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就見裴夏耘一副暈乎乎的樣子,軟軟糯糯的,天真又懵懂,還很羞澀地衝著韶音眨眨眼。
「音音,二哥哥肚肚痛,音音幫二哥哥揉揉好不好……」
說著就要跑過來抓起音音的手按在他自個兒肚子上。
裴母本來還裝出一副對兒子們嫌棄的要命的樣子,這一刻卻差點沒忍住笑出聲破功。
臉皮一抽,裴母一腳踹在裴夏耘身上:「滾犢子!少在這作妖!」
裴夏耘也是皮實,娘幾個演戲都演習慣了,他挨了一腳,反而還笑嘻嘻的。
其實一點都不疼,裴母從來如此,外人以為她對兒子們不是打就是罵,看似下重手,實則雷聲大雨點小,畢竟這幾個可全是她自己的親兒子。
貓在裴母身後裴韶音看見這一幕,不禁看看二哥,又看了看她這個便宜娘。
是真嘆為觀止了!
基因遺傳果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她以前還納悶呢,二哥這麼會演是隨誰呢?
但原來是隨了娘啊,這可是同出一脈的演技!
全是戲精啊!!
……
……
不過家裡被斷糧,沈夫人斷了裴家的活路,勒令城裡的商家小販不准賣東西給裴家,偏巧這娘幾個就算各自有著小馬甲,都比較有本事,但這些『本事』卻不能擺在明面上。
於是這天裴母演了一齣戲,破口大罵,指天誓日,噴的鄴城沈府狗血淋頭。
然而等罵完之後,一大家子關起門來過日子,卻偷偷摸摸地烤了一隻野山雞,這野山雞是大哥前些天進山伐木遇上的。巴特爾小說 .
一家人盤腿坐在地上,吃的可香可香了,滿嘴流油。
……
城裡,風來樓。
沈夫人斷裴家活路這件事,並未瞞著人。
風來樓的掌柜受上峰指示盯著裴家,他最大的任務就是給裴家添堵,反正只要裴家過得淒悽慘慘,他就能對上頭交代。
他一聽沈夫人幹的這件事,頓時樂不可支了:「那姓沈的女人也算是聰明了一回,我還一直以為她是蠢貨呢,不然這些年也不至於被幾個男人來來回回耍的團團轉。」
「這倒是一招妙計!被斷了口糧,那裴家肯定是得吃土啊!」
風來樓的掌柜默默給沈夫人點讚。
攬月居。
黑衣墨發的宴二爺沈宴之,他此刻正憑窗而立,攬鏡自照。
日前挨了裴母一鞭子,那鞭子狠狠抽在他臉上,抽得他毀容破相。
不過裴春耕讓人送過來的白玉膏很是不錯,傷口癒合快,而且還能夠祛疤。
昔日深深的一條傷口,如今竟只剩下一個淺淺的印子。
他養傷這些日子沒怎麼出門見人,也沒再去過吳山村裴家,畢竟男為悅己者容。
他可不想頂著一張疤痕臉去見他的心上人,哪怕可以順勢使出一招苦肉計,但,他權衡之後,還是忍住了相思之苦。
因為他只想讓音兒看見他最好的一面,就算有朝一日真使苦肉計,這苦肉計也不能是因為這張臉毀容。
畢竟女人看臉是常態呀!
「二爺,您要的東西都給您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