所以沒有想過化妝什麼的。

  左荔站起身,就要上去看一看自己帶來沒有。

  結果顧飛沉也站起身,跟在她身後,往樓上去。

  一到房間,顧飛沉將門給關上後,就開始解自己身上的扣子:「不過顧太太有句話可能說錯了。」

  做題還在翻自己的行李箱,沒有注意到顧飛沉的行為。

  「什麼?」

  「就是其實也不只是顧太太一個人身上留了痕跡,所以過太太之前的控訴實在是有失公允,我覺得有些冤枉。」

  這下子左荔反應過來,扭頭一看,就看到顧飛沉此時的動作。

  她嚇了一跳,趕緊抱住自己手臂:「顧先生,現在已經天亮了,而且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她的聲音還帶著莫名其妙的委屈,一雙眼睛都水潤潤的。

  左荔還記得自己剛才起來的時候,腰還有點疼了,腿都還發軟。

  要不是顧貝貝在的話,他得扶牆。

  左荔甚至害怕的跑到了床的另一邊,與顧飛沉隔著一張床相望著。

  顧飛沉挑眉,停下了解扣子的動作,有些好笑道:「顧太太,你在想什麼?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怎麼?他覺得自己在左荔面前都變成了洪水猛獸一般的人。

  不會昨晚真的把他的顧太太嚇壞了吧?

  左荔撇嘴,嘟囔著:「昨天晚上顧先生可是一直纏著我……我都說要睡覺,你還不讓我睡。」

  顧飛沉:「……」

  昨晚是瘋了一點。

  顧飛沉突然轉過身,然後將襯衫脫下一半。

  「你這是幹什麼?把衣服穿好……」左荔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驚住了。

  只見顧飛沉的背上,全是指甲抓的那種印記。

  有些甚至還被刮破了,有淡淡的血紅色。

  那些痕跡看上去密密麻麻的,觸目驚心。

  左荔這下子也忘記了什麼害怕,趕緊走過去,伸手想要觸碰,但是又怕弄疼顧飛沉。

  「怎麼會這樣?這些痕跡是怎麼回事——」

  左荔的話戛然而止,還能是怎麼回事,肯定是被誰抓的呢。

  而誰能夠抓到顧飛沉,還是背部這麼隱秘的地方。

  額。

  這答案不言而喻了。

  顧飛沉將衣服重新穿上,轉過身,看著左荔。

  「所以我覺得和顧太太相比,我已經極其的溫柔了。」

  他伸手摘下左荔的圍巾,看著她脖子和肩膀上的痕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心疼的。

  因為左荔皮膚太白,所以這些痕跡變格外的明顯。

  左荔心虛的眼睛四下看著。

  「顧先生,我給你上一下藥吧。」

  「行。」顧飛沉沒有拒絕,坐下來。

  左荔這下子哪裡還將顧飛沉當成什麼洪水猛獸,上藥的時候動作輕得不得了,仿佛他就是一個脆弱的嬰兒。

  她道,「我等會兒就把指甲給剪了。」

  聽到這話,顧飛沉覺得左荔可愛得不得了。

  拉住她的手,「我看大家都喜歡留指甲,顧太太不用剪。還有,我不是很可惡嗎?這樣子,顧太太也能夠好受一點。」

  「誰說你受傷我就好受?」左荔眼眶泛著紅,「我不想傷害顧先生,無論是在什麼情況下。」

  顧飛沉沉默看著左荔的眼睛,半晌後將她抱在懷中,輕輕的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如果是顧太太的話,哪怕你親自將刀插進我的身體裡面,我也不會生氣的。」

  這句話是真的。

  上帝能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多麼的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