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澗中響起了隆隆戰鼓聲,埃文看見一大群維京人高舉著野蠻的熊皮旗幟,口中亂嚷嚷的用北方人語言叫喊著,在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首領率領下,舉著圓盾朝著自己率領的軍隊走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準備迎戰。」埃文立即抽出腰間的劍,在頭頂上劃了半個圈,朝著士兵們命令道。
「吼。」經過阿爾弗雷德長期訓練的軍士們, 面對氣勢洶洶的維京人,並沒有因此而膽怯,幾乎是整齊劃一的將手中的長矛,從盾牌的上方伸出去,形成了如同刺蝟般的陣型。
這堅如鐵桶般的陣型,據說是阿爾弗雷德一次帶領著手下狩獵,看見森林中的一隻刺蝟和蝰蛇的纏鬥,有感而發所創造的,當然實情到底是什麼,誰都不清楚。
不過,這陣型確實有效果。
而站在木牆上的烏爾夫眉頭一皺,心中暗暗為挪威首領捏了一把汗,如果不能及時的使用盾牆,那麼這一支衝出去的挪威諾斯戰士們,恐怕會迎頭撞在矛尖上面。
幸好,挪威首領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軍事首領,當看見威塞克斯人擺出的刺蝟陣後,立即大聲的怒吼:「盾牆。」
跟隨著挪威首領的諾斯戰士們,幾乎本能的停止了衝鋒的腳步,將手中的圓盾搭建起一堵移動的牆壁,緊接著,協調著步伐朝著威塞克斯士兵們逼近。
雖然諾斯人的組織比較原始,以部落為單位,但也因此相互之間是從小熟知的同伴,配合要默契的多。
這突然的轉變, 令埃文都驚訝不已,要知道將威塞克斯士兵們訓練的指揮若臂,需要數年的光景,但是維京人就像是一群完全以本能驅使的狼,只需要領頭的頭狼一聲長嘯,便會立即轉變作戰方式。
不過,此時雙方已經是劍拔弩張,沒有功夫再多想任何事情。
「嘭。」一聲悶響過後,維京人的圓盾撞擊在了威塞克斯人的盾陣上,雙方從盾牌後方同時發出了怒吼聲,拼盡全力,想要將對方壓垮。
盾牆後面的挪威人面目扭曲猙獰,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將盾牆朝著威塞克斯人的方向推去,戰士們高高隆起的肱二頭肌,腳尖踮起,身體前傾,戰吼聲從喉嚨深處發出。
「哦嗚。」維京人的全力攻擊,使得抵住盾牌的威塞克斯士兵們壓力倍增,第一排的士兵們只覺得自己的盾牌因為這種擠壓,發出了嘎查的聲音,箍住盾牌的鐵條, 似乎下一刻就會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分崩瓦解。
「標槍。」埃文感到自己的軍隊因為承受不住壓力,正在節節後退,於是立即下了一道新的命令。
埃文的命令被準確的傳達給了士兵們,躲在第三排的士兵們,立即從自己背上的皮囊中,拿出一柄標槍,緊緊地攥在手中。
「起。」隨著一聲吶喊,其他的士兵將拿著標槍的士兵抬了起來,使得這群士兵高出盾牆上方。
於此同時,在木牆上的烏爾夫看見了這一幕,心中一緊。
從盾牆後方,朝著敵人射箭,本來是維京人最喜歡使用的招數,但是現在卻被威塞克斯人學了過去,而挪威戰士們還沒有發覺到這一點。
「弓箭手。」烏爾夫眼眸縮了縮,立即朝著旁邊看去,大聲對在木牆上,持著維京長弓的諾斯戰士們命令道。
當烏爾夫回身目光掃過眾人的時候,持著長弓的諾斯戰士們一臉茫然,這群諾斯戰士們本來以為自己是旁觀者,但是沒想到卻被命令準備作戰。
「快。」烏爾夫的面色沉了下來,提高聲調對持著長弓的維京戰士們怒吼道。
「是,大人。」維京戰士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將箭矢從背上的箭筒中抽出,搭在了長弓弓弦上,然後雙眼從鐵盔下方,注視著山澗外交戰的雙方。
也就在這時候,手持著標槍的威塞克斯士兵,從盾牌遮蔽之間猛地鑽出,這些士兵攥著手中的標槍,對準了正在用力向前推進的挪威人,微吸一口氣,緊接著手臂上的肌肉緊繃,條條肌腱如同發條般擰緊。
「嗡。」隨著悽厲的破空之聲響起,來自威塞克斯士兵們手中的標槍,準確無誤的射向維京盾牆之後的挪威戰士們。
而挪威戰士們此時的注意力全在正前方,完全沒有預料到來自頭頂上的威脅,當挪威戰士們聽見異響,抬頭的時候,只看見一團團黑色的影子降臨在頭頂上,緊跟著便是來自自己陣營中的一片哀嚎之聲。
當挪威戰士們環顧四周的時候,很快會發現許多同伴的胸膛,沒入了一根標槍,鋒利的標槍鐵頭,已經完全刺透了身體,筆直的木柄還在微微顫動,鮮血瞬間將皮革甲或者鎖子甲染成了紫色。
