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烏爾夫的擔心是多餘的,很快港口的西蘭人便將他們引入了一座客棧,在這裡可以獲得休息和補給,甚至還有年輕的女人上前殷勤招待,烏爾夫雖然接受了食物,但是他卻沒有接受對方提供的麥芽酒,在沒有判斷出敵我的情況下,他很警惕。閱讀
在烏爾夫的眼神示意下,瓦格斯和安格也意識到了什麼,他們同樣沒有喝酒而是自顧自的吃起食物,畢竟餓著肚子打架可不行,可是一旁的西格麗德卻已經和女人們打成一片,似乎完全把這裡當成了安全的地方。
「誰去管管這個瘋丫頭。」瓦格斯不滿的從盤子中抬起頭,看了一眼西格麗德後,對其他人說道。
「除了盧瑟,沒人能管住她。」安格拿出自己的匕首和磨刀石,細心的磨了磨,淡淡的說道。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聲音,烏爾夫等人立即警覺起來,而西格麗德雖然摟著一個女人親吻,但是藏在女人身後的手中卻滑落出了一柄飛刀。
「咯吱。「走進來的竟然是一名穿著布面盔甲,披著大氅的雅爾,他的身後跟著幾名親隨戰士,當他走入了客棧的時候,看見了警覺的眾人,不由的笑了起來。
「我是克努特西古爾德松西古爾德,是本地的領主。」來人對烏爾夫大聲的說道,並且表明了身份。
「西古爾德?你與蛇眼是什麼關係?」瓦格斯卻詫異的詢問道,因為蛇眼也叫西古爾德。
「他是我父親。」克努特領主對瓦格斯說道,並且自己走到了烏爾夫的對面坐了下來,強壯的體魄以及威嚴的氣度,使得烏爾夫心生好感。
「我叫烏爾夫,是東哈馬爾的領主。」烏爾夫也向克努特介紹自己,但是很明顯克努特很清楚烏爾夫的身份,以及他的任務。
「上酒,把你們最好的蜂蜜酒拿出來。」克努特微笑了一笑,他招了招手對酒店的老闆說道。
當酒水擺放上來後,諾斯戰士們也紛紛加入了宴會,氣氛逐漸的熱烈起來,而克努特是位很健談的人,他告訴了烏爾夫許多事情。
「許多人都開始向西航行,前往不列顛,白衫似乎在召集大軍。可惜的是無骨者在都柏林死了,如果他在的話,我們應該有機會拿下整個不列顛。」克努特得意的對烏爾夫說道。
「那麼現在誰統領著無骨者的軍隊?」烏爾夫撕下一塊鹿肉,塞進嘴裡咀嚼著,接著對克努特詢問道。
「白色奧拉夫,無骨者的盟友掌控了軍隊,他們似乎想要完成未竟的事業。」克努特對烏爾夫說道。
烏爾夫聽了若有所思,但是他不明白對方告訴他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克努特也想要前往不列顛追隨白衫哈夫丹,開拓出新的殖民地?
「我的朋友,我的父親應該會讓你們前往羅斯基勒,在那裡他會詢問你們一些問題,但是不用害怕,這只是一種慣例。」克努特吃飽喝足後,便起身離開,只留下了充滿疑惑的烏爾夫一行人。
就在烏爾夫的船隊補充物資的時候,果然接到了蛇眼使者帶來的命令,邀請自己和隨從前往羅斯基勒一趟,話說得很客氣,因為烏爾夫是帶著鐵骨比約恩的命令,所以他要儘儘地主之誼。
「我會去拜訪的。」烏爾夫心中疑惑,但還是接受了邀請,畢竟這位能夠與鐵骨比約恩、無骨者和白衫齊名的維京王者,還是引起了他的好奇。
克努特給烏爾夫等人備了馬,好讓他們能夠順利快速的穿越西蘭島,抵達羅斯基德,可就在烏爾夫等人準備出發的時候,克努特自己帶著隨從也跟了過來。
「正好,我也要前往羅斯基德,我們正好同行。「羅斯基德騎在馬上,對烏爾夫等人說道。
烏爾夫沒有拒絕,他做了個請的動作,一行人朝著羅斯基德前行,剛剛進入的初春,西蘭島上的許多地方積雪還沒也完全融化。
「灰律律~~。「坐下毛長蹄肥的北歐戰馬,發出了一聲嘶鳴,噴著鼻響,烏爾夫其實還沒有習慣騎馬,只能盡力的保持著僵硬的動作。
「哈哈哈,烏爾夫大人,你好像不經常騎馬啊?「克努特看著緊張的烏爾夫,不由大笑著說道。
