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來找我閒話家常的,那還是免了吧。宴二爺我貴人事忙,可沒空陪你在這裡做戲。」
大公子的神色像有些無奈。
「宴之,我是你哥哥。無論你信是不信,我只會盼著你好,卻不願你拿我當敵人。」
沈宴之滿不在乎地笑了聲:「那你倒是不妨說說,我爹當年到底是如何死的?」
「你先把這事兒給我掰扯清楚,咱們再去談那所謂的兄弟情!」
大公子的樣子苦惱極了。
「你這人啊……」
這口吻,就像是在感慨:「你這孩子啊。」
他寬容大度道:「宴之,為人之道,過剛易折。你太鑽牛角尖了,這般偏激,怕是不好。」
啪!
沈宴之一把將筷子拍在八仙桌上,他兩道狹長的眉都豎了起來。
「我也二十來歲了,道理誰不懂?你也別在我這地兒念經,你自己懂得的事兒不少,可我怎麼看著,你那人生也沒過得多好。」
「先管好你自己吧,少在這兒和我裝深沉!更別拿一副過來人年長者的口吻教訓我!二爺我吃過的咸鹽可比你吃過的米飯還要多不少!」
大公子:「……」
被懟的啞口無言。
他一臉無奈地看著沈宴之,像在縱容一隻尖牙利爪的野貓,好似沈宴之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個頑劣的孩子罷了。
所以就算宴之再如何偏激尖銳,他也總是讓著他的,不與他爭鋒。久久看書 .
「我來……是為了沈府那事兒。」
大公子總算是道出來意。
他叮嚀道:「眼下府中正亂,你可當心著些,若叫府上知曉這些事情是你乾的,你定難以脫身。」
沈宴之一頓,微微撇開臉,背著大公子臉皮子瘋狂抽搐。
裴春耕啊裴春耕,你可真是一個大血坑,坑死二爺我了!這算哪門子的哥們兒?
有了好事從不記得我沈宴之,反倒是在外面坑人闖了禍,回回都是我沈宴之給你背黑鍋!
他這到底算什麼運氣呢?怎麼就誤交損友了呢?
若是在梧州境外還好些,背鍋也就背鍋了,二爺他沒在怕的,反正他本身就是個離經叛道的主兒。
可問題此處乃鄴城,既是裴春耕的大本營,更是他沈宴之的老巢啊!
一時間,思及種種,宴二爺頓感牙疼。
而且這事兒就算不是他幹的,也根本沒辦法解釋。
畢竟裴家表面拿了副爛牌,家裡更是一窮二白,就算他把真想說出去,也沒人會信裴家能有這份能耐。
反倒是沈宴之自己,即便他在外面乾的那些事,從來都是藏著掖著的,除了他自己信任的忠心下屬和裴春耕,其餘人罕少知曉。
可在這鄴城之中,沈宴之名下有不少置產,就好比這個攬月居……
沈宴之一聲輕嘆,深感頭疼。
因為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嫌疑最大,畢竟他在梧州的州府那邊也有不少人脈關係,真要是想對付一個小小的沈府,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甚至都不用他自己動手,只需動動嘴皮子就會有人代為效勞,誰讓五湖四海皆好友,誰讓他人緣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