此時,在山丘上的威塞克斯貴族們,正好看見這一幕。
「幹得漂亮。」貴族們紛紛稱讚道,這突如其來的標槍攻擊,打了維京人一個措手不及,有效的殺傷了敵人。
「不好。」但是,卻有一個人嘬著牙花子,失聲叫道。
貴族們剛剛的好心情,被這一聲打擾,頓時覺得有些掃興,不由的將視線平移了過去,發現發出聲音的正是醜陋的修士,伊薩克本人。
「修士大人,難道不該為我們戰士的勇猛殺敵,表示祝賀和讚賞嗎?」一名威塞克斯貴族一手叉著腰,微露不悅的說道。
「早了,這一招用早了。」伊薩克卻輕搖著腦袋,嘆息的說道。
「什麼,早了?」貴族們面露疑惑,不解的相互看了看,心底里卻覺得伊薩克是個完全不懂得軍事的傢伙。
不過,當貴族們正想要開口反駁伊薩克的時候,卻聽見戰場上傳來了一陣哀嚎聲,於是,急忙轉身伸長脖子看了過去。
隨著貴族們的視線望去,只見在山澗口處,剛剛還用標槍痛宰維京人的威塞克斯士兵們,遭受了一波來自山澗中的箭矢攻擊。
這種維京長弓發射的箭矢,又長又尖銳,甚至能夠擊穿木盾,而被抬起的威塞克斯士兵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保護,完全暴露在了對方的箭矢攻擊範圍之內。
「哇啊。」威塞克斯士兵的身體插滿了箭矢,如同一隻豪豬般,從上方砸向了身後的同伴,而同伴們沒有預料到會遭到箭矢攻擊,猝不及防下被砸倒在地上,一時間整個的威塞克斯軍陣中亂作一團。
而埃文看見這一幕,也是一陣慌亂起來,作為一名將領埃文實在是有點稚嫩,按部就班的情況下,也許能夠應對,但是這種突發情況,卻有些棘手。
可是,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
當埃文猶豫的時候,率領著挪威戰士們的首領卻不會放過機會,只見這位身材魁梧的挪威首領掃了一眼,身邊那些被標槍殺死的戰士們,怒氣在胸口上涌。
「哇嗚嗚。」挪威首領爆喝一聲,直接用手抓住一名前排的戰士,將其猛地拽開,挪威人的盾牆立即出現一個缺口,不過,威塞克斯士兵們因為後方的騷亂,而沒有任何的反應。
只見挪威首領雙膝微微一屈,兩腿猛地一蹬,直接衝出了盾牆之中,整個身體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野豬,撞向了威塞克斯人的盾牆。
此時,盾牆後面的威塞克斯士兵,忽然,看見從挪威人的盾牆後面衝出來一魁梧的維京人,筆直的撞在了盾牌上。
「轟。」一聲巨響,威塞克斯士兵的盾牌被撞開了一個缺口,盾牌後面的士兵身體被撞得東倒西歪。
「噢噢噢,瓦爾哈拉。」緊接著,隨著挪威首領那狂呼嘶吼,手中的維京利劍如旋風般,在威塞克斯士兵們中間掀起了腥風血雨。
「噢噢噢,瓦爾哈拉。」挪威戰士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首領,身先士卒的衝殺進去,頓時血脈膨脹,各個高呼著瓦爾哈拉的名字,朝著威塞克斯士兵們猛烈廝殺過去。
斧頭劈砍在盾牌上發出悶響,折斷的矛尖陷落在地面上,砍斷的手掌微微顫動著,似乎要抓住什麼東西一般。
「呼,呼。」挪威首領微垂著頭,雙眼如同野狼般,在人群中搜尋著埃文的行蹤,作為一名軍事首領,挪威首領很清楚抓住敵人將領,就像是抓住毒蛇的頭部般重要。
很快,挪威首領看見人群之中,騎在馬上的埃文正如同洶湧大海中,一葉扁舟般,正被人群簇擁著不知道往何處安身。
此時,在山丘上的威塞克斯貴族們瞠目結舌,沒想到戰時扭轉的如此迅速。阿爾弗雷德訓練的精銳部隊,居然在維京人的攻擊下,節節後退。
「快,去通知埃文大人,馬上下馬撤退。」伊薩克已經看出了埃文的危機,只見他伸手抓住了一名傳令兵,向這名傳令兵大聲的說道。
「嗚?」可是那名傳令兵一臉的茫然,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其他貴族們。
「沒錯,這時候騎馬簡直是找死。」
「快去。」其他的貴族們也反應過來了,此時騎在馬上的埃文,簡直就像是一個明顯的靶子,只有下馬混在人群中,才有可能躲過維京人的捕獵。
「是。」那名傳令兵急忙摘下自己背著的號角,朝著山坡下快速的跑去。
「上帝保佑。」伊薩克雙眼注視著戰場,不由伸手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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