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威塞克斯的貴族們如何想,他們手下的中型步兵們確實已經在不斷靠近山澗,一些最前面的中型步兵,甚至伸手將路上粗壯樹枝擺開,而維京人卻沒有絲毫的行動,就像是安靜的看著他們在表演一般。記住本站域名
「差不多了吧。」在工事內的瓦格斯按奈不住,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轉過頭看向了烏爾夫的方向,對他說道。
「穩住。」烏爾夫的雙眼卻死死的盯著前面,看也不看瓦格斯一眼,就像是一頭全神貫注躲在灌木叢中,盯著一頭肆無忌憚,貪婪低頭吃著青草的麋鹿一般。
而在烏爾夫的腳邊, 巨狼黑炭緊緊地貼著他的小腿,張著巨口,吐出猩紅的舌頭,露出鋒利尖銳的牙齒,白色的霧氣從它口中噴出。
「我的斧頭已經饑渴了。」瓦格斯輕哼一聲,他重新將頭轉向了前方,越過工事看向了不斷靠近的威塞克斯人,幾乎能夠清晰的看清楚他們那醜陋的臉,而瓦格斯不自覺的將雙手放在了腰間的斧柄上。
於此同時,位於前線後方的古茨倫和諾斯首領們,也在關注著前面威塞克斯人的動向。
「烏爾夫為什麼不下令,他在做什麼?」一名諾斯首領不滿的,叉著腰幾乎怒吼著說道,他昂著頭,身上披著的熊皮隨著他動作而抖動著,耷拉在右肩上的熊頭,就像是甦醒過來了一般。
忽然,古茨倫的肩膀抖了一下,他以極為迅捷的速度,從腰間抽出了一柄鋒利的切肉匕首,轉身抓住了那名諾斯首領的胳膊, 將他猛地甩在了旁邊的山壁上,而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一瞬間,那柄鋒利的匕首,已經貼在那名發著惱騷的諾斯首領的脖子動脈處。
「閉上你的臭嘴,要是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就放了你的血,而你的屍體我會讓人拿去餵狼,你將永遠不會得到維京式的葬禮。」古茨倫握著那柄小刀,眉毛幾乎豎起,他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對方,沉聲說道。
「嗚。」那名諾斯首領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冰涼,他不由的咽了口吐沫,發出一聲嗚咽,眨了眨眼睛。
見此,古茨倫這才鬆開了抓住對方的手,收回了自己的小刀,面色嚴肅的轉過身, 看向了前方。雖然不明白烏爾夫到底為什麼, 還沒有下令進攻, 但是古茨倫知道,在戰場上只有一個人可以發號施令,否則一切都會亂套。
雖然古茨倫以自己的威望,壓制住了騷動的諾斯戰士們,但是他知道這持續不了多久,狂怒的諾斯戰士們,不會眼睜睜看著敵人在眼前晃動。
不過,幸好在此時,前方傳來了號角聲,而這正是出擊的命令。
「嗚~~~。」
烏爾夫眼看著威塞克斯中型步兵們,以散漫的陣型,逐漸的靠近前門,心中明白時機已至,果斷命令盧瑟吹響了號角,打開了拒馬。
因為陣型被山澗前的亂石和雜物分開的威塞克斯士兵,此時還沒有意識到他們成為了獵物,只是聽見敵人號角的時候,本能的停下來等待長官的命令。
可是,威塞克斯的將領也不清楚這號角的意思,他們只能大聲的命令士兵們警戒起來,握緊自己的盾牌和長矛,準備迎戰。
就在此時,幾名諾斯戰士從山澗中衝出,他們將攔在山澗口的沉重拒馬抬起,放在了兩邊,為後續的戰士們騰出道路來。
「讓我們痛宰該死的敵人。」瓦格斯早就急不可耐,他大笑著抽出腰間的雙斧,對著身旁的諾斯戰士們大聲說道。
當話音還未落下,他便從一米多高的工事上躍下,雙腳穩穩的落在地上,並且發出了彭的巨響,其他的諾斯戰士們見狀,也嗷嗷叫著,穿過了打開的工事缺口,一擁而出。
「真是魯莽。」烏爾夫眼睜睜看著瓦格斯,跳了下去,然後朝著威塞克斯士兵們衝去,不由輕輕搖頭,皺眉說道。
