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間買的股票？」
鄭小胖在一邊問道。
陳凡快速看完資料後說道：「前年底，就是國內大規模進軍米股的時候，應該是在那個時間，買入持續到去年年中才停止，估算的成本價在50米元左右，嘿嘿，買了1千5百萬股。」
說著陳凡就把手裡的那頁紙遞給鄭小胖，冷不丁又說道：「就是不知道南方投資集團里，木家有多少股份？」
「外國的不好查，國內的就容易多了，你再給張全打個電話，那邊估計馬上就把資料送過來。」
鄭小胖接過陳凡的資料隨口就說道，看陳凡還有點猶豫，鄭小胖就直接掏出手機撥了過去，說了要查的東西，張全那邊說一會兒送過來。
鄭小胖收回手機笑道：「資料一會兒就送過來。」
沒等太長時間，張全再次來到這裡，手裡還是幾頁紙質資料。
陳凡接過來埋頭看起手裡的資料，隨手指指旁邊的位置。
「香江實業就是木家的根吧？」
陳凡先快速瀏覽了南方投資集團的股東名冊忽然問道。
「對，香江實業就是木家的基礎，他們通過香江實業控制其他的集團。」
鄭小胖在一邊接話道。
「只有36%的股份。」
聽了鄭小胖的話，陳凡微微點頭說道。
忽然陳凡猛的抬頭問道：「哎，以前說的那個南方系是不是就是這個南方投資集團？」
「南方系？」
這次說話的是坐在陳凡旁邊的張全，他點頭說道：「是的，股市裡的南方系就是這家集團公司，不過他們不是親自下場，而是下面幾個孫公司下場操作。」
「這類金融公司負債率都這麼高嗎？總資產9百億，淨資產3百多億。」
陳凡又問道。
「南方投資負債率最近兩年升的厲害，他們合併了一批公司，比如集團下面的南方保險集團就是吸收合併了亞太保險、宏泰保險等幾家中小型保險公司組成的，還有他們的銀行系統，他們控制、參股了粵省主要的商業銀行，這些都是負債率升高的主要原因。」
張全在一邊解釋道，來之前他就快速看了下收集的南方投資集團的資料，所以這會兒陳凡問出來的問題他張嘴就來。
「銀行、保險、信託，這個南方投資都占全了。」
陳凡小聲說道，到這個時候資料也看的差不多了，隨手就把東西遞給鄭小胖。
「940億，320億，嚯，好傢夥，這規模挺大的。」
鄭小胖被陳凡先前說的數據吸引，拿到資料後第一時間看了南方投資集團的財務數據，也是驚嘆不已，「這家公司有點缺錢啊，還投了安然股票這麼多。」
「安然目前的數據還是能夠支持股價的，特別是他的分紅，雖然現在我們查到的數據是它的分紅很大一部分來自新的融資，但至少他們每期發放的紅利還是很優厚的。」
張全笑著解釋，「從財務投資的角度來說，安然公司如果是正常經營賺到的錢進行分紅，這樣的公司還是很值得砸錢進去的。」
「回去你幫我查查，還有哪些公司里有南方投資集團的身影，儘量把他們投資的股票都找出來，包括他的子公司。」
陳凡忽然對張全說道，「當然，這個可以慢慢來，不急。」
「好的，最近有消息說南方投資集團正在把觸手伸向能源行業，現在他們的資產還在快速膨脹，之前一期的總資產也只有8百多億，有可能南方投資集團正在大肆舉債進軍能源行業，從這方面來說有可能還有更多的公司都有投資，甚至可能正在策劃對其中進行收購的可能，安然應該只是其中之一。」
張全說道，這也是剛才看資料的時候注意到的，不過這是一條傳聞，畢竟南方投資集團不是上市公司，他們的資料是不對外發布的，也就是市場上流傳的一些小道消息。
「有沒有關於南方投資的準確情報，就是他們是看好電力公司，還是原油或者天然氣，能源行業這個太寬泛了。」
陳凡皺眉問道，之前木家一直在背後搞小動作，難得有機會抓住他們一次，陳凡打算至少要安然上刮下他們一層皮。
「這個不好確定，只能下去找人再查查。」
等到張全離開後，看看時間已經到了晚上9點多鐘，米股市場已經開盤，林宏那邊應該已經開始融券做空了。
「現在過去看看不？」
