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顧飛沉直接拉著左荔坐在了沙發上。
顧歲陽想坐下來的時候,被顧飛沉瞥了一眼:「你們都站著。」
顧歲陽撇嘴,小聲嘀咕:「重色輕子……」
不過嘀咕是嘀咕了的,但是還是乖乖地站著。
至於之前叫囂的最厲害的顧峰,在顧飛沉出現之後,就整個變成了鵪鶉。
那是恨不得像鴕鳥一樣把自己的腦袋給埋進地里,巴不得顧飛沉看不到他。
所以這會子,也老老實實的站著,根本不敢坐下吸引顧飛沉的注意。
而顧飛沉這話,讓拿著包站著的董雪,也不知道自己該站著還是坐著了。
顧飛沉看向她:「二弟妹你坐著說話吧……」
董雪鬆了一口氣,還好顧飛沉這個大伯哥還知道給她這個弟媳一些面子。
不過她剛坐下,就聽到顧飛沉淡淡地道:「畢竟接下來還要扯不少事,你站著讓我仰著頭和你說話不方便。」
董雪:「……」
左荔嘴角抽搐了一下,險些直接笑了出來。
哈哈哈,她這是第一次見識到顧飛沉埋汰人的本事呀。
這是真的夠厲害!
董雪氣的身體抽抽的。
但是她可不敢生氣,她哪裡敢在顧飛沉面前生氣。
別說是她沒這個資格,就算是她丈夫也是沒這個資格的。
想到這裡她不免有些憤憤不平,這顧飛沉也不過比她的丈夫早出生半個月。
哎!
但半個月也是早出生的,更何況人家還是大房出生的。
按照如今的法律制度來看,只有他才是法律承認的孩子,二房和三房都不算。
當然,以顧家的勢力,也沒人敢在他們面前提這種事。
但是董雪沒有想到,她還沒有找茬,顧飛沉就已經開始興師問罪了。
「之前二弟妹說的那些話,我都是聽到了的。你是覺得我的孩子粗鄙不堪,不懂禮數,並且話里話外還看不起我的太太是嗎?」
董雪嘴角抽搐,「那個大伯哥,我肯定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顧飛沉卻已經眼神銳利起來:「你的意思我自然是明白的我以前也並不在乎你們是什麼想法。只是我沒想到的是,你會這麼大膽直接來我家裡找我太太和兒女的茬。怎麼?是看不起我顧飛沉了嗎?」
在女人面前逞威不是顧飛沉的作風,但是今天若是不將態度表明出去,怕是接下來人人都會以為左荔好欺負。
雖然在京城左荔肯定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遇到刁難,這是哪怕顧飛沉也免除不了的。
但是這些他能夠為左荔免除的麻煩,他自然不會嫌麻煩。
「大伯哥,我……」
「你什麼都不用解釋,你記住,也讓其他那些顧家人記住。荔荔的名字在結婚之後,我就已經登在了族譜上,一聲嫂子,你是要叫的!而且是必須叫,她是我顧飛沉的太太,唯一的太太。你們心裡不管是什麼想法,都得給我忍住!」
「什麼?!」董雪不可思議地拔高了聲音,「這是、這是不符合規矩的!明明只有生了孩子才可以,甚至她這是第一天到京城。」
顧飛沉把玩著左荔仿若玉石一樣的手,整個人有些深不可測:「規矩,我的規矩才是規矩。」
董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顧家這棟宅邸,只是在回過神時,已經到了顧府。
車子駛過顧家大門,她透過車窗看著那偌大兩個「顧府」匾額時,心裡泛起了陣陣苦澀。
是呀,這個顧家,本來就是顧飛沉的。
無論是法律層次,還是老爺子的想法,都是如此。
他們在顧飛沉沒在京城的時候,還能夠爭一爭,但是現在顧飛沉出現,他們不過是一群寄人籬下的人罷了。
董雪想到這裡,握緊了手,語氣充滿了怨懟:「所以我就得在一個鄉下丫頭,面前低聲下氣嗎?憑什麼?」
她眼底划過一道陰暗,隨即閉上眼睛,依舊是進入了這象徵著權勢與地位的府邸。
……
夜半,洗漱完畢的顧飛沉和左荔靠在床頭,在頭頂明亮的水晶燈光下說著話。
「顧先生,你今天對那二弟妹說那樣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左荔雖然這麼說,但是還是很開心顧飛沉能夠護著她。
雖然她實際上並不害怕董雪找茬。
這是個法治社會,她還能怕董雪打殺她嗎?
左荔覺得,只要小命沒有危險的,那麼渾然不怕。
「你的笑容裡面滿是得意。」顧飛沉捏了一下左荔的臉,對於已經有了更進一步親密接觸的兩人來說,這種捏臉的親密實際上算不得什麼。
但是做了這個動作後,兩人都是一默,隨即眼神就這麼對視在了一起。
在眼神黏住的那一刻,左荔只覺得空氣中好像都有噼里啪啦的火花聲在劇烈響起。
顧飛沉的一隻手已經捧住左荔的半邊臉,那帶著繭子的指腹,在這一刻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
他的力道是真的不重,所以左荔只感覺到了癢意,那癢意似乎透過面頰上的神經,傳進了心底。
「我護著你,是應該的。」
顧飛沉的聲音很低,帶著那種性感的沙啞,簡直是讓左荔心底的癢意更勝一籌。
左荔垂眸:「有顧先生護著我當然是很好,但是我是可以應付她的。還有很多事,其實我是可以面對的。」
顧飛沉沒說話,就用那雙深沉又好看的眸子盯著左荔。
那裡面藏著什麼情緒,左荔看不明白。
但是她可以肯定,是溫柔的。
就像她很早就發現,這個人冷淡的外表之下,有一顆最是柔軟的心。
他曾經是個保家衛國的軍人,如今退役了,也依舊是這個家,是她頭頂的傘。
左荔的手,覆蓋住了顧飛沉放在她臉上的手。
「顧先生,我知道在很多人眼中,我們無論是哪一方面都是不匹配的。當然,都是我配不上你。但是我不會這麼去想,因為我可以學習,可以進步,成為足夠和你匹配的人。
所以,我希望顧先生知道,我不是那種只會攀附顧先生你而生存的菟絲花。我也想要在顧先生疲憊的時候,為你遮風擋雨。
哪怕,顧先生其實不需要。但是,我還是想要這麼做。」
女子在白熾燈下的臉,潔白仿若羊脂玉,似乎在熠熠生輝。
可在這一刻,比這嬌嫩的臉,還有那眼底灼灼的光,更吸引顧飛沉的,是這具身體內的靈魂。
如同年少時期愛上這個靈魂一般,這一次,顧飛沉依舊為這個獨一無二的靈魂而心動。
拋卻肉體,他也堅信自己能夠一眼認出她,就是因為他愛她入骨。
顧飛沉「嗯」了一聲,隨後就直接欺身,靠近了左荔的唇,狠狠的,又不至於弄疼她地噙住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