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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面圓形的維京盾牌相互銜接在一起,將一片空地圍起來,形成了一個決鬥的場地,維京戰士們舉著盾牌,用手中的斧頭敲擊著盾面,發出的彭彭悶響聲,如同戰鬥的號角般,而決鬥場地中央的主角,正是他們的首領著名的白衫哈夫丹。閱讀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哈夫丹的對手,既不是某位有名的諾斯勇士,也不是異族人的騎士,而僅僅是一個看上去弱小的紅髮少年,他的年紀不過十五歲左右,赤著上身,穿著一件愛爾蘭風格的長褲,手中握著一柄完全不符合他身份的凱特鐵劍。
「少年,你應該感到榮幸,沒有多少人能夠享受這樣的榮光。」白衫哈夫丹將手中的劍橫過來,他的左手抓住了劍尖,輕輕捻了捻,對著紅髮少年說道,也不管他到底能不能聽懂。
事實上,哈夫丹完全不用如此大的陣仗,但是剛剛征服了一處愛爾蘭部落,使得他心情極好,而決鬥又是諾斯人最喜歡的活動,哪怕對手只是一個奴隸少年,他也準備全力以赴,陣仗也完全與其他前來挑戰的勇士們一樣,畢竟,哈夫丹曾經對著雷神托爾之戒發過誓,自己要認真對待每一場決鬥。
紅髮少年握著手中的劍,他的眉頭緊鎖著,清澈的眼眸中透著稚嫩和天真,但是口中卻發出了怒吼聲,揮舞著手中的劍沖向哈夫丹,就像是一個完全不懂得用劍,但是卻逞能的孩子。
「哈,你的父親沒有教過你用劍嗎?「白衫哈夫丹一邊輕快的閃避著,一邊用手中的維京鐵劍格擋,劍與劍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但是他絲毫沒有一下殺死紅髮少年的意思。
「哈哈哈哈~~。「看著哈夫丹如同逗弄小孩子般,用劍捉弄著這名凱特少年,圍觀的維京人都發出了笑聲,有的人還從身後的朋友手中接過了麥芽酒,一邊享用著麥芽酒一邊觀看這場滑稽的決鬥。
卡斯帕站在人群之中,他的目光冷漠的不含有一絲感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仿佛像是其他人一樣,饒有興致的觀看著這一場決鬥比賽。
「呼,呼,呼。「紅髮少年揮舞了幾下鐵劍,似乎已經用盡了全力,畢竟少年人的體力怎麼可能與成年人相提並論,更何況白衫哈夫丹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他即使以玩弄的心態下戰鬥,紅髮少年也不可能傷害到他分毫。
「沒有力氣了嗎?真是可惜,這讓我想起了我的養子,他在你這麼大年紀的時候,已經能和我打的有來有回了。」哈夫丹微微搖了搖頭,他將劍拄著地上,不知道為何看著面前與自己養子完全不同的紅髮少年,他卻莫名的覺得他們很像。
哈夫丹皺起眉頭,儘量的將這個可笑的想法趕出腦袋,一個區區愛爾蘭的奴隸少年,怎麼可能與自己精心培養的養子相提並論,他深信這位繼承了自己衣缽的養子,將會成為諾斯人中最偉大的戰士和領袖。
在人群中的卡斯帕將決鬥場上的一切盡收眼底,他緩緩的將手放在了脖子上戴著的圓章上,然後將這紅銅圓章一端放入了口中,輕輕的吹了起來。
這枚如同銀幣般大小的圓章,在邊緣部分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孔,當卡斯帕吹起這小孔的時候,一陣無形的聲音透過圓章發出,而這聲音在會場中喧鬧的維京人中間穿梭著,但是沒有人注意到,只有一條正在人群腳下,企圖尋找殘羹剩菜的老狗,就像是被針刺中般,扭頭朝著其他地方跑去。
「嗚~~。「手顫顫巍巍握著劍的紅髮少年,他的後背忽然一僵,每一寸肌肉似乎都因為痛苦和恐懼而微微顫動,他的口中發出了一聲嗚咽,雙膝跪在了地上,垂下頭好似放棄了一切般。
「怎麼,已經認輸了嗎?放心吧,孩子,我是不會殺死一個投降的奴隸的。「白衫哈夫丹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他甚至覺得有些無聊,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答應這樣一場愚蠢的決鬥,就連圍觀的維京人也發出一陣陣噓聲。
正當哈夫丹搖了搖頭,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看見在自己身後的皇家親隨戰士,臉上突然浮現出了驚恐的神色,他的雙眼的瞳孔因為過度的驚嚇,而瞬間放大,這奇怪的一幕,使得哈夫丹本能的身體一矮,別看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在戰場上曾經無數次救過他的性命。
「嗡~~。「劍鋒擦著哈夫丹頭頂的髮辮而過,哈夫丹的幾縷頭髮瞬間掉落下來,他彎腰後一個健步,就地打了個滾,翻身站起來,卻看見了一幕不可思議的情況。
