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如此,也無法阻擋烏爾夫繼續舉行儀式的決心,他深知一支軍隊若沒有紀律的話,最終會成為烏合之眾。
當他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身穿盔甲,披著灰色的毛皮大氅,牽著身形巨大的黑炭,身後背著裝著戰錘的聖物匣子。眾人不自覺的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讓他能夠走到巨石陣的中間位置,在那裡古茨倫已經等候多時。
「古茨倫大人。」烏爾夫將手放在胸口,微微點頭對古茨倫說道。
古茨倫環視了一下四周,他也清楚烏爾夫的舉動將得罪大部分的諾斯人,但是仔細一想,這也是一筆划算的買賣。如果烏爾夫創建的懲戒隊,約束住了整個諾斯戰士們的紀律,使得整個軍隊令行禁止,那麼得益的無疑是他這個領袖。
退一步說,就算最後因為眾人的反對,撤銷了懲戒隊,這對於古茨倫的威望也完全無損,因為提出的人是烏爾夫。
「烏爾夫,我接受你的提議,建立懲戒隊約束戰士們的戰時紀律,在阿薩神族的見證下,我以我的臂環啟誓,將支持你。」古茨倫舉起自己戴著臂環的左手,用渾厚的聲音大聲的說道,好令所有人都聽清楚這項命令。
「感謝您,古茨倫大人,我將以自己的名譽啟誓,將忠實的履行您和諸神賦予我的使命。」烏爾夫解下自己背著的聖物匣子,放在巨石陣的中間,然後單膝跪在了古茨倫的面前,莊嚴的說道。
「很好。」古茨倫點了點頭,對於烏爾夫的表現很滿意,同時覺得事情已經差不多,正準備招呼自己的護衛們離開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身邊的人似乎少了點,頓時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烏爾夫站起身來,他將聖物匣子重新的背上,明知故問的看著面前疑惑的古茨倫,對他詢問道:「大人,有什麼問題?」
「不,沒事,我確實應該好好約束一下手下了,他們太散漫了。」古茨倫擺了下手,他扭頭看了下旁邊皺眉說道。
烏爾夫抿了抿嘴,他沒有說話卻舉起了手,在人群中高舉的手臂顯得格外醒目,就在包括古茨倫在內的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時候。
從人群外響起了一陣嘈雜聲,以及低沉像是被塞著東西的咒罵聲,眾人急忙的分出一條道路,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他們看見瓦格斯、安格和盧瑟等烏爾夫的手下,挾持著幾名古茨倫的護衛諾斯戰士,將他們一路拖到了巨石陣中間,瓦格斯和盧瑟強壓著他們的肩膀,迫使他們跪在了古茨倫和烏爾夫面前。
「你這是做什麼?」古茨倫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甚至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以為自己還處於醉酒狀態的夢中。
「尊敬的古茨倫大人,這就是懲戒隊的第一項任務,您的這幾名護衛本來是負責看押人質的,但是他們卻私自離開,只是為了盡情的喝酒和玩樂,差點導致人質逃走,因此他們必須要付出代價。」烏爾夫輕抬起手,指著這幾名諾斯戰士對古茨倫宣布他們的罪行。
古茨倫聽了烏爾夫的話,一時間也是啞口無言,他確實是命令烏爾夫整肅紀律,但是沒想到烏爾夫第一個開刀的竟然是他的親兵,這些人與他朝夕相處,負責他的人生安全,有一個還是為他流過血的戰場弟兄。
「烏爾夫,我知道您的公正鐵面,但是他們有的人為了我流過血,如果諸神認為他們有罪的話,請允許他們死在戰場上。」古茨倫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嘴唇,壓低聲音對烏爾夫說道。
可是,烏爾夫卻不為所動,他微微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沒錯,尊敬的烏爾夫大人,我也明白他們是一些偉大的戰士,但是我們不能因此就饒過他們的罪行,如果其他普通的戰士們犯了錯,他們會說古茨倫大人不夠公正的。」烏爾夫沉重的說道。
他的話立即在人群中引起了共鳴,在這裡的諾斯戰士們,大部分都是普通的部落戰士,雖然部族首領們常常允諾他們公平和正義,但是每一次戰鬥下來,分到最多戰利品的依舊是貴族和他的爪牙。
沒想到,現在烏爾夫建立懲戒隊的第一個舉動,居然是要砍了古茨倫的親兵戰士,這令所有人在震驚之餘,對於烏爾夫的大膽和公平心悅臣服。
「動手吧!讓他們的血祭祀諸神,換取我們偉大的勝利。」烏爾夫扭頭一揮手,對瓦格斯等人命令道。
「等~~。」古茨倫心中大急,他還想阻止烏爾夫處決自己的親兵護衛,但是卻已經晚了一步。
瓦格斯麻利的抽出了自己鋒利的斧頭,對準其中一名親兵的脖頸處,便是用力一揮,斧刃在火把的反射下,閃耀著刺眼的寒光。
噗~
一聲,斧頭劈砍在了骨頭和肉中的聲音響起,親兵的頭顱應聲落地,他的眼睛睜大,似乎不相信自己會被這樣殺死般,脖頸處斷掉的位置湧出一股殷紅的鮮血,令瓦格斯等人感到意外的是,這鮮血並沒有流出來多少。
隨著屍體如同半截木樁,撲到在地上,古茨倫面如死灰,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默許了烏爾夫的處決行動。
一個
二個
直到第四個才結束,四顆古茨倫親兵諾斯戰士的首級,被整齊的碼在巨石陣中間一排,空洞的眼神望著其他的諾斯戰士們。
烏爾夫用四顆血腥的人頭,徹底的鎮服住了這群桀驁不馴的諾斯戰士們,如果說他鍛造聖物在諾斯戰士們心中,埋下了自己神秘色彩的種子,那麼這血淋淋的四顆親兵的人頭,徹底的在諾斯戰士們心中樹立了權威。
可以確認,再也不會有人敢質疑烏爾夫的懲戒隊,他們會無條件的服從烏爾夫的紀律約束。
當眾人散去後,烏爾夫獨自站在巨石陣中,他仰頭看著頭頂上的繁星,獵戶座在天穹中閃耀著光亮,鼻腔中還充斥著血腥味,這種時空與現實的聯繫,令他恍惚間以為一切都是夢境。
「清醒點,你還有一場戰鬥呢。」烏爾夫用雙手拍了拍臉頰,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也不知道他口中的戰鬥,到底是關於阿爾弗雷德,又或者來自於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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