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押運著糧草的威塞克斯士兵,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其中一名士兵用手拍了拍柴車上草袋子上的穀物,上面立即升起了一層浮塵,在陽光向四處飛舞著,但是裡面的穀物卻是十分重要的物資。
這名士兵有著一把棕紅色的鬍鬚,壯碩的身體, 將皮革胸甲撐的滿滿當當,手中握著一桿略微彎曲的長矛,腰間別著一柄小刀。
「也許我們該休息一下。」這時候另外一名威塞克斯士兵,摘下腰間裝水的羊皮囊,往口中灌了一口清水,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對同伴說道。
「不行,這裡樹林茂密, 我們還是去開闊點的地方休息的好。」棕紅鬍子的士兵卻皺眉, 對自己的同伴說道。
「怕什麼,這裡可沒有土匪強盜。」但是他的同伴很明顯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雖然在威塞克斯茂密的森林,以及偏僻小徑上,確實還有法外之徒,但是沒有誰會不開眼,敢攔截軍隊的運糧隊。
「不知道為何,我總是在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你知道的。」棕紅色鬍子的士兵卻面色有些凝重,不時的向四周張望著,好像從茂密的森林中隨時可能蹦出來,什麼可怕的野獸一般。「當維京人襲擊我們村莊前,我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羅傑,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但還是歷歷在目,如果當時我早點通知大家,我的兄弟也就不會死了。」棕紅鬍子的羅傑輕嘆一聲,將長矛靠在自己肩膀上,對同伴說道。
「放心好了, 即使是狼群來了,我們這麼多人也足以應對,更何況維京人都被國王陛下和大人們圍困在山谷之中,沒有人能威脅到我們。」羅傑的同伴聳了聳肩膀,勸說著羅傑安下心。
不顧羅傑的提醒,作為這一支押糧隊的帶領者,他們停歇在了森林之中,畢竟,經過了一天數十里的跋涉,民夫和押運的士兵們早已經疲憊不堪。
「用石頭壘起篝火,架起鉗鍋,讓人去溪邊打些水。」在帶領者的命令下,民夫和士兵們開始忙碌起來,篝火被點燃,裝滿了清水的鐵鍋被架在了上面,晾乾的肉放入鍋中,還有人從路邊撿拾到新鮮的蘑菇, 放入鐵鍋之中, 當用木勺子攪拌起來的時候, 散發著陣陣鮮美的味道。
「真香啊~。」士兵和民夫們聞著這肉香味,都露出了貪婪的神色,腹中咕咕叫的似乎更響了。
當然這一鍋鮮美的肉湯,最精華的部分民夫們是無緣享受的,只有士兵們吃完後,剩下的湯湯水水,才會給民夫們。而民夫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待遇,他們掏出摻和著麥皮,硬的像石頭般的黑麵包,小心的扣下來一點點,塞進嘴巴裡面,然後熱切的望向散發著香味的鉗鍋,只盼著能喝上一口肉湯也就滿足了。
這時候,羅傑的同伴特意打了一碗肉湯,走到了他的身邊遞過去。
「羅傑,為什麼不坐到篝火旁邊取暖?」同伴好奇的看著,獨自靠著一棵大樹,警惕的握著長矛的羅傑,對他詢問道。
「不,我心中一直不安,在這裡我才稍稍覺得好受些。」羅傑輕輕的搖了搖頭,皺著眉頭對自己的同伴說道。
「你太緊張了,這只是一趟很簡單的任務,只要到了營地,將穀物交給大人們,我們就能回家了。」同伴端著自己的木碗,用手指將裡面的肉塊撈出來,就著鮮美的蘑菇一起吞下腹。
「願主保佑。」羅傑只能騰出一隻手,在胸口畫了個十字後,將嘴放在了碗邊,喝了一口鮮美的肉湯,頓時覺得疲憊的身體恢復了一點活力,心中的一絲疑慮和恐懼也消失殆盡。
「嘎,嘎~~。」
忽然,從樹林頂上傳出了幾聲尖銳的鳥鳴聲,這聲音在空曠茂密的森林中格外的刺耳。
「該死的鳥。」一名吃飽了肉湯,從篝火旁邊站起身來的威塞克斯士兵,口中嘟囔了一句後,正伸手準備拿起放在身邊的長矛,好執行放哨的任務。
「嗖~~。」
「乒~。」
可是,忽然一聲破空犀利的聲音,以及劈入身體的鈍響聲。
「怎麼回事?」羅傑和他的同伴聞聲看了過去,只見那名站在篝火旁邊的士兵,睜大了雙眼,看著劈入自己身體的斧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斧頭,維京人。」羅傑的同伴視線落在那斧頭上的時候,斧面上特殊的紋路在火光都清晰可見,立即勾起了他們對於維京人的恐懼。