但是,他從腰間抽出了一柄鋒利的斧頭,轉身也朝著工事缺口處走去,身後還跟著盧瑟和西格麗德等人,黑炭哈著氣也緊緊地追著烏爾夫的腳步。
烏爾夫輕吸了一口氣,這山澗中的水氣與青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讓人不由的想起了茂密的北歐森林,但是很快他們便會嗅到另一種味道,那是血與火。而烏爾夫刻意將敵人放近了打,不僅僅是為了解決箭矢那麼簡單,他要讓恐懼如同瘟疫般,散播在敵人的營地之中,讓他們深刻的明白,維京人的恐怖。
「啊~~。」
當烏爾夫帶領著眾人一走出工事,他便聽見了一陣慘叫聲,以及斧頭劈砍著木頭的沉悶聲音。烏爾夫舉目望去,只見瓦格斯帶領的諾斯戰士們,就像是一支射出去的箭矢,刺入到了那一支威塞克斯中型步兵隊伍們中間。
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斧頭,猛地劈向了舉起盾牌的威塞克斯士兵們,而那群威塞克斯士兵們大概從沒有見過,如此瘋狂的攻擊,他們只能舉起自己的盾牌,節節敗退。稍有不慎,便會因為沒有拿穩盾牌,被斧頭劈中而倒斃,鮮血夾雜著白色的腦漿,噴灑在了地上,屍體歪斜著倒下。
「瓦爾哈拉。」瓦格斯用手中的斧頭,猛地劈中一名威塞克斯士兵的胸口,對方沒有穿戴任何的盔甲,只有一件藍色粗亞麻外衣,結果被鋒利的斧頭穿透了胸膛,而鋒利的斧刃卡在了肋骨之間,迫使瓦格斯抬起右腳猛地踹過去,當斧頭從死者胸口拔出的同時,溫熱帶著鐵鏽味的鮮血,一下飈在他的臉上。
這血的味道,使得瓦格斯更加亢奮起來,他舉起手中的雙斧,仰天大聲的呼喊著瓦爾哈拉的名字,任憑鮮血染紅了下巴上的鬍子辮。而他的舉動帶來了連鎖反應,其他的諾斯戰士們也狂呼著瓦爾哈拉的名字,以極為冷血和狂熱的殺戮,來回應心中的聖殿。
「他好像喝醉了一樣。」西格麗德咯咯一笑,她從烏爾夫的身邊擦肩而過,看著瘋狂作戰的瓦格斯,笑著說道。
「諸神的盛宴。」烏爾夫聳了聳肩膀,作為指揮官他雖然也進入前線作戰,但是卻需要隨時保持著一顆冷靜客觀的心,反而無法像瓦格斯那樣,純粹的享受著戰鬥的樂趣。
而烏爾夫輕眯了一下眼睛,看向了威塞克斯人的方向,只見他們的將領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沒想到修建了工事的維京人,居然會拋棄了工事,直接從裡面殺了出來,驚慌過後便是拼命的命令手下的士兵們聚集起來,企圖用盾牌組成陣型,阻止維京人的狂熱進攻。
「盾牆。」烏爾夫的嘴角流露出了一絲冷笑,既然對方想要用,從維京人那裡學到的戰術,想要對抗維京人,那麼烏爾夫就要讓他們清楚,原創和山寨的差距。
當他舉起手中的斧頭,大喝一聲的同時,諾斯戰士們立即聚集起來,他們不顧擦拭一下臉上的血跡,將圓盾銜接起來,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陣型。
「前進。」位於盾牆中間的烏爾夫,攥緊手中的斧頭,從圓盾銜接的縫隙處,向外看了一眼後,大聲的命令道。
「哇~~嗚~~。」隨著一聲維京怒吼,諾斯戰士們舉著圓盾,緩緩的朝著威塞克斯人的方向移動起來,他們步履一致,就像是絲絲入扣的機械零件一般,向前逐漸推進。
「該死的維京人。」看見這一幕的威塞克斯將領咒罵一聲,他朝著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塗抹,然後一揮手中的佩劍,下令中型步兵們,也以盾牆向前推進。
此時,兩方就像是兩頭小心謹慎的巨獸,相互朝著對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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