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狹路相逢勇者勝

  隨著蘇晨的手指向了遠處,眾人的目光也不自覺地看了過去,只見在東哈馬爾村鎮外的一座孤傲的山丘上,出現了一名騎馬的男人,他的手中似乎還舉著什麼東西,可當他將手中如同長矛般的東西展開的時候,在獵獵的寒風之中,一面藍色的旗幟映入眼眶。閱讀

  「烏鴉旗幟,是鐵骨比約恩的王旗。」有曾經為鐵骨比約恩效勞過的諾斯戰士,立即分辨出那偉大的旗幟,藍色象徵著比約恩對瑞典的王權,而白色的烏鴉圖騰更是毋庸置疑,代表著阿薩神族。

  「不可能。」此時就連赫羅夫也慌亂了起來,他不相信的喃喃自語道,鐵骨比約恩是不可能輕易的將自己的王旗授予任何人,可是現在王旗卻出現在了這裡,也就是說烏爾夫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他確實獲得了強力國王的支持。

  「新的領主,烏爾夫~~。「瓦格斯舉起手,大聲的歡呼著,一些曾經跟隨著蘇晨進攻哥特蘭島的諾斯戰士,也立即歡呼起來。

  「我才是東哈馬爾的領主,即使是鐵骨比約恩也無法剝奪我的權利。「但是赫羅夫很明顯不願意就這樣放棄自己的權利,他拔出了腰間的維京鐵劍,指向了那些企圖逼迫他退位的諾斯戰士。

  頓時,場面開始變得混亂,支持蘇晨的諾斯戰士與赫羅夫的親隨戰士們相互推搡,他們厲聲怒吼著,企圖在氣勢上壓制對方,曾經平靜的村鎮開始躁動,大部分中立的村民們驚恐的眼睜睜看著。

  「夠了,你們的爭執會使得東哈馬爾毀滅的。「就在此時,女先知的聲音傳來,只見她戴著鹿角帽子,披著一件簡樸的灰色袍子,袍子的裙擺破破爛爛,在地上拖拖拉拉,行走的時候,她一雙潔白剔透的雙腳踩在柔軟的雪地之中,仿佛絲毫感受不到冰雪的寒冷。

  「是先知。「當看見女先知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喧囂,當世俗的權利無法分出勝負的時候,來自神秘莫測宗教的力量,在此時開始顯現出力量。

  「先知你來的正好,你告訴他們,我才是東哈馬爾合法的領主。「赫羅夫立即來到了女先知面前,對她說道。

  「不對,烏爾夫才是真正新的領主,他會帶領東哈馬爾繁榮的。「瓦格斯立即怒起沖沖的說道,而那些曾經被赫羅夫剋扣戰利品的諾斯戰士們,這時候也立即圍了過來,雙方眼看著劍拔弩張的時候,女先知開口了。

  「我已經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了,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東哈馬爾將毀於內戰之中。「女先知睿智的眼睛掃過了眾人的面龐,她的聲音空靈優美,本來緊繃的雙方逐漸的平靜下來。

  「那麼尊敬的女先知,東哈馬爾總是要有一名領主的,就像是狼群只有一頭狼王,我與赫羅夫只有一個可以帶領東哈馬爾勇敢的人們。「蘇晨也走上前,對女先知說道。

  「我明白了,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赫羅夫你應該清楚,你的父親是如何獲得領主地位的。「女先知沉吟了一下,她很清楚如果不能妥善解決的話,東哈馬爾恐怕會立即發生無謂的流血。

  「你是說那個?「赫羅夫吃驚的看向了女先知,他沒想到女先知居然會提出這個辦法。

  頭戴如同樹枝般鹿角的女先知,她的臉上用白色的染料塗抹,珍珠流蘇的裝飾蓋住了眼睛,只能看見她高聳的鼻樑,以及小巧紅潤的嘴唇,以及尖尖的下巴,而她的手中拿著鼓槌和羊皮鼓,輕輕的敲響著,那低沉的鼓聲在岸邊響起,仿佛在震動每一個人的心靈。

