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山父子的腿現在什麼情況?」
許藍因反客為主,先把主動權拿到自己手裡。
其實她大概也能猜到,只是更想從黑哥口中得知實情。
黑哥第一次背叛孟如山,有心虛,有緊張,也有無奈,緊鎖著眉頭說:「兩人都是脛腓骨幹骨折。」
「好。」許藍因遞給他一個紙條,「這就是他的地址。」
黑哥看到紙條上的地址,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主要是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不知道該說自己笨,還是說孟如山聰明。
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說:「原來他這是給我來了個燈下黑,那人不但在京市,還在孟家別墅。」
「如果我是你,現在就不會打草驚蛇。」許藍因本著互惠互利的原則提醒,「始作俑者是孟如山,讓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你才能真正的報仇。」
黑哥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暫時失去思考的能力。
他現在想殺了那個人的心都有,可又不能直接把他殺了。
不可否認許藍因說得很有道理。
如果一切都是孟如山策劃的,那只有讓孟如山身敗名裂一無所有才能讓他得到報應。
想到被他利用了這麼久,拳頭也不由自主地捏緊了。
他最討厭的就是被利用,沒想到卻被利用了這麼久。
一拳砸到樹上。
「你昨天晚上晚上已經把我當槍使了一次,也想利用我是吧?」
許藍因不認可這個說法:「這是你自願的,與被動可不一樣。而且你也得到了實打實的好處,不是嗎!」
黑哥閉了閉眼,任由手背上的鮮血一滴滴滴到地上,仿佛感受不到痛感。
可再痛也比不過給仇人當了這麼多年的狗痛。
他那麼好的妹妹,就被孟如山找人找人禍害了,以至於妹妹到現在精神狀態都不好。
又問許藍因:「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動手,為什麼非要拉上我?」
許藍因也不繞彎子,言簡意賅:「我要你為我做事!」
「不可能!」黑哥想也不想拒絕,誰也別想再利用我!
許藍因勾唇,「先說好,這不是利用,這是互惠互利。你想帶著妹妹過上正常的生活,也只有我能幫你!」
「過正常的生活?」
黑哥在這一刻瘋狂心動了。
他時時刻刻都希望妹妹過上正常的生活,這樣也能對得起早逝的父母。
但對她又持懷疑態度。
要知道妹妹看了這麼多心理醫生都沒好,她一個年紀不大的姑娘怎麼能治好!
可糾結片刻,還是問:「你有什麼辦法讓我妹妹恢復正常?」
「首先,你要答應為我做事!」許藍因必須保證黑哥跟她一個陣營,她才能繼續接下來的計劃。
黑哥眉頭緊蹙,「為什麼,為什麼非要逼我?」
「你也可以不做。」許藍因並不勉強他。
強扭的瓜不甜,她也不需要強扭的瓜解渴。
可是她不著急,黑哥急了。
「什麼意思,你別走啊!」
「……」
黑哥在許藍因轉身的時候喊住她,生怕錯過這次機會就再也沒有機會。
「我做,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做!」
許藍因聽到他妥協,又回過頭。
「你不用勉強,想搞垮孟如山也不是非你不可。」
「不,孟如山必須由我搞垮。」黑哥急切地說,「我一點都不勉強。」
許藍因目的達到,也不再吊著他,遞給他一個名單。
「三天內把孟如山所接觸的全部黑勢力斷掉!」
黑哥:「……」
黑哥看完名單直接震驚了!
名單上都是孟如山暗處的勢力,非常隱蔽。
沒想到她連這都能查到,後背不禁生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暗道好險。
幸好他選擇站在她這邊,不然他也會成為這上邊的一員。
沉吟片刻道:「這上邊都是難纏的主,三天內恐怕搞不定。而且就算短時間內我能做到,勢必也會引火燒身。」
「我相信你會有更好的辦法脫身。」許藍因給了他一個信任的眼神。
這眼神更讓黑哥如芒在背。
現在他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呢!
直到許藍因走出去好一會兒,仍然在發呆。
小眼睛和胖子提醒他時間緊任務重,他才意識到再不能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了。
忽然覺得自己在跟魔鬼打交道,如履薄冰。
而被他稱為魔鬼的許藍因出門後給報社打了個電話,報社當天就去採訪被打斷腿的孟如山。
孟如山想隱瞞自己被打的事,她偏不讓。
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京市首富被人暗算,要讓所有與孟家合作的人人心惶惶。
報社的辦事速度也很快,上午採訪完,下午報紙就出來了。
還在因為許藍因沒有吃那一大桌子飯菜生氣的秦北行沒有看到報紙,中午也沒等到她回來。
但是就要開業了,他也不能一直在家裡,悶悶不樂地出了門。
可是剛一出門他傻眼了!
眼前這個眉眼、輪廓和許藍因有八分相似,氣質卻截然相反的姑娘分明是他那個曾經日思夜想的人。
他不禁有些恍惚。
許藍因總是冷冰冰,讓人望而生畏。
而眼前的這位姑娘則溫柔嫻靜,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可他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同時也仔細端詳著她,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到更多熟悉的痕跡。
她的眼神清澈如水,溫溫柔柔,唇邊的笑容也如陽光般溫暖,讓他感到無比舒適。
他想起了過去的點點滴滴,包括那些與她共度的美好時光。
他們曾經一起漫步在街頭巷尾,分享彼此的喜怒哀樂;也曾一起品嘗美食,享受生活的樂趣。
如今再次見到她,竟恍如隔世般。
明明他該高興的,怎麼就高興不起來?
眼前的姑娘一直在等著他說話,等了半天沒等到,眼尾有些泛紅。把額前的碎發攏到耳後,聲音裡帶著點嗔怪問:「秦北行,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
與許藍因的清冷不同,這聲音雖然不大,卻充滿了感情。
秦北行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過神,「怎麼會不認識!欣然,你什麼時候回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