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跟著我們?」
莫君容扭頭四下觀望,卻沒看到任何一個人影。
「洪師弟,真的有人跟著我們?」
洪壤點頭確認:「有!
我剛才用了一下望氣之術,有個神境在偷偷摸摸跟著。
具體是誰,又是什麼境界,望氣之術看到。」
莫君容臉色瞬間難看,目光移向那名天命宮弟子。
三人之中,只有他沒用幻境珠隱藏身形。
「那尾巴肯定是沖你來的!
你個蠢貨,不做任何偽裝大大咧咧來報信,絕對被乾雲宗盯上!」
那天命宮弟子張嘴想要說話,卻被莫君容制止。
「閉嘴,你現在張嘴說話,那個盯梢的尾巴便會知道你身邊還有人。
繼續往前走,自然一點,就當作獨行!」
說完這些,莫君容摸著下顎思索片刻。
提議道:「我們身上還有幻境珠,如果把你的身形也隱去,或許能將尾巴引出來。」
洪壤覺得這主意不錯:「莫師兄說得對,我們不能再往前走了。
再往前,就靠近問天峰範圍,那尾隨的神境很容易猜到我們目標是問天閣。
先把那人引出來,看看實力如何。
如果弱就除掉,如果強就把他騙走。
不能影響我們的計劃!」
說著,洪壤從袖子裡取出一顆全新的幻境珠,注入氣勁啟動法器。
珠子吹出一股輕柔氣流,掃過周圍一丈範圍內的事物。
緊接著它便模仿這些事物,變幻出虛假幻想,將那名天命宮弟子罩住。
被幻境珠的幻象罩住,從外界觀察。
幻象生成的石磚地面,陽光和樹影,還有翠綠風景,非常自然的與環境相融。
管從輝在三十丈之外遠遠跟隨,轉過一條旁側岔路,低頭往剛才那條山道俯瞰。
該死,人呢?
他雙眼瞳孔驟縮,全身肌肉瞬間緊繃起來。
怎麼回事,剛才還在走,為什麼突然不見了?
管從輝扒開樹木枝葉,探出頭張望,可左看右看依然沒瞧見人影。
難道是自己偷偷跟蹤被發現了?
不會吧,自己跟蹤水平有這麼差嗎。
好歹隔了三十多丈距離,而且不是同一條山路,沒道理會被發現啊。
猶豫片刻,管從輝開始運功提升力量。
一連串氣勁光芒閃過,四肢上顯現出兩條明晃晃的光帶,化神境二階。
將力量提升至化神境二階這個層級,管從輝便閉目虛望,利用對天地之力的觸覺感知山道上的情況。
他運功的動靜,立即被莫君容三人發覺。
「這傢伙要感知天地之力了,我們避一避!」
三人輕巧點踩地面,側身滑進山道邊的灌木林中。
幻境珠的幻術效果依然存在,讓他們與周圍景物相融。
管從輝感知了一下山道上的天地之力。
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任何法術痕跡,似乎整條山道都空著。
這就怪了,自己一直盯著那男人,剛才視線轉移的空隙,還不到一息時間。
這麼短的時間,他怎麼離開山道?
管從輝掃視山道邊上的灌木林,灌木林沒有任何和人經過的痕跡。
地面雜草根根聳立,如果有人踩踏,因該會倒伏才對。
難不成真走了,就像鄭秋施展那種突然消失的法術?
管從輝一臉鬱悶,搓著手從小路繞過來,來迴轉圈低頭觀察地磚。
山道上鋪著青石磚,因為山風吹拂的關係,青石磚表面有少許沙土塵粒。
人走過不會留下腳印,但會留下沙土塵粒被抹動的痕跡。
經過細心觀察,管從輝發現剛才走來的路上,確實有塵土被抹動的痕跡。
他蹲下身,手指撫過地面。
突然,他整個人猛地站起。
渾身肌肉緊繃,體內力量快速流轉,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因為他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線索。
地面上塵土被抹動的痕跡非常有規律,不是一道,而是三道。
這三道痕跡並列在一起,明顯是同時行走,絕不是其他路過此地的修煉者。
也就是說,剛才那古怪男人,並不是一個人在趕路。
他身邊還有另兩個人,另兩個自己自始自終都沒看到的人。
該死,居然還有高手!
管從輝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自己偷偷跟隨了這麼久,居然一點都沒發現。
那隱藏的兩個人,修為肯定比自己高出許多,或許是神宿境也說不定。
太危險了,自己不能繼續留在這兒,得趕快離開。
山道旁的灌木林里,莫君容三人同樣在觀察突然出現的乾雲宗弟子。
洪壤看了兩眼,詢問道:「修為這麼高的弟子,在乾雲宗可不多見。
你們誰認識他?」
莫君容眯著眼睛仔細辨認,乾雲宗弟子的臉有種熟悉感覺。
但人家臉上好像抹了東西,想要辨認很困難。
「認不出來,他臉上應該做過偽裝。」
剩下那名天命宮弟子,頓時沒了主意,不知道該怎麼辦。
「莫師兄、洪師兄,我們要不要動手?」
洪壤也不敢決定,扭頭詢問莫君容:「莫師兄,你認為如何,我們都聽你的。」
莫君容抬手並掌,往下用力一揮:「此人跟了我們這麼久,弄死他,免得夜長夢多!」
誰知他這句話剛說完,那名乾雲宗弟子就架光騰空,快速向遠處飛竄逃離。
莫君容的手僵在半空中,瞪大眼睛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啥情況,這傢伙怎麼跑了?
難道自己三人的幻境珠出了問題,幻術失效被他看到了?
「莫師兄,他跑了!」
「廢話,這我知道,不用你說。」
那名乾雲宗弟子是神境修煉者,隨時都可以轉換飛行方式,利用天地之力爆發式增加飛行速度。
而且他對乾雲宗地形十分熟悉,一眨眼就沒了影子。
莫君容將悶氣憋回肚子,揮手招呼道:「趕快去問天閣!
那乾雲宗弟子如果猜出我們的目的,肯定會去報信,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
仗著有幻境珠掩蓋身形,三人也顧不得飛行的聲音,架起流光就往問天峰山腰位置沖。
一條偏僻小路盡頭,管從輝架著流光慌忙落下,側身鑽進旁邊的柴房裡。
踢開柴堆,他鑽入其中躲避,大氣也不敢出。
一炷香時間,兩炷香時間,可怕的敵人並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