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征是真的不理解。
他眉頭皺緊,坐在凳子上看向夏如夢,「夏小姐,我的腿剛康復不久,走久了還是會痛,就不送你了。」
說著,陸征把頭偏向了陸斌。
「三弟,既然夏小姐想被送到門口,那就麻煩你跑這一趟吧。」
「務必把夏小姐,安安全全送到我們家大門口。」
比起之前的種種,這句話可以說是,壓垮了夏如夢的最後一根稻草。
陸征的這句話里,滿滿的都是諷刺意味。
從這裡到大門口,一共不到二十米的距離,而且還是光天化日之下,能有什麼危險。
她都這樣說了,明顯就是有什麼話,想趁這個機會,單獨跟陸征說。
這麼冷的天氣,她已經被凍了這麼久了,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想爭口氣,想知道家裡讓她打聽的事,想哪怕能跟陸征說兩句話,也是好的。
陸征又怎麼可能會不明白。
可他一點面子都不想給。
他這樣說話,真的算是很明顯地告訴了夏如夢:你已經很丟人了,快點走吧。
想明白了這點,夏如夢的眼眶變得通紅,臉也羞紅了起來,她長這麼大,就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
這次,夏如夢直接拿起了自己的包,向著大門口大步走去,沒有再回一下頭。
連背影看起來,都格外的憤怒。
看著夏如夢的背影,張麗梅有些擔憂,怕她回去跟家裡說什麼,讓陸家的處境更加艱難。
可陸民強卻很淡然,「隨便吧,他們現在,怕是應該已經自顧不暇了。*
「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把注意力,放到我們這個已經被廢了的家族上來。」
隨著陸民強的話音落下,這夏如夢特地跑來陸家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至於夏如夢拿著自己好不容易,偷偷裝起來的滷汁。
回到家裡之後,就讓那些廚師研究,這滷汁到底是用什麼做出來的,但那些廚師絞盡腦汁也沒研究出來的事情,就是後話了。
收拾完桌子,周喬回到客廳的時候,見陸家人都還坐在客廳,想了想,乾脆也坐了回去。
正好趁這個機會,她可以跟陸家人說說,說她打算去鎮上開個滷味鋪子的事情。
聽完她的想法,陸民強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著小夫妻倆開口。
「要麼你們就乾脆趁這個機會,在鎮上租個房子,平時就先住在鎮上。」
「不然一直這麼來回跑的話,也折騰。」
陸民強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水,看向大兒子沉聲繼續,「正好,老大你這次去鎮上,跟你張伯伯好好對接。」
聽到這裡,周喬一下就明白了。
陸民強讓他們先直接住到鎮上去,最主要的原因,應該就是在這裡了。
方便他們做生意肯定是一部分,但更重要的是,陸民強他想讓陸家和陸家的,被埋得很深很隱秘的分支,去對接。
而且還能有個在鎮上做生意的事情放在那打掩護,有的事情交接起來,會更加方便安全一些。
剛剛趙婉晴廢了那麼大勁想知道的,就是這些消息。
而現在,陸民強卻對周喬沒有一點防備的,直接在她面前跟自己的兒子談這件事,沒有任何避諱的意思。
在陸家人心中,周喬已經真正成為了陸家的一份子。
畢竟他們早就看出來了,周喬根本就不像其他人表面以為的那麼簡單。
她如果想陷害陸家,有的是法子,甚至還會有一些,已經超出他們認知範圍的法子,根本就防不住。
而且到現在,在陸家人看來,周喬幾乎是在無條件地站在陸家這邊,把陸家當做了自己人看待。
幫助陸家人調理身子、在外面維護陸家的尊嚴、保護陸家的利益,最關鍵的是,陸家最難搞的大兒子,也被她搞定了。
雖然她身上肯定還有秘密,但她至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要害陸家的意思。
對於這樣的人,陸民強的意思很明確,要拿出自己百分百的誠意讓對方感受到,讓她覺得輔佐陸家是值得的,是個絕對正確的選擇。
其實在陸民強的眼裡,周喬已經不僅是個大兒媳這麼簡單了。
可以說,在陸民強看來,周喬有很大可能,就是他們陸家能重回巔峰的關鍵!
一切都是從周喬的到來之後,事情才開始有了轉機,而且周喬也很有本事,對事情都很有自己的看法。
而且陸民強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周喬的預感很準確,她好像有一些未卜先知的本事。
所以接下來他們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會瞞著周喬,甚至會徵求她的看法,看看她有沒有什麼主意。
陸家,準備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而在這個過程中,周喬必不可缺。
如果周喬知道,陸民強現在在想什麼的話,她肯定會站起來給陸民強鼓掌。
第二天,天上甚至還在飄著雪,雖然不算大,但也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而且已經下了快一整夜了。
所以地上已經堆起來了一層,不薄不厚的雪。
周喬一出門,入目就是一片雪白,連屋頂上都積了不少雪,她當即就有些激動地喊了出聲,「呀!」
聽到她的聲音,陸征嚇了一跳,還以為她摔了,趕忙從屋內快步走了出來。
「怎麼了?」陸征的聲音里都滿是焦急。
聽到他這麼緊張地出來,周喬滿臉笑容地回頭,興高采烈地看向陸征,「下雪啦陸大哥!」
陸征的睡眠比較淺,夜裡下雪的時候,他就聽到了。
而且加上京市周圍的天氣,常年都是白雪飄飄的,所以他也早就習慣了下雪的日子,並沒有什麼驚訝的表現。
今年下雪還下得有點晚了,都快冬至了才下,但這一下,估計沒個幾天都停不下來了吧。
見周喬這麼興奮,他下意識地環住了她的腰,「小心點,下雪了得滑,別摔了。
看到陸征這麼淡定,周喬才意識到,上輩子的她是個南方人,所以沒怎麼見過雪。
但她現在可是在北方的,不下雪才奇怪吧,而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她的反應好像是有些過激了,現在意識到了之後,就覺得有些尷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