  「嗚嗚嗚~~~。」低沉的號角聲響起,平靜的水面開始泛起了波瀾,兩艘長船緩緩的平行靠近,一艘長船上站著蘇晨、瓦格斯等人,另一艘船上是赫羅夫和他的親隨戰士們。

  「這是海神尼奧爾德的公平法則,他是風暴、海洋和漁夫們的保護者,也是所有行駛海上戰士們的庇佑者,你們將在他的注視下,完成這一場神聖公平的決鬥,勝利者將會成為東哈馬爾的領主。」女先知用自己空靈優美的嗓音,如同詩歌般的將規則唱出來,她的聲音灌入了每一個戰士的耳朵中,他們也心甘情願的同意執行這一儀式。

  蘇晨提著圓盾和戰斧,他注視著對面長船上的赫羅夫,而對方也正死死的盯著他,波濤推著兩艘長船逐漸的靠近,漸漸的他們只剩下了一個舢板的寬度,雙方的戰士聽著來自岸邊女先知的鼓聲,以及東哈馬爾人們的注視。

  「來啊!」瓦格斯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嘴唇,他舉起手中的戰斧,猛地敲擊向自己的圓盾,彭的一聲巨響,在水面上傳播開,這一聲如同炸雷一般。

  「噢噢噢噢~~~。」長船上的戰士們都怒吼起來,他們敲擊著自己的盾牌和武器,一個僅僅能夠容納一人行走的舢板被搭在了兩艘長船之間。

  「乒。」瓦格斯作為先鋒跳上而來舢板,他舉著盾牌提著戰斧,雙腳穩穩的踩在了兩艘長船之間的舢板上,而赫羅夫也在催促著自己的親隨戰士們上去戰鬥。

  「奧丁。」一名親隨戰士跳上了舢板,他舉起盾牌和斧頭沖向了瓦格斯,口中呼喊著諸神之父奧丁的名字,希望天上的奧丁能夠親眼看見自己的英勇。

  親隨戰士揮舞著戰斧劈砍向瓦格斯,而瓦格斯毫不示弱的用盾牌格擋,兩人的披風在風中飄舞,他們的倒影在如鏡面般的水中似乎在跳舞,水面下的魚群也好像被吸引,它們盤旋在兩艘長船下。

  「乒~~,噗嗤。」瓦格斯的斧頭擊中了那名親隨戰士的臉,大鼻頭盔被擊飛,鮮血和牙齒從那名親隨戰士的口中噴出,他的身體飛出,撲通一聲掉入了水面中。

  「哇啊啊啊~~。」瓦格斯發出了狂怒的戰吼,他得意洋洋的看著對面船上的親隨戰士們,立即第二名親隨戰士衝上了舢板,可是全都不是瓦格斯的對手,他們簡直就像是排著隊,一個接著一個的被瓦格斯擊下水面。

  「可惡,該死的蠢豬,沒用的傢伙,我詛咒你們的靈魂墜入幽暗的冥府。」赫羅夫看著自己的戰士們一個個被擊落,很明顯他現在處於下風,憤怒和即將失去權利的絕望,讓他失去了理智,不斷的咒罵著引起了追隨者們的不滿。

  「那你自己去戰鬥吧!」剩下的幾名親隨戰士鄙夷的看著他,他們丟下了手中的盾牌和斧頭,從長船的一側跳下去,朝著岸邊游去。

  「懦夫,該死的懦夫。「看著自己眾叛親離,赫羅夫用僅剩下的一隻手抓住船舷,發狂般的咒罵著。

  「夠了,赫羅夫太難看了。「忽然,在長船上僅剩下的一名諾斯戰士說道,他戴著一頂完全遮蓋了臉的鐵盔,身材矮小削瘦,綠色的披風裹著自己的身體,普通的皮革甲顯得有些臃腫不合適,但是他卻摘下了腰間的斧頭,拿起了船甲板上,其他親隨戰士丟棄的戰斧,對赫羅夫厲聲喝了一聲,這才敏捷的跳上了舢板。

  「你,你是?「赫羅夫的眼中露出了迷茫之色,自己好像沒有這一一名親隨戰士,剛剛在人群中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也許是他那矮小的身姿在壯漢們中不起眼的緣故,看著只剩下這麼一個不起眼的戰士為自己戰鬥,赫羅夫的眼中忍不住的露出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