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他心裡,妻夫雙方,就算有錯,也肯定是娘的錯,而絕不可能是他信賴的父親的錯。」
韶音欷歔。
「那看來這事是真挺難辦的。」
四哥又倔又犟,看外表風光霽月清雋溫潤,可那人也是一個主意正的。
韶音同情地拍拍大哥的肩膀,一時間也真不知該說是誰更可憐一些……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等等!」
「若這麼說,那……城裡那個風來樓?難不成是……」和裴父這件事有關?
裴春耕眼底划過一抹寒意,卻像個大哥哥似的寵溺,他咚地一聲敲了一下韶音的頭。
並不痛。
但韶音捂住頭有點不滿。
「幹嘛?不可以動手動腳!」
說得好像大哥是登徒子一樣。
裴春耕心下暗下,面上卻一本正經:「小孩子多吃飯多睡覺,開開心心就好,別總操心外面那些事,一切有我。」
韶音:「……」
韶音想翻個白眼。
嘖。
誰是小孩子?
人家大著呢!
她挺了挺身板。
不過這一番插科打諢下來,本來還覺得和大哥有些生分的韶音,突然覺得兩人關係像是拉進了不少。
……
……
三哥四哥離開後,韶音回到家裡,突然感覺心裡空了空,像是缺了一大角。小說之家 .
她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是生活讓我腐敗嗎?」
她以前可沒這麼多愁善感,身邊的人總是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沒人能陪她一輩子,她也看得開。
但這回卻有點悵然。
不過她也沒深想,又或者是懶得深想,左右像她這種人向來是理智冷靜的,而且還很擅長調整心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裴秋豐和裴冬藏一起下山,兩人在城門口分別。
背著醫藥箱的裴冬藏立即趕路,梧州的疫情重災區並非鄴城,他要去別的地方。
倒是三哥裴秋豐,他直奔朱翠閣。
按照大哥的意思,直接找上朱翠閣的管事。
他也是夠憨,一開口就直言不諱說:「我大哥讓你安排我去一個叫做煉場的地方!」
管事聽後愣了下:「三公子快請,咱們早就準備妥了。」
裴春耕早已動過這個念頭,想把他三弟扔進煉場磨一磨,所以裴秋豐一來,管事便立即將他塞進馬車裡,當天晚上趁夜出城。
這一路上舟車勞頓,折騰的裴秋豐無精打采,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而且因為路線謹慎,有時候還得像逃難似的,藏藏躲躲,避著一些人。
趕車的車夫是裴大哥特意安排的人手,也是一個練家子,本事很是不俗。
裴秋豐一閒下來就向人打聽關於煉場,還有關於他大哥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但車夫面無表情,冷的像個冰疙瘩似的,而且嘴巴比蚌殼還實,根本撬不開。
裴秋豐吃了幾回閉門羹也就不再問了。
這一日,黃沙漫天。
「這都已經進大漠了吧?還有多遠?」
車夫難得回了一句:「快到了。」
又過了一天,這是一片營地。
裴秋豐從馬車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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