「沒錯,我更喜歡步行。「烏爾夫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對克努特回答道。
「我們諾斯人喜歡步行作戰,倒也沒錯,只是騎馬的話速度更快。「克努特對烏爾夫說道。
「無論是長船和騎馬,我們的長處就是速度。「烏爾夫想到了自己帶著多餘的馬匹,趕回了東哈馬爾的事情。
「我很欣賞你烏爾夫領主,但是我覺得不列顛已經擁擠了太多的人,我們應該將目光看向更遠處的地方,廣闊的陸地才是我們應該冒險的地方。「克努特對烏爾夫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恩,那麼克努特大人,如果你要冒險,準備選擇那裡?「烏爾夫看著克努特的臉龐,這位蛇眼的繼承人最多二十歲,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充滿了對未知世界的冒險渴望。
「向東邊,如果我要冒險的話,將選擇東方廣袤的大地。「克努特將手指向了東面,相比於喜歡廣闊無垠大海的先輩,這位蛇眼的繼承人似乎更喜歡土地。
「如果有機會,我願意與您一起向那裡冒險,我聽說我們的親戚羅斯人,在那裡建立了龐大的公國,也許我們也有機會建立更大的國度。「烏爾夫的心中其實也充滿了對東方的渴望,此時天朝應該進入到大唐衰敗的時期,而各種綠教正在興起,絲綢之路充滿了危機和機會。
當他們抵達了羅斯基德的時候,已經是夜幕降臨的時候,被高大的木牆圍住的羅斯基德響起了號角聲,他們看見了克努特的旗幟,立即放他們進入。而烏爾夫看見在港口處,竟然有長船正在抵達,上面疲憊的諾斯戰士跳下了碼頭,他們拿著行李也走入了羅斯基德。
「這些人是從不列顛回來的,他們厭倦了戰鬥和廝殺,只想拿著掠奪來的財寶安穩過一段平靜的生活。「克努特發現烏爾夫在看著那群戰士,他對身邊的烏爾夫說道。
「原來如此。「烏爾夫微微點頭,他知道維京人從納格拉開始,大批的維京人開始掠奪不列顛,經過了十數年的輪番戰鬥,那些一開始從掠奪中獲得好處的維京人,逐漸感到疲憊生起退意也是很正常的,但是當他們返回家鄉,向年輕的戰士們講述那些冒險故事的時候,又會激起新一代維京人的冒險精神。
「那是我父親居住的地方。「正在此時,克努特指著前方一座高大的領主屋宅長屋,對烏爾夫說道。
烏爾夫等人下馬,朝著領主屋宅方向走去,還沒有走進便聽見了一陣武器碰撞的清脆聲,只見在屋宅前有幾名戰士正混戰在一起,他們手持圓盾和長劍,不停的相互擊打,看上去極為的激烈。
「打得好,從左邊突擊他。「而在領主屋宅前,站著一名頭戴王冠的男人,他不停的拍著手大聲的叫嚷著,一雙深凹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不用問任何便會知道他就是蛇眼。
「哦嗚。「當一名諾斯戰士猛地抬腿,踹在對方的圓盾上,乘著對手踉蹌站立不穩的時候,上前用劍身架在了倒下人的脖子上。
「幹得好,小伙子。「蛇眼大笑起來,他為那名戰士歡欣鼓舞起來。
「父親。「克努特這時候上前喊道。
「啊,是你克努特,來得正好,我又得到了幾個不錯的戰士。「蛇眼接過了身旁侍從遞過來的酒杯,拿在手中一邊喝著一邊說道。
「這位便是東哈馬爾的領主,烏爾夫。「克努特側身指了指烏爾夫,向蛇眼說道。
「噢,你就是烏爾夫?「蛇眼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眯了眯眼睛,打量著面前的烏爾夫,被他盯上的時候,確實有一種被蛇盯上的感覺,令人渾身不舒服。
「我是烏爾夫,尊敬的西蘭國王陛下。「烏爾夫卻微微點頭,將手放在胸口位置,向蛇眼致敬道。
