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竹耳根子一熱,被他撩的有些腿軟,一時間渾渾噩噩,突然想起上一世曾有幾回下不來床的體驗。
她耳根子猶如火燒。
「咳!總之你給我安分一點!」
蘭煥顏依然柔柔的,「好。」
但,安分麼?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雨竹對裴家……這態度,太過詭異,值得深思。
蘭煥顏掩下自己眸中的思量,笑著牽起季雨竹,一同來到屋檐下洗手。
可他心裡想的,卻是非得抽出個時間去會一會回家不可……
……
……
晚上。
災後重建的院子已經搭起來一半。
三哥裴秋豐從韶音這屋抱出一堆被褥,他走進已經建好的一間黃泥房子,給裴母鋪好了被褥。
裴母審視著裴秋豐,忽然眯眼問了句:「你們兄弟這陣子一直和小五睡一起?」
裴秋豐一哽,突然莫名臉熱。
他神色閃爍地說:「唔……因為家裡房子全都推倒重建了,被火燒得不像樣,就……」
裴母:「男大不中留啊!」
裴秋豐:「???」
他心想他娘說的是二哥四弟嗎?那倆人的心思就差沒寫在臉上。
可不知為何他自己心裡像是被小貓撓了一爪子,隱隱有幾分騷動,而他這張英俊剛毅的面容,也因此而染上幾分酡紅……
裴母嗤笑一聲:「這就叫……」
叫什麼?妙書吧 .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她不禁想起從前的小五,一時間眼底再次泛起淚意。
她匆匆背轉過身。
「行了,被褥放這兒,你出去吧。」
她疲憊地擺了擺手。
裝了一整天,此刻,卻是累了。
……
翌日。
韶音稀里糊塗地揉著炸毛的短髮坐起來,就看見地上鋪著凌亂的被褥。
昨夜大哥和二哥他們一起打地鋪,不過……
她醒來時卻發現,地上只有二哥一個,大哥三哥四哥不見人影,應該是已經起來了。
她往外頭走,就聽三哥困惑問:「煉場?那是什麼地方?」
裴秋豐其實也是剛起來,他照例想去河邊打水,卻聽大哥和四弟湊在一起談事。
按四冬的意思是,因為那二十年苦役刑期,如今四冬受朝廷招安,正在治理梧州各地的瘟疫,此次回來數日,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得回去忙了。
不過裴秋豐私底下腹誹,四冬沒準是因為娘回來了,所以才想走的,想眼不見心不煩。
以前也是這樣,只要裴母在家,四冬不是出診就是上山採藥,娘倆幾乎零交流。
而大哥看見他,就指著他,說讓他和四冬一起走,並且還說要安排人送他去一個叫煉場的地方。
裴春耕瞟了一眼鐵憨憨的三弟,說:「之前四冬和我說過的那些話,我認真想過。你想練出一副本事,但常年在山裡,卻比不上和人打鬥,人的智謀是你在山裡體驗不到的。」
裴秋豐雙目爆亮。
「大哥你的意思是?」
他終於得到大哥的認可了?大哥同意讓他「幫忙」了?
裴春耕一副穩重內斂的樣子說:「先別急著開心,你先去煉場看看,如果熬不住了,就回來。」