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安格的秘密

  拳頭一下,接著一下的砸在了赫羅夫的臉上,鼻血和口中的血液混在一起飛濺,本來就因為丟失了手臂虛弱的赫羅夫早就暈了過去,但是蘇晨卻沒有停手,直到幾名諾斯戰士上前抱住了他,此時蘇晨才發覺自己的拳頭,因為磕在了赫羅夫的牙齒上,而在流血。閱讀

  「把他關起來。」蘇晨對身邊的諾斯戰士們吩咐道,看著鼻青臉腫的赫羅夫他並沒有解氣,而水面上,瓦格斯托著安格朝著岸邊游過去。

  領主屋宅之中,安格躺在舒適的大床上,她的腹部滲出了鮮血,但是女先知已經用草藥和亞麻布包紮了傷口,並且還在一旁用松柏葉子覆蓋著她的身體,並且端著一個用人頭骨做成的碗,裡面是殷紅的鮮血,女先知用手指蘸著鮮血,在安格的身體上畫著奇怪的符號。

  「還好,刀鋒大部分被盔甲擋住。」瓦格斯站在門口處,他沒想到與自己對戰的居然是安格,如果不是蘇晨將自己踢下了水面,恐怕他真的有可能傷了安格。

  蘇晨靠著門邊,他沉默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安格,本來此時他應該因為戰勝了赫羅夫,即將成為東哈馬爾新的領主而感到高興,但是現在心中卻一點喜悅之情都沒有。

  「嗯唔。「安格在女先知低沉的吟唱聲中,逐漸的清醒過來,她看了看幾乎赤身裸體的自己,腹部纏著亞麻布,清香的草藥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

  「你醒來了。「蘇晨從門外緩緩的走進來,但是面色嚴肅,因為他真的很生氣。

  「對不起。「安格的小臉有些蒼白,她抖了抖嘴唇,小聲的對蘇晨說道。

  「我們就應該讓你沉入水底,這樣至少能夠讓你清醒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現在虛弱可憐巴巴的安格,蘇晨本來心中的怒火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輕哼一聲,對安格說道。

  「嘿~。「雖然蘇晨的臉很嚴肅,但是安格卻敏銳的聽出來,那玩笑中的關心是如此的濃烈,這讓從小便沒有多少人關懷的安格,感覺心中莫名的一暖。

  「奧丁在上,你為什麼要幫助赫羅夫那個混蛋。「瓦格斯此時也走了過來,口中抱怨著說道。

  「…………」但是安格卻沉默不語,甚至將臉偏向了另一邊,似乎不願意提起這件事。

  「難道是他承諾你財物,還是土地?」瓦格斯皺了皺眉頭,對安格詢問道,但是安格卻還是不願意說話。

  「安格,赫羅夫是你的親生父親吧?」蘇晨卻略一沉吟,緩緩的對安格說道,但是他的話卻使得瓦格斯都十分的吃驚。

  「什麼?」瓦格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蘇晨,他大概以為蘇晨因為憤怒而發瘋了。

  「你怎麼會知道?」安格卻吃驚的脫口問道,因為這是東哈馬爾的一個大秘密,沒有多少人真正的清楚。

  「當我看見你的時候,就覺某些地方很眼熟,不過也不敢確認,直到我看清楚了你的耳朵。」蘇晨對躺在床上的安格說道。

  「耳朵?」安格不自覺的詫異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就連在一旁的女先知也注視了過來。

  「耳朵?這和赫羅夫有什麼關係?」瓦格斯也性急的問道。

  「父母與子女間有一種奇特的聯繫,有的家族的人聯繫密切,他們的鼻子或者下巴會一樣。」蘇晨對幾人解釋道,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們什麼是遺傳,不過這種樸素的遺傳他們還是明白的。

  「有這種事嗎?可我的樣子就和我父親不同。」瓦格斯撓著後腦勺,眨巴著眼睛對蘇晨說道。

  「呃,我是說一般,畢竟有的聯繫很明顯,有的聯繫卻很隱秘。」蘇晨看了瓦格斯一眼,心想你確定你是父親親生的,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北歐還處於部落時期,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現象很普遍,輕聲咳嗽了一下,蘇晨繼續說道,「但是人的耳廓卻是與親族聯繫最緊密的地方,你和赫羅夫的耳廓完全一樣。」

