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簡直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啊！」

  原本抱著看戲的心態觀賽的冰帝學院一眾正選們，在這一刻都有些傻眼。

  畢竟跡部景吾能夠全力到這種程度的次數真的少之又少。

  「這個學弟好厲害啊！」

  「各種網球基礎技巧簡直是信手拈來。」

  就連格外崇拜丸井文太的芥川慈郎此刻也是目光緊緊的看向了場上的北川，分毫沒有一丁點的睡意。

  「的確。」

  「他真的很強！」

  忍足侑士此刻也不再依靠著牆壁了，而是走到了這邊。

  現在的他，目光格外的嚴肅。

  仿佛看到了什麼怪物一樣的存在。

  而作為裁判的井上守，明顯比其他人感官更為深刻一些。

  「不愧是能夠打敗武士之子的少年。」

  「就是直面冰之帝王都絲毫沒有疲軟跡象。」

  「很難想像今年的關東大賽、全國大賽，立海大附屬中學將何等的強大......」

  就在他失神的這一剎那。

  一顆網球從他的面前一閃而過。

  速度之快，簡直就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

  「好快！」

  一個川字似乎是刻在了跡部景吾的眉心處，並且還在向著擰巴的趨勢進展著。

  呼！

  儘管眼睛看到了網球模糊的軌跡。

  但仍是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

  就直接從他的發梢邊掠過了。

  「大叔？」

  「我得分了。」

  北川緩緩收回肢體，咧嘴一笑，直接朝著井上守喊道。

  同時還指了指跡部景吾身後彈跳的網球。

  「哦...哦！」

  「有效球！」

  「0-40！」

  「北川同學得分！」

  猛然驚醒間，井上守第一時間將視線看向了那邊。

  隨即大聲宣布起結果來了。

  「跡部學長，要不要加點兒注呢？」

  緊接著。

  北川便是似笑非笑的將視線移到了對面跡部景吾身上。

  「怎麼個加法？」

  目光還在不斷的掃視著北川全身上下。

  跡部景吾即便是這個時候，依舊沒有放棄洞悉北川弱點的想法。

  「一球定勝負。」

  「只要接下來的這一球回球，跡部學長能夠接住，那麼就算是我輸。」

  「不僅巨輪拱手相讓，甚至我們集體游回神奈川。」

  「當然咯。」

  「如果跡部學長輸了的話。」

  「那麼游回神奈川的就是你們了。」

  伸了伸懶腰，北川像是剛剛熱身結束一樣，朝著跡部景吾說道。

  此時此刻，即便說立海大附屬中學一眾正選們已經是這樣訓練了數日有餘。

  但這裡離神奈川依舊是有十幾公里的距離。

  這要是真游回去的話。

  怎麼說也得六個小時左右。

  「......」

  霎時間。

  跡部景吾看北川的眼神都變了又變，顯得格外糾結。

  事實上。

  在他看來。

  如果說讓他去得分的話，就目前這個狀況，的確可能出現問題。

  但接球的話，剛才又不是沒有接住過。

  可是若是接受這個提議，不管輸贏，自傲的跡部景吾自尊心都難以接受。

  只不過，隨著與北川剛才的短暫交鋒，也是讓他稍稍清醒了一些。

  一旦繼續下去，跡部景吾所承擔的風險不是一般的大。

  「吸...呼...」

  深呼吸了幾下之後。

  「這可是你說的！」

  沒有繼續糾結猶豫，跡部景吾直接同意了這個提議。

  旋即。

  砰！

  砰！

  砰！

  網球拍打的聲音再度升起。

  此時此刻的跡部景吾雙眸幾近鎖定在了北川身上一樣。

  整個人身上的氣息愈發濃厚。

  就仿佛一陣陣寒風伴隨著冰晶那般。

  嘎吱！

  手掌用力握緊球拍拍柄，手臂的肌肉逐漸隆起，青筋、血管清晰可見。

  目光一凝之間。

  直接握住彈起的網球，繼而猛地拋向空中。

  引導、彈跳、後擺、揮拍。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般。

  在一聲炸響從球拍拍面產生之後。

  網球好似一發冰晶炮彈一樣朝著北川死角方向飆射而去。

  隱約間，仿佛寒霜冰暴如影隨形。

  毫無疑問。

  跡部景吾儘管同意了北川的提議。

  但他的自尊心還是驅使著讓他想要直接以ACE得分。

  或許只有這樣。

  才算是為這一次的魯莽豪賭畫上一個還算可以接受的句號。

  「跡部學長。」

  「當你想要看穿對手弱點的時候，對手也在洞悉你的弱點。」

  「一味的執著，只會將自己的弱點毫無遮攔的展現在對手的面前哦！」

  北川仿若閃現一般，未等網球越過那道空隙的時候，便是已經出現在了預判的網球落點位置。

  事實上。

  雖然說跡部景吾有時候真的很自戀、自傲。

  但歸根到底就是一個傲嬌傢伙。

  就像是原著中，關東大賽上他和青春學園手冢國光的那一場對局一樣。

  緊盯著對方的弱點不斷重擊。

  可最後不僅沒有給冰帝學院帶來真正的勝利，甚至還讓內心滋生了愧疚。

  咚！

  下一刻。

  網球落地。

  北川右手持握的球拍也已經放置在了身體左側。

  球拍拍框指向斜後方地面，拍頭指向相反方向，拍面與身體側面相對。

  同時，右腳向前一踏，左腳腳尖著地，身形向前向下下沉。

  儼然如同一位緋紅劍客要直面末日冰暴一般。

  隱約間。

  一股股亮灰色的氣息逐漸瀰漫北川的四周。

  「斬雷！」

  嗤喇！

  電光火石之間。

  北川以拔刀斬的方式抽擊出去。

  原本那道緊隨而來的寒霜冰晶就像是被斬斷了命運線一樣，頃刻間無影無蹤。

  一同消失的無影無蹤的，還有那顆寒霜之中的網球。

  靜！

  就像是突然之間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有效球！」

  「北川同學得分！」

  「1-0！」

  伴隨著短暫的死寂之後，井上守的聲音響了起來。

  瞬間打破了沉寂。

  跡部景吾看著身後那一道長長的、筆直的、焦黑的痕跡，怔在了原地。

  「輸了？？？」

  「巨輪就這樣輸掉了？」

  芥川慈郎咽了咽口水，甚至覺得是自己沒睡醒產生了幻覺，下意識的捏了捏臉頰。

  而在吃痛之後，目光第一時間看向了跡部景吾。

  不僅僅是他，冰帝學院其餘正選們亦是如此。

  「井上大叔，紗織小姐。」

  「恕我不能繼續送你們一程了。」

  然而。

  敗局已定的跡部景吾，在這個時候卻是露出了一個相當優雅的笑容，朝著井上守和芝紗織說道。

  顯然，便是敗北，他也不要做狼狽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