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想來想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他卻始終找不到存在問題的點。
難道是自己多慮了?宗主思考不出答案,決定再觀察觀察。
比試了一圈,終於輪到鄭秋上擂台。
他取出兩隻無蓋的木匣,一隻掛到腰帶左側,塞滿白紙,另一隻掛到腰帶右側,裡面有吸足墨水的筆。準備好這一切,他才整理衣擺,小跑著登上擂台。
看到上來的是個小孩,絕情隨心莊的弟子們面面相覷,這怎麼比,讓年紀大的上場不是欺負人嘛?可萬一,這個小孩扮豬吃老虎怎麼辦,輸了也不好看。
商議半天,一位絕情隨心莊的弟子喊道:「小兄弟,你什麼修為啊?」
「我?」
鄭秋連連撓頭,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他也不知道啊。師傅說他即像氣胎,又像御氣境,還有凝氣境的樣子,那到底是什麼境界呢?
想了半天,鄭秋決定往低說,免得對方派出厲害的人物。
「我、我、我還沒到御氣境!」
鄭秋話音落下,人群瞬間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片刻後有人出聲詢問:「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還沒到御氣境。」鄭秋第二遍說完,台下人群瞬間爆發出鬨笑。
「哈哈哈,原來是氣胎。」
「哈哈哈,不行不行,我笑的肚子疼!」
「沒想到今天還能見到氣胎,大開眼界啊,哈哈。」
「不許笑,人家是客人,憋住。」
「哈哈哈哈,憋不住啊!」
宗主臉色發紅,眼睛一個勁往明縱長老方向瞪。明縱長老卻聳聳肩,一副「我沒辦法,你看著辦」的樣子。
許久沒關注擂台比試的葛無情,也轉過頭,皺眉問道:「明空宗主,這是何意?我請柬上明明寫著,邀請貴宗長老帶上最的得意的弟子,這恐怕……」
宗主尷尬地笑笑,無奈答道:「我宗的明縱長老,就這一位徒弟,除了他也沒別人可帶來。」
聽到這話,葛無情臉上閃過詫異之色,接著又轉為笑容:「想必這位弟子有特殊之處,那便比試一番吧。」
葛無情招來一名絕情隨心莊的弟子,讓他給擂台邊的人帶話。很快,擂台邊的鬨笑聲消失,人群里走出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
青年登上擂台,背著手對鄭秋說道:「小兄弟,我已是凝氣境,你的攻擊傷不到我,盡情出手便是。」
誰知鄭秋搖頭拒絕:「這位大哥,不行的,我只會防禦,還沒學會攻擊。」
鄭秋的話,聽得青年好氣又好笑,心想:「防禦?氣胎還能防禦什麼?一道氣浪就吹飛了。」
青年心裡雖這樣想,但嘴裡卻說:「那好,我倒數七聲,用一道御氣境最低功力的氣浪,攻擊你右側的擂台面。你若是防不住,就不要去接。」
鄭秋點點頭:「好。」
「七……」
鄭秋雙手摸向腰間木匣,取出紙筆。
「六……」
鄭秋提起筆,刷刷刷,在紙上畫出擋刀土俑咒的咒紋。
「五……」
鄭秋從左袖子裡摸出三顆褐色的天地晶,熟練地掰斷,同時裹入紙內,扔到自己右側擂台上。
「四……」
在扔紙團的時候,他口中念起咒法口訣:「四方天極,神明有令,土成俑,替我形,水火難欺近,刀兵不沾衣!」
「一。」青年數完最後一個數字,左手輕推,隨意打出一道氣浪。
鄭秋也同時念完咒法口訣,紙團上突然冒出一團黃褐色的霧氣,霧氣立即化為泥土,互相凝聚,塑成一尊和比鄭秋高出半個頭的土俑。
嘭,氣浪撞在土俑手持的方盾上,飛濺出泥點,留下拳頭大的凹痕。片刻後,土俑重新化為霧氣,慢慢消散無蹤。
青年睜大眼睛,對這結果略感驚訝:「咒法!施展的這麼快!」
剛才鄭秋施展咒法的過程,被葛無情全部看在眼裡,他清楚地看到鄭秋從袖子裡摸出天地晶,利用天地晶發咒。
葛無情皺起眉頭,語氣里透露出不快:「明空宗主,我這是修為的比試,不是來比誰錢多。用天地晶施展咒法,何意啊?」
發現葛無情不高興,宗主一邊賠笑,一邊將目光轉向明縱長老,眼神里透露出明確的信息:「快點收拾這個爛攤子。」
明縱長老微微點頭,放下酒碗站起來,拱手向葛無情行禮:「葛莊主,鄙人明縱,這孩子是我徒弟。」
見葛無情看向自己,明縱長老再行一禮:「葛莊主,實不相瞞,這孩子拜師不到一年,基礎還未打牢,自然沒有學習功法。這幾個咒法,還是在赴宴之前,日夜練習速成的。」
「這樣啊……」葛無情沉吟了些時間,揮揮手說道,「無妨,既然不會功法,那也沒比試的必要,讓他下來休息吧。」
等鄭秋走下擂台,坐回宴桌,葛無情往院子裡掃過一眼,詢問宗主:「明空宗主,貴宗都比完了嗎?」
「我的徒弟李陌簡還未曾比試。」
葛無情眼睛微亮:「哦!明空宗主的徒弟,那定是天資過人。」
「葛莊主謬讚,徒弟不過凝氣境而已,算不上天資過人。」宗主笑著搖頭,向下方宴桌說道:「陌簡,快上擂台比試。」
李陌簡和明空梓琳坐在同一桌,此時他正忙著幫師妹剝果子,同時還要管住師妹,不能讓師妹喝酒。
聽到宗主在叫自己,李陌簡趕緊扔下手上果子,抖掉衣服上散落的果皮,站起身來。
還沒等他走出兩步,身後明空梓琳人影閃出,一溜煙竄上擂台。
「我先比,我先比!」明空梓琳啃著果子,在擂台上蹦蹦跳跳。
「師妹!」李陌簡走上擂台,想勸她下去,「還沒輪到你呢,聽宗主的。」
明空梓琳躲到一旁,把果核扔到李陌簡懷裡:「不,我手癢,我就要現在比。」
「梓琳,下來!胡鬧!」宗主站起身,怒氣沖沖地向擂台高喊,「快下來!你比什麼比,下來!」
「不聽、不聽,我就要比。」明空梓琳捂住耳朵,裝作聽不到宗主的喊話,在擂台上躲著李陌簡,不停繞圈子。
葛無情看了一會兒,問道:「明空宗主,這位小姑娘是?」
「讓葛莊主見笑了,這是義女明空梓琳,她太過頑劣,實在……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