只見那名紅髮的少年,此時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紅色的頭髮散亂的飛舞著,而他握著劍的手和手臂竟然強壯了不少,緊繃的肌肉完全不像是剛剛那個孱弱的少年。
「呼~。「
「亢~。「
清脆的碰撞聲響起,紅髮少年劈頭蓋臉的朝著哈夫丹揮劍,而哈夫丹被迫舉起劍應對,這一次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沒有軟綿綿的觸感,相反就像是在對付一個老練的戰士。
「奧丁在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面前這奇怪的情形,使得哈夫丹心中震驚不已,到底是什麼力量,竟然能夠讓剛剛一個孱弱的少年,瞬間變成一個老練的劍士。
「噢噢噢。「不明所以圍觀的諾斯人們,看見這一幕也是吃驚不小,他們沒想到剛剛那個被戲弄的少年,此時居然能夠將哈夫丹逼的步步後退。
「大人,小心有詭計,請讓我們幫助你。「皇家親隨戰士急忙對哈夫丹說道。
「哼,不用擔心,無論是什麼樣的詭計,我白衫哈夫丹都不會懼怕的。「但是哈夫丹卻拒絕了,他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靠自己的護衛擊敗一個挑戰的少年。
但是紅髮少年此時眼中已經徹底沒有了清澈,反而充滿了濃濃的殺氣,他右手握著劍,身體俯下,左手輕摁地面,兩腿微微彎曲,就像是一根蓄勢待發的箭矢。
「恩?「哈夫丹將劍橫在身前,眉頭緊鎖起來,這少年奇異的動作,並不是幾天就能夠練就而成的,這是經過長年累月的訓練,才成就的劍術。
「乒~。」正當哈夫丹思索的時候,紅髮少年如箭離弦,猛地跳起,刺向了他。
哈夫丹急忙揮劍格擋,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經過了無數次戰鬥的犀利,本能的反應就能夠做出最恰當的回擊,因此即使紅髮少年的攻擊顯得詭異,但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亢~。」清脆的一聲,哈夫丹技高一籌,他擊飛了紅髮少年手中的凱特鐵劍,鐵劍在半空中旋轉了數圈後,落在了地上。
所有圍觀的維京人都認為,哈夫丹已經贏得了勝利,就連他自己也這樣認為。
「噗嗤~~。」但是哈夫丹卻沒想到,自己的腹部突然一疼,低下頭的時候,看見紅髮少年藏著的手中竟然有一柄非常小的骨刀,這鋒利的刀子雖然不起眼,但此時卻刺入了哈夫丹的小腹。
「啊啊啊啊~~。」紅髮少年握緊了刀子,猛地向上劃,若是被他得逞的話,哈夫丹便會被開膛,劇烈的疼痛一般人恐怕早就暈過去了,但是哈夫丹在此時卻顯得極為冷靜,雙手猛地一摁,接著抬起一腳,擊中了紅髮少年的肚子。
不知道是不是紅髮少年用力過猛,又或者是到達的了極限,竟然被哈夫丹一下踢暈了過去,這一下皇家親隨戰士們急忙沖了過來,將哈夫丹扶著。
「馬上去叫祭司。」皇家親隨戰士連忙大聲的喊道。
而其他幾名皇家親隨戰士,立即拔出了鐵劍,走到了紅髮少年身邊,準備將他砍成肉泥。
「住手,把他先關押起來。」但是哈夫丹卻擺了擺手,他的臉色雖然蒼白,但是卻阻止自己的皇家親隨戰士們。
「去把那個該死的奴隸商人抓住。」皇家親隨戰士點了點頭,讓人將暈過去的紅髮少年抓住,然後派人去找卡斯帕,但是在人群中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個神秘的奴隸商人的蹤影。
哈夫丹被戰士們用盾牌抬走,幾名奧丁神的祭司急忙前來,他們用草藥和針線幫助哈夫丹治療,但是這傷口實在太重了,他們只能盡全力,剩下的就只能向諸神祈禱而已。
就在哈夫丹被襲擊的同時,古茨倫在自己的營地帳篷中站著,他本來應該在帳篷中休息,但此時赤裸的上身卻沾滿了鮮血,仔細看還有數道血痕,只見在他腳下倒著一名戴著斗篷的刺客,這名刺客臉上眼睛的部位,已經成了兩個血窟窿,那是被古茨倫用兩根拇指扣進去造成的,而屍體的胸口已經被砸爛。
「哦嗚,大人您沒事吧?」數名護衛踉踉蹌蹌的走過來,他們都捂著自己的腦袋,拼命晃動才能夠保持些許的清醒。
「沒事。」古茨倫喘著氣,大聲的說道。
「是藥,該死的傢伙,竟然給我們下藥。」親隨護衛看著帳篷中那死掉的刺客,唾棄著說道。
「我知道,但是幸虧我不喜歡喝其他人的酒。」古茨倫眯了眯眼睛,他沒想到刺客如此膽大包天,偽裝成當地的鄉紳,以請求保護為由,進獻了一批麥芽酒,但事實上在其中最上等的幾桶中放了麻藥。
如果不是古茨倫警惕的話,自己恐怕已經成了刺客的刀下亡魂,而那名倒霉的刺客卻被古茨倫赤手空拳的殺死。
「到底是誰幹的?」親隨護衛惱怒的說道,維京人有仇必報的性格,使得他們對這種偷偷摸摸的行徑極為不恥。
「除了阿爾弗雷德,還有誰想要我的性命。」古茨倫輕蔑的笑了笑,對自己的護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