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家裡要多一個新成員的事情,左荔和顧飛沉都沒有瞞著顧家四兄妹。
他們並沒有反對,無論是誰,
只有顧貝貝撇了撇嘴,她對段嘉年的印象並不怎麼好。
但是也絕對算不得什麼討厭,對於以後自己會多一個哥哥這種事情她他根本就沒有太大的感受,
反正她都有三個哥哥了,再加一個哥哥也是可以的,
不僅是親哥,她還有表哥,堂哥一大堆呢。
除了跟孩子們說這件事情,左荔最近也在忙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準備給原主立一個碑。
這碑上自然不能寫原主的名字。
但是她總覺得還是需要一個碑。
上找人在墓地買了一塊上好的風水寶地,將一件原主以前最喜歡的衣服放在了一個箱子裡面,然後下葬,
那個碑上沒有寫任何的名字,就是一塊無字碑,
但左荔卻會決定每隔一段時間就去看看。
今天她站在這塊碑的前面,低聲道:「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進入你的身體,但我不會選擇放棄自己的生命。
我會連帶著你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你還在世上某個地方活著,我也希望你能夠好好活著,當一個好人。
如果你真的已經死了,那麼我希望還有人可以記得你。
我占據了你的身份,但卻也承載了記住你的責任,只要我還能記住你,那麼你就不算消失在這個世上。
而等我有一天死去之後,也是你的名字身份被人銘記。
左荔做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麼假惺惺的,也並不是為了求得自己心理上的安慰,更不是一時心血來潮產生的想法,而是早就已經有的想法。
只是拖到了現在,才將這件事辦好。
段嘉年因為葬禮的事情,並沒有參加期末考試
這件事情也是有左荔去和他的新班主任說的。
之後在18號考完試之後,大家就放寒假了。
而放了寒假,顧家這邊自然也要準備回家過年的事情。
對於這件事情,左荔心裡很忐忑,因為她不知道顧飛沉會不會帶著她回家,
而回家的話,顧家那邊的長輩會不會不喜歡她。
說實話,若她是顧飛沉的長輩親人的話,恐怕也不會喜歡自己,
顧飛沉是怎樣的人,而她這個身份又是怎樣的人?
按照一句話,那就是兩人之間的社會地位,根本就是不平等的。
和她相配,顧飛沉絕對是委屈了,
將心比心一下,左荔覺得自己回到顧家老宅那邊,肯定會被刁難,
但是因為刁難,就不回去了嗎?
左荔肯定不會這個樣子,因為她還是想要得到顧飛沉家人的認同,
而不是讓顧飛沉夾在中間難做。
左荔一直等著顧飛沉來和自己說這件事情,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顧飛沉一直沒說
而孩子們卻已經準備回家的事情了,
左荔心裡一沉,她突然有個想法,顧飛沉可能不會帶她回家去過年!!
但左荔不願意這麼想,她覺得能夠感受到顧飛沉是喜歡她的,那麼一定會帶她回家過年。
而不是將她一直留在這裡,直到有一天她去給顧飛沉送午餐時,在走廊聽到他和李春長的對話。
「先生,要買回京城的票了,不知道這一次先生準備買幾張票。」
顧飛沉想了想,「買五張。」
「五張嗎?」李春長一愣,「不需要買太太的嗎?」
現在這個年代還不用什麼實名制買票,只要能買到票,那麼就是幾個人買幾張。
先生這是真的只買五張嗎?不給太太買嗎?
難道先生現在還不願意帶太太回家?
左荔在聽到這話之後,愣了許久,才轉身走出老遠,然後重新再上樓,
假裝自己剛剛來到這裡。
她敲了敲門,如同以往一樣,笑著走進辦公室,和顧飛沉一起享用了午餐,然後回到了家裡,
但從這一天開始,左荔的心情就很抑鬱。
得還是希望顧飛沉親自來說,到底要不要帶她回家。
她一直等啊等,等到孩子四個孩子出發的這一天,顧飛沉都沒有說一句話。
而當天左荔醒的比較晚,她醒的時候,就發現四個孩子都已經走了,只有段嘉年還留著。
段嘉年,「今年我和媽媽你一起過年。」
段嘉年現在叫媽媽已經叫的很是順口了,而左荔也已經習慣了。
她點了點頭,沖他笑了笑,卻心裡卻很是一沉
她有點想哭的衝動,她不知道為什麼顧飛沉不帶她回家過年,
難道也是嫌棄她的身份?
還是為保護她回家不受到傷害?
左荔儘可能的往好的方面想,但是她的心情就是飛揚不起來。
這一天,段嘉年的大伯父,大伯母讓他回家去過年,段嘉年原本想要拒絕,但是左荔還是讓他答應了。
畢竟這可能也是他在段家過的最後一個年了,
段嘉年想留下來陪著左荔,但是左荔道:「我今天想一個人靜一靜。」
段嘉年本身就很是聰明,大概體會到了左荔現在心裡的難過,所以也並沒有強行留在這裡。
一個人過年呀,傭人們差不多也也都放了假,整個顧家都冷冷清清的,
左荔乾脆出門找了個供銷社,買了酒。
「下雪了呀,只有一個人過年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左荔提著酒和一些花生瓜子的零食,穿著一身喜氣的紅衣裳,
但站在雪中的時候,卻無比的悲傷,
顧飛沉甚至都沒有跟她說一句,就帶著孩子們回家過年了。
而她自己卻得留在這裡。
是擔心她非得跟著去嗎?
其實完全不用擔心的,她又沒有那麼厚臉皮。
左荔回到家裡,就開始往自己嘴裡灌酒,
但是隱隱約約,她好像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東西,
半夢半醒間,她看著一個身影,朝著她走近。
左荔直接拉住他:「顧飛沉,你為什麼不帶我回家過年?你是不是擔心我的身份給你丟人?你不愛我是不是?你到底有沒有真心把我當成妻子?」
一通輸出之後,左荔只覺得天旋地轉,偏生又沒有醉暈過去。
她覺得自己現在很難過,就是要話,就是要無理取鬧。
而喝醉的人根本沒有察覺到,現在的顧家,不應該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