「不可能,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羅傑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明明入侵的維京人全部被堵在山谷之中,此時卻出現在這裡,難不成這些維京人真的是魔鬼,有一條秘密的通往地獄的隧道,能夠讓他們隨時出現一般。
但是,不容羅傑等人多想,從灌木叢中響起了一陣沉重的馬蹄聲,使得他們應聲看了過去。
「哇啊啊。」
「灰律律~~。」
隨著一陣戰吼聲,以及戰馬嘶鳴聲響起,安格率領的盾女們騎著戰馬,越過灌木叢衝到了威塞克斯士兵們面前。
在火光下,威塞克斯士兵們看見她們的臉上,用黑色的油膏塗抹在眼眶四周,顯得本來就凹陷的五官更加的深邃,藍色的眼睛閃著嗜血的光澤。
而這些盾女們手中握著長矛和戰斧,厚實的圓盾掛在戰馬一側,在突然襲擊之下,即使是有威塞克斯士兵,想要拿起武器反抗,也立即會被戰馬撞飛,以及飛奔到眼前的盾女用斧頭,將其腦袋砍下。
「維京人,維京人突襲。」羅傑驚慌的大聲喊叫著,並且扔掉手中的碗,拿起長矛對準盾女們襲擊而來的方向。
「救命。」
「上帝啊!」
可是押糧隊中的民夫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他們嚇得抱頭鼠竄,將本來集結起來想要對付維京人突襲的士兵衝散,混亂的場面使得安格率領的盾女們進攻更加的犀利。
「不要慌,不要亂跑。」羅傑的同伴作為這一支隊伍的帶領者,看見這一幕頓時著急起來,他大聲的對著人群高呼著。
只是這混亂之中,不僅沒有人聽他的,反而吸引了安格等人的注意,很明顯他正是這一支隊伍的帶領者。
「灰律律~~。」安格騎在馬上,目光輕掃了一眼,這一片威塞克斯押糧隊的營地,將威塞克斯人的慌亂收入眼中,相比於戰場之上的打鬥,安格似乎更關心自己胯下戰馬的情緒,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戰馬的脖子,讓自己的戰馬不要太過於急躁。
當安格胯下戰馬逐漸平息下來的時候,它低頭打著鼻響,抬起右邊前蹄,在地上輕輕的刨著土。
這時候,安格才抬起頭看向了這一支押糧隊的帶領者,在人群中這名帶領者正手持長矛,同另一名威塞克斯士兵背靠背,應對圍繞著他們的盾女們。
「哼。」安格冷哼一聲,她抬起自己修長緊繃的右腿,從馬的左側跳了下來,順手將掛在馬一側的圓盾取下來,一邊朝著羅傑等人走去,一邊拔出自己的斧頭。
此時,營地中的民夫和士兵們已經被盾女們殺了七七八八,剩下苟延殘喘的人,躺在地上本能的朝著遠處爬去,想要遠離這些恐怖的維京女人們。只是,在戰場上盾女們的冷酷無情一點都不輸給男人們,她們上前用腳踩在傷者的背部,挽著圓盾,抬起手中的斧頭。
「哦嗚,不,饒命。」傷者滿臉的血污,百般懇求祈禱,但是下一刻,冰冷的斧頭便劈砍了下去。
「呼。」鮮血從傷者身上飈出,飛濺在了一名盾女的臉上和皮革甲冑上,但是盾女卻沒有絲毫的反感,反而微眯起眼睛,很享受這溫熱的血液,並且順手用手指將血摸在了臉頰上。
看見這一幕的羅傑和他的朋友,只覺得口舌乾燥,心臟發出了彭彭的劇烈跳動。
「魔鬼,女巫。」羅傑的朋友面色蒼白,口中用威塞克斯人的語言咒罵著。
而羅傑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視線快速的移動到了走過來的安格身上,在四周的篝火照耀下,身材高挑,肌膚如同雪般,面容姣好如明月的安格,就像是行走在茂密森林中的美麗精靈一般。
這讓羅傑想起來小時候,自己的祖母坐在咯吱作響的老木椅子上,對他講述的關於森林精靈的故事,畢竟,他的祖母是一名蓋爾人,並不是純正的威塞克斯人。
在祖母的故事中,愛爾蘭的森林之中,經常會出現那些美麗的女妖,以及出現在溪水旁的精靈,她們會勾引男人們,然後將他們變成青蛙或者各種小動物,從此後男人們的命運便任由這些美麗恐怖的女妖們擺布。
「哼。」此時,安格輕哼一聲,將羅傑的思緒拉了回來。
而安格也打量著面前的兩人,她眯了眯眼睛,伸出左手輕輕的揮了揮,這時候包圍著兩人的盾女們立即讓開了一條路,好讓她走上前。
「她想做什麼?」羅傑的朋友有些不解,緊張的攥緊手中的長矛。
「難道她要同我們決鬥?」羅傑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確定說道。
「我才不會同女人決鬥。」而羅傑的朋友,左右看了看其他盾女,這才確定,今晚上打敗他們的居然全部是一群女人,說實在的這對於一名威塞克斯戰士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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