  安格吃驚的看著蘇晨,沒想到他居然懂得這種知識,不過蘇晨說的完全正確,她確實是赫羅夫的女兒,但卻是不受到承認的私生子,因為她母親的身份十分低微,完全是赫羅夫在突襲的時候,興致所至強姦的一個外族女人。

  數年後,托爾勒卻抱著一個女嬰找到了赫羅夫,要求他承人女嬰是赫羅夫自己的女兒,赫羅夫當然不肯答應下來,不過他卻看中了托爾勒獵人的本領,於是同意將安格視為自己秘密的女兒。

  「托爾勒與你是什麼關係?」蘇晨好奇的詢問道。

  「他是教授我戰鬥技巧的人,相比於赫羅夫,其實我更將他視為父親。」安格悽苦的笑了笑,雖然托爾勒對她照顧有加,但是沉默寡言整日與野獸為伍的托爾勒,最多也只是生活中照顧一下安格,東哈馬爾的人們也不清楚其中的緣故,認為安格是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外族人,因此沒有人願意親近她。

  之後赫羅夫按照與托爾勒的約定,給了安格許多特權,還授予她成為盾女的榮譽,但是這都是相互利用的結果,並沒有真正的親情在其中。

  「難怪安格能獨自享用溫泉。」蘇晨聽到這裡,才想起了溫泉中的相遇,人們並不是真的懼怕安格的武力,事實上正是有赫羅夫的命令,才使得人們不敢冒犯安格,但這種沒有任何解釋的命令,只能讓安格在東哈馬爾越發的孤立。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也願意為他而戰?」瓦格斯抱著雙臂,他無法理解這麼複雜的事情,安格是他們的朋友,按說應該站在他們一邊,但是作為女兒為父親而戰,似乎也說得過去。

  「夠了,你已經償還了赫羅夫,從現在開始你不用為他而煩惱。」蘇晨擺了擺手,他不願意繼續用這件事,使得安格心煩意亂,於是對安格安慰道。

  當蘇晨帶著瓦格斯離開了房間的時候,安格愣愣的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蘇晨的話使得她很心安,這是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而在女先知用灼燒的乾燥草藥煙,吹向她的時候,安格甜甜的睡去,在夢中她似乎又回到了與蘇晨和瓦格斯相遇的那一天,那應該是她最開心的時候。

  「可憐的孩子,進入夢鄉吧!在那裡希望諸神能夠安慰你疲憊的心靈,因為多舛的命運在未來等著你,但是不要害怕,磨難將使得你靈魂強大。「女先知看著沉沉睡去的安格,她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安格銀色的長髮,在她的耳畔呢喃著,似乎已經通過了某種神秘的方式,看清楚了她的命運。

  「我們該怎麼處置赫羅夫?」當蘇晨和瓦格斯走出了領主屋宅的時候,瓦格斯不由的對蘇晨詢問道。

  此時確實有些棘手了,本來蘇晨就不打算留赫羅夫一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可不想節外生枝,但是現在知道了赫羅夫是安格的父親,若是直接處死赫羅夫恐怕會傷害安格。

  「我會仔細想想的。」蘇晨微皺眉頭,他知道這件事要處理的很妥當,不能因為赫羅夫而給新的東哈馬爾留下任何的隱患。

  而就在此時,被關押在原本關押奴隸的倉庫之中的赫羅夫,逐漸的清醒過來,他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血跡,呻吟了片刻,吃力的靠著牆邊站起來。

  「呼,呼,該死的混蛋,如果能出去,我一定要宰了你們。」赫羅夫靠著髒兮兮的牆壁,喘著粗氣,突然從尊貴的領主,落到這種地步,怒火在他心中翻騰著,可看著堅固的倉庫,他卻知道靠自己是沒辦法離開的。

  「赫羅夫。」突然一個聲音,從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