鄭小胖忽然問道，先前陳凡說了，沒必要向上次操作米股那樣一直盯著，他只要帳戶變動情況就好了，可是鄭小胖覺得今天第一天開始操作，似乎還是應該過去看看好些。
「那就過去看看吧。」
陳凡無所謂，去不去都那樣，現在就是從券商那裡搞到股票在高位賣掉就成了，按照指令操作，陳凡覺得應該很簡單，直接交給下面熟悉市場的交易員去做，效果可能更好。
之後一周時間，陳凡每天上午辦公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接收上一天的交易數據，了解對安然股票做空的情況。
進入2月的後半個月後，安然股價盤中表現持續低迷，因為場內賣盤不斷，就算不斷有市場分析機構發出各種各樣的報告，認為安然股價有點偏低，可是股價始終是漲不起來。
林宏也在開始操作幾天後就得出了盤中存在一股賣空力量的判斷，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股票是融券得來的，還是本身就持有安然股票，現在只是在減倉，畢竟去年起華爾街一些機構就已經開始清倉安然股票。
不過從這些賣盤的持續性和融券市場的情況判斷，應該是有對沖基金也在做和他們一樣的工作，而且對方應該更早進場布局。
到目前為止，米國那邊的情報還是沒有回來，涉及到交易信息，確實也不是那麼好拿到的。
不過有盤面的表現，陳凡覺得也足夠了，至少他在林宏判斷的影響下，知道自己這邊在市場做空還是有盟友的。
雖然米國那邊的好消息不多，在盤面上，林宏那邊已經往市場裡拋出了287萬股安然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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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米股市場上對這樣的藍籌股融券還是很容易的，數量不少，只是因為不確定安然公司什麼時候爆雷，出於安全和成本上的考慮，都是選擇利率較低的進行操作，這就需要比較幾個大型券商給出的報價，畢竟提供融券服務的不是所有渠道，只有其中勢力較強的券商才有這個服務。
林宏那邊依舊是有條不紊的融券，拋出，儘量不影響股價，陳凡並不希望過早壓低安然的股票價格，在70米元上方先把空頭倉位建立起來，然後再考慮什麼時候把消息捅出去。
到目前為止，怎麼散布消息這樣的技術活兒，張全那邊還沒有拿出一個章程來，主要安然公司在米國市場上信譽一直很好，如果只是簡單的曝光，肯定達不到目的，就算白莎妮的報導成功見報，也未必會撼動安然公司在米國市場上的地位，這個需要持續不斷的曝光。
而如果只是重複曝光那些數據，肯定沒法對安然公司造成影響，這就需要層層遞進，逐漸的爆出新的東西來，吸引到市場足夠的眼神後，最終才有可能引爆，讓安然股價崩塌。
計劃可以慢慢來，可是陳凡對林宏那邊的速度還是有點小意見，畢竟一周時間才拋出去2百多萬股，陳凡要的是至少4千萬股的做空量，所以加快融券速度已經刻不容緩。
陳凡沒有直接找林宏，而是把意思通過張全轉過去，畢竟這段時間他和張全的電話聯繫增多了，而張全和林宏則很熟悉，畢竟在一個公司里經常見面，最近張全也是連續加班，主要還是要配合在米國那邊的人。
傳遞自己的意思後，效果還是立竿見影的。
在2月的最後一周，林宏那邊的明顯加快了融券的速度，能夠接受的利息也漲了不少，年化利息也逐漸逼近10%。
之前一周林宏基本只要利息低於5%的股票，而在這一周，6%、7%這樣的利息都是照單全收，自然也逐漸引起市場上提供股票的投資人注意，畢竟像安然這樣的股票，市場上融券做空的真不多見。
在第二周，林宏向市場拋出了1千6百多萬股安然股票，安然股價也數次跌穿70米元關口。
