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荔為什麼會這麼相信一個夢呢?
一是因為他如今進入的這個世界,本身不就是一本書嗎?
她當初就覺得她能夠穿進這個書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以至於,剛才她才會這麼相信這個夢境。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有一種直覺,剛才夢到的那一幕,絕對就是過去發生過的一幕。
顧飛沉真的是因為一個女人而入的伍。
而那個女人,就是他孩子的媽媽是她所愛的人。
左荔坐起身,靠在床邊,房間裡面還是有一些冷空氣在的。
但是左荔卻根本就不怕冷,她甚至在現在無聊地想要抽一支煙。
當然,這是不可以的。
於是她只能夠盯住被窗簾遮掩住的窗外的光。
她發著呆,一邊告訴自己,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孩子們的媽媽很有可能已經……
她根本就不用在乎這些,
但是哪怕這麼告訴自己,但左荔就是想不通。
她就是陷入了這種情緒,如果有誰能夠完全不在意自己喜歡的人的過去,那麼要不就是因為不愛,要不就是因為已經不會愛。
而左荔不同,她只愛過這麼一個人。
「怎麼啦?起得這麼早,是不是困了?」左荔搖了搖頭,看向顧飛沉,眼睛一酸,又差點流淚。
不過她這一次忍住了,而是認真道:「我在想我什麼時候開始賺錢,不能總靠你養著。」顧飛沉慢慢地坐起身,打開燈,仔細盯著左荔。
「你是不是不高興了?因為什麼?告訴我?」
左荔第一次發現,顧飛沉居然這麼敏銳。
如果是之前左荔,可能又要自作多情了,覺得這就是顧飛沉對他的不一樣。
但是在經歷過剛才的那個夢境,她見到了更不一樣的顧飛沉。
那個時候的他尚且年少,滿心滿眼都是那一個人。
他肯定很愛那個女人,和她有了孩子。
雖然叫著姐姐,但是明顯他對那個女人的感情就不是姐弟之情。
而且更主要的,如果真的是姐弟之情的話,他們之間肯定也不會有孩子。
每每想到這裡,左荔就難受。
她深吸一口氣,忍住心底的苦澀:「我沒有,就是真的想到了這一點,我不可能一直呆在家裡,什麼事情都不做,家裡有傭人,很多事情根本就用不到我。」
「但是如果你在家裡的話,我就會很安心,荔荔,你知不知道,自從你來到了這個家之後。這個家才像家。
以前我如果能的話,就睡在廠里,而不會回家。
但是自從你來了之後,我每天都會回家。」
一面左荔相信顧飛沉此時說的話,但是她實在是太在意了。
太在意顧飛沉曾經也曾滿心傾慕一個人。
她到現在也不能確定,顧飛沉對他的感情究竟是怎麼樣的。
她知道這份感情不會有假,但是同樣也知道這份感情肯定是沒有年少時候的那麼純真。
左荔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在自虐,為什麼要用這樣的要求去看待她和顧飛沉的關係?
但是她就是在意,在意得要死。
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顧飛沉為什麼會喜歡她?
她在哪裡?
也在意,顧飛沉以後會不會滿心眼的都是她?
「好了,這件事情我們之後再說,現在餓了吧,我下去給你做飯。」
聽到顧飛沉要為自己做飯的時候,左荔一愣。
她表情有些複雜地看著顧飛沉。
這個年代和後世完全不一樣,現在做飯的大多數都是女人,沒有幾個男人願意為女人下廚。
畢竟,從古代就有君子遠庖廚這一個說法。
但是如今顧飛沉就是這麼自然地跟她說,要給她做飯。
左荔真的很想告訴自己,顧飛沉他不愛她。
但是顧飛沉做的這些事,卻每每讓她覺得自己是被偏愛的那一個。
她有點怨恨自己剛才為什麼會做那個夢,為什麼總會有人,在她幸福的時候,當頭一棒。
這是為什麼?
她來到這個世界遇到顧飛沉,難道就只是為了讓自己難受嗎?
左荔真的不想要自虐,他只想要和顧飛沉好好的,她不願意去想那些事情。
左荔跟著顧飛沉一起下了樓,就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顧飛,沉在裡面忙碌。
她也沒有說過去燒火,幫把手,就這麼看著。
然而,顧飛沉哪怕只是一邊燒火一邊做菜,也根本沒有任何的侷促。
他今天做的早餐是豇豆包子,先將豇豆肉餡這些餡料炒好之後,他就開始擀麵。
擀麵的動作十分的順暢,能夠看出他以前應該沒有少做。
如今除了最開始有些滯澀外,接下來一切都十分的順暢。
左荔突然開口說道:「你有為別的女人做過飯嗎?」
顧飛沉的動作一僵,隨即想了想道,「曾經有一個。」
「那你是不你當初又為什麼會去當兵呢?」
「原因也是因為她。」
左荔心口一疼,她真的很想讓顧飛沉騙騙自己。
但是他卻誠實的交代了,然而顧飛沉此時卻扭過頭仔細的盯著左荔。
他的眼神仿佛帶著某種深意,「但是那些都過去了不是嗎,現在我們是夫妻,我們會相伴左右,我也只愛你。」
左荔瞪大眼睛,她沒有想到顧飛很會突然說這樣的話。
他就像是察覺到了左荔心裡在想什麼,所以用這樣一句話,給予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左荔又有點想哭了,她忍不住走向前去,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在意什麼?」
「我知道,你在意你沒有參與到我的過去,在意我究竟喜不喜歡你?
但是荔荔,我一向不喜歡多說,一般只是用行動表明。
所以你可以多看看嘛?多看看的話,你就會知道我究竟是怎樣的人了。」
左荔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夢的後遺症就這樣的沒了。
「那你現在是不是只喜歡我?」
「對,現在只喜歡你。」
顧飛沉這麼說道。
「那我可以問一問孩子的媽媽去哪裡了嗎?」
左荔有點小心翼翼的,她有點擔心這個問題會不會觸及到顧飛沉的底線。
但是顧飛沉只是想了想道:「他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這句話被左荔理解成——那個女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