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夫沖地上吐了口口水,這些醉醺醺的戰士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他也無需多言,只是死死的盯著對方,握在武器柄上的手攥緊,手臂上的肌肉因為緊繃,而如同鋼鐵般堅硬。
那些醉醺醺的諾斯戰士,本能的抽出了自己的武器,但也有赤手空拳,認為自己能夠將面前的幾人撕成碎片。他們如同野獸般站在車陣外面嘶吼叫罵著,他們顛倒的語言中不斷的污衊烏爾夫等人,是庇護盎撒人的懦夫。
對於這些罵罵咧咧的諾斯戰士,烏爾夫也懶得繼續搭理,他提著斧子越過了車陣,沖入這群酒鬼之間,事實上整個過程他都沒用到斧頭,這些灌飽了酒水的傢伙,揮拳的準頭都看不清楚。
瓦格斯在一旁大笑著,將斧頭抗在肩膀上,看著烏爾夫揮拳和用斧頭背將那群酒鬼打的鼻青臉腫,最終這群傢伙罵罵咧咧相互攙扶著,離開了烏爾夫營地的前面。
「嗚。」烏爾夫皺了皺眉頭,雖然自己將這群酒鬼狠揍了一頓,但是拳頭上的皮膚蹭破,骨節變得紅腫起來,熱辣辣的疼痛感讓他略有些心煩,只能甩著自己的手往回走。
安格早就鬆開了控弦的手指,將長弓背在了背上,看著眼前的這一出鬧劇,當烏爾夫回到營地中的時候,她取下了自己腰間裝水的皮囊,用牙齒拔掉上面的軟木塞子,上前抓住了烏爾夫的手,將皮囊中冰冷清澈的水倒在了烏爾夫的拳頭上。
烏爾夫只覺得經過這冷水洗刷過拳頭後,本來火辣辣的感覺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竟然舒服了許多。
「撕拉~~。」安格伸手將自己內衣的一角撕開,這種用亞麻製作而成的內襯,十分適合包紮傷口。
烏爾夫沒有吭聲,只是看了眼前的安格一眼,隨意讓她幫助自己包紮傷口。
這時候,一旁摟著自己兒子的羅德里克公主,戰戰兢兢的走過來。
「謝謝你們。」她用盎撒語言對烏爾夫等人說道。
烏爾夫微微點了點頭,他看著躲在自己母親懷中,膽怯的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於是走上前去,半蹲在了他的面前。
羅德里克公主本能的想要將自己的兒子躲開烏爾夫,但是她想了想,覺得既然烏爾夫庇護了她們,應該不會傷害自己的兒子,停止了動作。
「你已經是一個男人了,應該保護自己的母親。」烏爾夫伸手揉了揉小王子的腦袋,也不管他聽不聽的懂諾斯語言,然後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匕首,這匕首是他在戰場上繳獲一名盎撒軍士的。
當那柄匕首遞到了小王子的手中時候,那孩子詫異的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羅德里克公主,經過這一段時間,他似乎覺得維京人也沒有像牧師們說的那麼可怕。
烏爾夫站起身對安格說道:「明天我們去見古茨倫大人。」
安格抿了抿嘴,她的眼中閃動著某種好奇,不明白為什麼烏爾夫要對盎撒人這麼好。
而瓦格斯只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他在經過小王子身邊的時候,也學著烏爾夫的樣子,伸手在小王子的頭上揉了揉,然後放肆的大笑起來。
一夜無話
第二天的清晨,營地中的篝火奄奄一息,只剩下了裊裊的青煙。
烏爾夫從帳篷中走出來,他伸了個懶腰,然後用銳利的目光掃過了四周,只見羅德里克公主身披著一件羊毛毯子,抱著自己的孩子坐在篝火旁邊打盹。
安格和幾名守夜的士兵坐在車陣旁邊,警惕的盯著四周,任何企圖靠近烏爾夫營地的人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烏爾夫滿意的點了點頭,相比於瓦格斯等人強大的戰鬥力和指揮才能,最讓他放心的反而是警惕心十足的安格,有她在身邊自己可以安枕無憂。
「我們走。」烏爾夫將斧頭插在了腰間皮革帶上,經過營地帳篷旁邊的物資車的時候,順手那了裡面的一枚蘋果,放在口中猛地一咬,清香冰涼的果肉被幾口吞進了肚子裡面。
睡在維京斜篷裡面的瓦格斯嘆了口氣,從熊皮毯子上坐起來,他拍了拍大腿無奈的打了個哈欠。
身材高大的盧瑟從帳篷間走過,他無言的跟在了烏爾夫的身後,而西格麗德將一柄劍抗在肩膀上,如同一頭輕盈的靈貓般,跟在了盧瑟的身旁。
當烏爾夫走出營地,朝著古茨倫所在方向走去的時候,他的夥伴們都緊緊的跟在身後,在清晨眾人皆臥的時候,這一行人顯得格外的醒目,不明所以的諾斯人都紛紛的站起身來,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古茨倫此時正坐在營地中間,他的懷中抱著一個盎撒酒壺,發出了如同雷鳴般的鼾聲,而他的腳邊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諾斯戰士,中間的篝火奄奄一息,幾名抱著長矛背著盾牌的護衛,晃晃悠悠的快要睡著了。
「古茨倫大人。」忽然,一聲響亮的聲音將眾人的美夢打攪,他們不滿的發出了咒罵聲。
但是,烏爾夫卻不管不顧的一邊走一邊叫嚷著古茨倫,直到古茨倫揉著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哈欠才作罷。
「什麼事,烏爾夫我的朋友?」古茨倫睜開朦朧的睡眼,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烏爾夫,於是好奇的問道。
烏爾夫將一隻手放在了胸前,表示對古茨倫的尊敬。
古茨倫點了點頭,朝著旁邊的奴僕們招了招手,命令她們去準備食物,一夜的狂歡令他此時感受到了飢餓。
「尊敬的古茨倫大人,您的俘虜羅德里克公主去那裡了?」烏爾夫盯著古茨倫,對他詢問道。
古茨倫感到莫名其妙,烏爾夫一大早就跑來打攪了自己的美夢,現在又詢問人質的下落,令他微微有點不滿,難道一個諾斯領袖就不能安靜的享用一下早餐嗎?
不過,他還是眯起眼睛左右看了看,可是發現在自己的營地中竟然沒有了那女人的蹤跡。
「該死的。」古茨倫不由的咒罵了一句,失去了一個盎撒權貴人質,就意味著他們少了一大筆的贖金。
烏爾夫看著怒不可遏的古茨倫,這時候才開口說道:「不用找了,她現在在我的營地之中。」
「什麼?」古茨倫愣住了,很快他的臉上浮現出了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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