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感覺瓶子裡面的草有點怪,弄點給我嘗嘗,行嗎?」
聽到小青蟲的問話,鄭秋將目光移向枯黃的草葉,反問道:「你確定要吃這個?吃了不會有事吧?」
「老大放心,我用吞噬之法嘗,如果有害就把它化成天地之力吸收掉。」
鄭秋放下心,撕下一小片草葉遞到自己脖子邊。
肩頭衣服聳動,一條紅紅的舌頭從衣領處探出來,將葉子卷了進去。
趁小青蟲品嘗草葉的功夫,他仔細觸摸這株枯草,葉片軟綿綿的,不像因缺水而枯死,更像是生病。
很快,腦海里小青蟲就開始大聲嚷嚷:「老大,老大,好消息,好消息啊!」
「什麼好消息?」
小青蟲急切地顯化出上半身,用爪子揪鄭秋的耳朵:「老大,這株草是個好東西,你快把它救活,是真正的寶物呀。」
鄭秋狐疑地望著枯草,他見過成百上千種藥材,實在看不出它有什麼獨特之處。
「小青蟲,你說這草是寶物,到底是什麼?我記得你不懂藥材的啊。」
「老大你別管,快救活它,快點快點!」
「行行行,我馬上救活它,別扯我耳朵了。」
鄭秋催動氣勁,施展蒼翠訣指法,向瓷瓶內注入一絲白氣。
白氣轉眼就沒了蹤影,似乎被枯草瞬間吸收,但草葉沒有任何轉綠的跡象。
果然不一般,他好奇心頓時被鉤起。
在大荒丹藥超市,鄭秋琢磨出一個規律,越是珍貴的藥材,讓種子發芽、催熟所需的氣勁就越多。
他再次施展指法,往瓷瓶內注入氣勁,結果和第一次一樣,白氣迅速被吸收,枯草依然死氣沉沉。
再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連續往瓷瓶內注入二十次氣勁,枯草任然沒有動靜。
小青蟲勸道:「老大,這是很珍貴很珍貴的東西哎,你別用氣勁了,用木靈試試。」
鄭秋瞥了一眼急切地小青蟲,看來這枯草比自己想像更好。
他摒除雜念,開始調動「木靈」的力量,神清氣爽的感覺再次覆蓋全身。
將手指觸碰到草葉上,然後像驅趕氣勁那樣,努力將體內的「木靈」的天地之力,往指尖趕去。
一抹淡淡的綠光從手指末端亮起,然後像清水入土那樣,融進枯草的葉片中。
突然,枯草爆發出一股強烈的吸力,將鄭秋體內的天地之力瘋狂往外拉扯。
一抹抹淡綠色光華從手指上湧出,迫不及待地衝進草葉內。
鄭秋想要撤回手指,小青蟲卻阻止道:「老大,你一定要救活它,再過會兒就好了!」
他相信小青蟲不會害自己,沒有撤回手指,繼續讓枯草吸取自己體內的「木靈」力量。
吸取鄭秋體內一半的天地之力後,枯草似乎吃飽了,吸力漸漸消失,葉片開始從枯黃轉為翠綠。
鄭秋扯了扯葉片,發現草葉變得堅韌有彈性,簡直和牛筋差不多。
葉片的數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多,從瓷瓶中接連竄出。
密集的葉片中間,有一簇特別細窄的草葉相互纏繞,編織出小人的形狀。
但小人只是個粗糙的外形,四肢十分模糊,也看不到臉龐。
鄭秋眯著眼睛打量,草看起來像是活物,自己曾經用「木靈」孵出過小青蟲,這次不會又孵出什麼東西了吧。
「小青蟲,草救活了,現在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嗎。」
小青蟲伸出爪子捋了捋嘴邊的鱗片,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它是啥?」
鄭秋臉色一黑:「不知道還讓我救!」
「老大你別著急呀,雖然我不知道它是啥,但我知道它不是一株草,它是活的!」
「活的?活的草是什麼?」
「我不知道,反正它就是活的!」
小青蟲的回答讓鄭秋哭笑不得,它說了半天也沒說清楚草到底是什麼,估計在它的認知中,這株草應該和動物算同類東西。
鄭秋想了想,將瓷瓶丟給小青蟲:「反正我弄不明白這株草,既然你這麼喜歡它,那就給你養好了。」
小青蟲接住瓷瓶,搖晃腦袋道:「好呀,我來養,以後養大了它就歸我啦。」
說罷,小蛟張開嘴巴,吐出一股色彩斑斕的氣流將瓷瓶裹住,然後整個兒吸入肚子裡。
隨後它又扯扯鄭秋的耳朵,鑽回衣領內化為紋身。
鄭秋聳聳肩,將銀絲紅銅匣子蓋好,塞進行囊內,接著繼續向樓下搜索。
在第九層,他又找到一本記錄咒法的冊子。
可上面的內容已被污損,看不出具體紋路和字跡,只好丟回原來的地方。
將整棟芳草樓搜索完,鄭秋抬頭望向天井上方,夜幕已至,自己得趕緊回去。
大半夜都不在子虛樓,肯定會惹人懷疑。
沿原路返回不是個好主意,自己來時,碰到一名叫管從輝的乾雲宗弟子,幸虧他幫忙,才能順利進入訪客禁行的區域。
可是值守的弟子要輪替,現在走回去,不一定能碰到管從輝。
鄭秋眼珠一轉,既然芳草峰沒人,自己就可以大膽感知天地之力,直接用縮地成寸飛到天舟廣場附近,然後再從那裡走回南迎客峰不就行了嘛。
想到這裡,他立即開始引導「木靈」的力量,面對天舟廣場的方向,集中精神虛望。
過去兩炷香的時間,鄭秋鎖定一處濃密的林子,同時將縮地成寸的口訣念完,抬起腿向前跨出。
微弱的亮光從芳草峰樓頂飛向天際,眨眼落向天舟廣場旁的密林,亮光如此不起眼,好像夜間飛舞的蟲蛾。
黑漆漆的密林間,鄭秋從閃光中跳出,一絲輕微的天地之力波動向四周傳開。
但天舟廣場修煉者眾多,天舟起飛和降臨時會帶出劇烈的狂風。
這輕微的波動夾雜在狂風內,即使有人察覺到,也以為是某人在用神境力量屏蔽氣流。
「呼,效果挺好,沒有人發現。」
鄭秋走到天舟廣場上觀望片刻,便匆匆向南迎客峰趕去。
進入子虛樓,迎面就走來一名執令者。
他上上下下打量鄭秋,問道:「鄭老闆你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我還以為你迷路了,想讓乾雲宗的人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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