超低的股價自然也吸引到了更多的逢低買單進場，每次砸穿70米元後，市場買單就會蜂擁而出重新推高安然股價。
林宏的操作，早就引起了市場上另一股資金的關注，在他們進場的第二天就已經在盤面發現了他們的行動，只是當時對方動作還算小，大家都是抱著同樣的目的，不管承認不承認，大家都是盟友。
在陳凡和林宏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加大做空力度後，在華爾街某個辦公室里發生了這樣一段對話。
「還是沒有查到對方是誰嗎？他們的動作太大了，我擔心會打草驚蛇。」
「都是一些註冊在開曼群島和馬紹爾等地的公司帳戶，明顯都是馬甲，對方比我們還要謹慎，不好查到他們。」
「難以理解。」
「呵呵
「確實難以理解，可是我卻看到了希望，我認為應該加大做空力度，他們敢這麼大肆做空，說明他們手裡一定有傑弗里斯基林沒法抵賴的證據，足夠砸崩安然股價，否則誰會出手，還這麼大膽的做空安然，這可是安然的股票。」
「你說的我也想到了，那麼適當增加一些做空資金？」
「對方應該是遊資，所以才這麼難查，而我們不行，我們是對沖基金，最後安然股價崩掉了，我們的名字會出現在報紙上的，雖然我很討厭傑弗里斯基林那個傢伙，可是他現在畢竟在為布希服務，幫助他參加明年的總統競選，我可不想被那位記住。」
「那我們還是按原來的計劃操作？」
「按原計劃做吧，到時候會有人去找他們的，嘿嘿」
「我很期待，他們手裡到底拿到了什麼東西，相信曝光出來的話一定非常精彩。」
「其實我們手裡的東西就足夠勁爆了，現在好了，有人要幫我們拿出重要證據來，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兒，不是嗎？吉姆·查諾斯」
安然公司的股價連續兩周被壓制在70米元附近，安然公司的管理團隊自然也是看在眼裡，其實他們已經得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單單從盤面走勢就可以看到有人在做空公司的股票，更何況最近半個月融券市場上的安然股票的融券利息，已經從3-4%漲到現在接近10%。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尼克斯聯合基金公司參與其中，這群狗娘養的吸血鬼。」科賽，這位安然公司財務總監向著公司總裁肯尼思·萊和執行長傑弗里·斯基林抱怨道。
「我們的保密工作做的怎麼樣？」肯尼思忽然出聲問道。
今天被緊急叫回公司，肯尼思·萊顯得不是很高興，打斷了他美妙的度假旅行。
對於公司的問題，他是心知肚明，可是這有什麼關係，他已經和私人律師進行過商議，作為公司總裁，雖然會對一些事兒負責，可是問題並不大。
去年開始，肯尼思·萊就開始通過各種理由拋售手中的公司股票高價套現，供自己購買豪宅和私人飛機進行享受，為了安然這家公司辛勞了一輩子，現在他只想好好的休息，把錢拿到手裡。
「公司架構太大了，我也不是很確定不會有數據泄露出去，不過關鍵的數據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應該沒有關係。」科賽回答道。
「安達信那邊呢？」肯尼思繼續問道。
「他們那邊可能比我們還緊張，呵呵」
科賽這個時候強笑道，雖然他知道這個笑話不好笑。
這個時候，肯尼思把視線轉移到傑弗里·斯基林身上，自己被他從邁阿密叫回來，還沒享受夠那些美妙的夜晚，可是自己人到了公司，傑弗里卻一言不發。
「傑弗里，你是什麼意思？」肯尼思終於還是問出了口，畢竟公司的情況這位比他這個大老闆還熟悉，也許只有他才能找到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