「聽說你把斯莫蘭雅爾耍的團團轉?「蛇眼的嘴角翕動了一下,對烏爾夫詢問道。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烏爾夫心中一動,自己並沒有告訴斯莫蘭雅爾真正的身份。
「你知道嗎?斯莫蘭雅爾娶了我的堂姐,說起來他是我們的親戚呢!」但是蛇眼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過烏爾夫,他冷冷的說道,在他語調的變化中,本來那些相互打鬥的戰士們,也停止了下來,他們提著圓盾和劍呈現出包圍之勢。
「恩?」斯瓦爾皺起眉頭,他走到了烏爾夫的側後方,而安格將手緩緩的在披風中移動到了腰間。
「呼~。」盧瑟則穩穩的站在另一邊,他高大的身材在眾人中十分的醒目,怒視向那些靠近過那些親隨戰士的時候,幾名親隨戰士不自覺的後退了半步。
「嘻嘻。」少女西格麗德的眼中閃耀著興奮,她沖其中一名年輕的親隨戰士舔了舔舌頭,拋了個媚眼。
「父親,烏爾夫大人是我們尊貴的客人。」克努特心中著急,連忙對蛇眼說道。
「哼哼。」可是蛇眼卻沉默了起來,空氣在凝固,似乎下一刻就要發生戰鬥,但是突然他的嘴角抽搐起來,接著爆發出了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幹得漂亮,我早就看斯莫蘭雅爾那小子不順眼了,冒充奧丁的使者真有你的。」
「哈哈哈~~。」隨著蛇眼的大笑,空氣中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親隨戰士們也放下了手中的圓盾,插回了鐵劍。
烏爾夫也被蛇眼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一臉懵逼,而蛇眼卻上前一把抱住了烏爾夫的肩膀,將他摟著帶入了領主屋宅之中。
「不要疑惑,托克,這個名字真是好笑,難道你一開始就準備嘲笑斯莫蘭雅爾嗎?」蛇眼友善的帶著烏爾夫走入了領主大廳之中,並且吩咐僕人們擺好了食物和酒水,熱情的招待著烏爾夫一行人。
「感謝您的招待。」烏爾夫撩起自己的大氅,坐在了椅子上,他有些完全搞不懂這位西蘭島的統治者,他的情緒變化就如同北歐的天氣般,變幻莫測難以琢磨。
「我聽說你要去不列顛?」蛇眼坐在自己的領主寶座上,他歪著腦袋看向烏爾夫,對他詢問道。
「是的。」烏爾夫簡短點了點頭。
「我給你五十名戰士,湊成一百人。」蛇眼突然伸出了手掌,對烏爾夫說道。
「噢,這是為什麼?」烏爾夫有些詫異,他沒想到蛇眼會給自己提供戰士。
「當然是為了獲得回報,我很看重你,相信這五十名戰士在你的帶領下,一定會給我帶來豐厚的財富,更何況我的那位兄弟鐵骨比約恩,他看上的人是不會有錯的。」蛇眼舒服的將後背靠在椅子上,他將雙腳搭在了木桌上,似笑非笑的對烏爾夫說道。
「我明白了,感謝您的支持。」烏爾夫略一思索,能夠多增加五十名戰士,當然是最好的,更何況他深深的感覺到,在蛇眼面前你最好不要拒絕他,事實證明烏爾夫的猜測是正確的。
當酒足飯飽後,蛇眼醉醺醺的在侍女們的帶領下返回了自己的臥室,只留下了克努特和烏爾夫一行人,克努特這時候才坐在了烏爾夫身邊,他口中噴著酒氣。
「真是懸,我以為老頭子會動手了。」克努特拍了拍烏爾夫的肩膀,對他說道。
「陛下可能只是開個玩笑罷了。」烏爾夫平淡的說道,他的意識很清醒,麥芽酒這種低度數的酒還不能一下子將他灌醉。
「玩笑,老頭子是認真的,他有一瞬間真的想幹掉你。」克努特卻笑了笑,對烏爾夫說道。
「為什麼,就為了斯莫蘭雅爾,我可是鐵骨比約恩的封臣。」烏爾夫皺起眉頭,對克努特說道。
「哈,即使是他的兒子,我也無法理解他,但是他確實是在一瞬間露出了殺機,只是又突然改變了,他可不會在乎鐵骨的想法。」克努特聳了聳肩膀,留下一臉愕然的烏爾夫,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